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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阿拉斯加的蓝鲸都跳到咱复旦的储藏室了!

第三十四章 阿拉斯加的蓝鲸都跳到咱复旦的储藏室了! (第2/2页)

几十台缝纫机整齐排开,工人们坐在高脚凳上,手指翻飞着穿线、装机针、调试梭芯,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围裙上沾着点白线,却半点不耽误手里的活,缝纫机的针脚走得又匀又密,她见许成军看过来,还笑着抬了抬头,露出颊边的梨涡。
  
  “那是小吴,咱们厂的技术能手,上个月装了两百三十台机子,没出过一台次品!”
  
  赵厂长嗓门亮,引得周围工人都看过来。
  
  有个戴旧毡帽的老工人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了看许成军,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写《谷仓》的许成军?我家小子在安徽插队时,还抄过你那首《山坡上的狗尾巴草》!”
  
  这话一出,车间里瞬间静了静,紧接着就炸了。
  
  工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个穿劳动布褂子的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本卷边的《诗刊》,封面上还印着许成军的名字:“许同志!我这有你今年发的诗,能给我签个名不?我对象也是你诗迷,说你是‘自然抒情诗人’!”
  
  许成军刚要接笔,就见赵厂长笑着解围:“大家别急!咱先让许同志看看生产流程,中午休息时再签名,保准让大伙都能合上影!”
  
  说着又引着许成军往生产线深处走,“你看这边,是蝴蝶牌的核心部件——梭床,都是老工人手工打磨的,差一毫米都不行。老周,你给许同志讲讲?”
  
  被点名的老周放下手里的锉刀,指了指桌上的梭床:“许同志你看,这玩意得用45号钢,先锻打再铣槽,最后还得用细砂纸磨三遍,不然机子走针时容易卡线。
  
  我干这活三十年了,厂里的老蝴蝶机,有一半的梭床是我磨的。”
  
  他说起这些,眼里闪着光,也不知道这是个几级工。
  
  纯手磨这词,听起来就有点东西。
  
  “去年改革开放,厂里能自主订材料了,咱磨梭床的劲头更足了,就想让更多人用上咱上海产的蝴蝶机。”
  
  许成军掏出笔记本,飞快地记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和缝纫机的“咔嗒”声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他问老周:“您这辈子就守着这梭床,不觉得枯燥吗?”
  
  老周笑了,皱纹挤成一团:“枯燥啥?每台机子出去,都是给人家家里添个帮手——姑娘们做新衣裳,媳妇们缝被罩,咱磨的梭床能让她们省不少劲。”
  
  老周也是话糙理不糙了。
  
  他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见休息铃响了,车间里瞬间热闹起来,工人们拿着搪瓷缸往茶水房走,路过许成军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许同志!”
  
  突然有个爽朗的女声传来,是刚才那个技术能手小吴,她手里端着杯热茶,快步走过来,“我跟我闺蜜都特喜欢你的《试衣镜》,春兰藏碎花布那段,我读一次哭一次——
  
  我刚进厂时,也偷偷藏过块的确良布,想给我妈做件新衬衫。”
  
  周围的工人都围过来起哄,有个烫着卷发的女工人更直接,伸手拍了拍许成军的胳膊:“许同志!俺们都听说你没对象,是真的不?俺们车间的小吴又能干又漂亮,你俩要不处处?”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已婚妇女真是惹不起。
  
  前世,办公室里一聊起荤段子,这些大姐们可比大老爷们生猛的很。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笑成一片。
  
  小吴的脸瞬间红到了耳尖,伸手去拧那女工人的胳膊:“张姐!你别瞎说!”
  
  许成军倒也不慌,接过小吴递来的热茶,碰着杯沿的温度,笑着开口:“多谢张姐和大伙惦记,不过我已经有对象了,也是复旦的学生。
  
  她也常说,要是有机会,想来看蝴蝶牌缝纫机是咋做的——说以后家里添台蝴蝶机,她要给我做件带花纹的衬衫。”
  
  这话既答了问题,又没张扬,惹得周围人都“哦”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打趣。
  
  张姐笑得最欢:“原来是有主了!那可得让你对象来看看,咱蝴蝶机做出来的衣裳,保准比供销社买的还好看!”
  
