第40章 谁是主谋 (第2/2页)
刺史松开了紧把着牢门的手,闪烁其词,“什么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个人所谋,与谁都不相干,我的妻女也对此一概不知。”
许忱言早料到他会如此,倒也没有抱有太大期待。
“既如此,那便不再多言,静等你的判决书下来就是。”
许忱言提步离去,眼睛凝动,走前撂下一句话:“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何以如此轻易就追查到你?”
刺史眼神幽暗,沉默下去,心底恍然有了底,见许忱言要走,他急说:
“等等!”刺史声音软了下来,祈求说,“许少卿若是心善,待得空时,可否替我照看一二我的妻女?”
许忱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听罢后才径自离去。
没过几天,并州刺史就不服上诉,以需要重新核查的理由,吵嚷着要见负责督察此案的六皇子。
萧文弈一袭紫色长袍,其上有精致的花纹装饰,腰间配有金器玉饰,增添了几分贵气。与这阴暗的牢房实不相配。
他半坐半倚,姿态闲适,神情悠然自得,仿佛在享受片刻的宁静。
“证据确凿,刺史有何冤屈要诉?但如实言之。”萧文弈声音不响不淡,却莫名有种危迫之感。
并州刺史声音嘶哑带着狠劲“六皇子宅心仁厚,一定明晓我是冤枉的!
萧文弈作无辜之势:“吾授命于父皇,自然也是秉公处理。”
“我这条命是不值钱,但有些人不一样啊。”刺史声音压低,脑袋恨不得钻出牢房,贴着门框悄声道:
“……我要是胡言乱语起来,谁知道会抖搂出什么?”
萧文弈盯着手中摩挲的翠玉扳指,不停地前后转动,闻言才转而起首看他,眼神泠泠,“坦白者,从轻论处;抗拒者,从重治之。你若老实交代,大理寺自会查清论处,还你一个公道。
但若你胆敢无据妄言,罪加一等,到时候恐怕要判个连坐之罪。”
并州刺史心下一凛,细细想来,一切罪证早就被处理干净了,又从何举证?
他松开握紧牢门的手,颓废瘫坐下去。
萧文弈抬手,一封信被侍从递在并州刺史手上。
“这是你的妻子为你送来的信,劝你早日认罪伏诛。”
瞧着信封上眼熟的字迹,他心中一惊,立即双膝跪地,求说道:“六皇子,万事皆由罪臣一人所为,于妻儿父母无涉,彼等对此并不知情。降罪也好,处死也罢,皆冲我一人,实望殿下宽宥。”
萧文弈只是淡然笑笑,随后起身离开。
……
许忱言正查到苛收赋税一事,他不愿整日待在天牢内刑讯审问罪犯,便时常外出公干。
再听到并州刺史的消息,便是他自尽于牢内。
既然人已经死了,许忱言就也着人放了其妻女。
许忱言立在一片庄稼地面前,偏头询问侯光禄,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
上京鸣冤的曹秀,横死的李评正,和那本被撕页的日簿。
既然有机会拿到这本日志,为何不销毁,反而欲盖弥彰留下线索,像是在刻意引诱他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