  赵厂长在一旁看得乐,拍了拍手:“行了行了!别围着许同志了,中午食堂加了俩菜,大伙吃完饭,让许同志给咱讲讲咋写诗,顺便签签名!”
  
  “成军同志,你看行不?”
  
  许成军能咋说,当场点头应是,有求于人嘛!
  
  不过这个赵厂长也是个妙人,他来采风,让他给搞成了给厂里人发福利。
  
  好家伙~!
  
  许成军跟着赵厂长往食堂走,路过成品仓库时,看见一排排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整齐码着,机头上的“蝴蝶”商标闪着银亮的光。
  
  赵厂长指着那些机子:“这些都是要发往全国各地的,有往东北的,有往西北的,还有两台要发往XJ兵团。”
  
  当然他没说的是,二厂的缝纫机现在还承担着挣外汇的任务。
  
  二厂的产品供不应求,零售市场自1972年第四季度开始凭票购买,他们每月都要召开特别会议,以平衡出口与内销的数量。
  
  下午。
  
  食堂的搪瓷盘还沾着油星子,赵厂长就领着许成军往办公楼的小会议室走。
  
  周杰人编辑部有事,倒是早走一步。
  
  楼道里飘着刚泡开的茉莉花茶香,墙上贴着“工业学大庆”的宣传画,画里工人师傅握着扳手的模样,和车间里老周的身影渐渐重合。
  
  “许同志,咱厂里的老工人、技术骨干和工会代表都在里头等着了。”
  
  赵厂长推开会议室门,热气混着茶香扑面而来。
  
  长条木桌旁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有穿劳动布褂子的老工人,有戴眼镜的技术科干部,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
  
  许成军刚坐下,工会的李主席就端来杯热茶,搪瓷杯上印着“先进工作者”的红字:“许同志,咱工人师傅平时没机会跟大作家聊天,今天可得多跟您说说心里话。
  
  您写的《谷仓》里,许老栓守着粮仓刻正字,咱车间老周守着梭床三十年,这股劲啊,是一样的!”
  
  “可不嘛!李主席说的对!”
  
  座谈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许成军的笔记本记满了两页,还收了老周手绘的梭床结构图、小吴写的车间日记片段。
  
  座谈会散场后,赵厂长留许成军在办公室多坐了会儿。
  
  俩人上午聊了不少国企改革的问题,许成军的很多观点被他悄悄记下。
  
  赵厂长大名赵季人,分管生产的副厂长,今年45,正是敢打敢拼的时候。
  
  赵厂长从抽屉里翻出份泛黄的生产报表,才缓缓开口:“成军同志,不瞒你说,咱国营厂现在像头老黄牛。
  
  想跑,却被缰绳拴着。就说原材料吧,去年以前,钢材、棉布都得等市里统一调拨,有时候等料等半个月,车间里的机子都快锈了,可咱一点办法没有。”
  
  许成军接过报表,看见旁边用铅笔标注的“待料停工3次”,心里有了数。
  
  他想起前世了解的国营厂困境,试探着问:“赵厂长,我听说有些厂开始试着自己找原材料渠道,比如跟郊区的棉纺厂合作,您这边没考虑过吗?”
  
  赵厂长眼睛猛地亮了,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还真说到我心坎里了!上个月我去无锡开会,见着有家棉纺厂的厂长,人家说现在能自主对接下游厂家,只要签了合同,棉布能直接送上门,比等调拨快多了。
  
  我回来就跟厂里的干部们商量,想试试跟上海纺织二厂谈合作——咱要的棉布用量大,要是能长期合作,不仅能保证原料,说不定还能压点价。”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沉了些:“可难就难在‘规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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