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许成军真是写了一篇雄文啊! (第1/2页)
3000册。
这3000册耗尽了许成军和浪潮全体社员的心思。
中文系主任章培横亲自出面,将《浪潮》定为“系级重点学生项目”,校团委审核时直接“绿色通道”。
无需反复修改内容,仅需报备“印数、用途”,避免因审核延误印。
朱冬润等教授还在刊物上署名“顾问”,让《浪潮》从学生自办刊升级为有学术背书的系级刊物。
印3000册也不会被质疑铺张浪费。
北大的《未名湖》上个月刚发了双月刊,他们名声由来已久。
但他们发了多少?
1200册!
《未名湖》纯靠社员众筹,无刊物、作协资金支持,纸张、油墨需省着用,肯定不敢不敢多印。此外,《未名湖》内容侧重“校园生活记录”,少涉及外部文学争议,传播需求也相对更低。
所以,《浪潮》作为季刊,首次刊印3000册,已经是复旦院系支持+外部文学资源+许成军个人IP的联动效果。
校园同人刊难。
真难。
因为他是免费的。
这年代的校园同人刊物,从诞生起就带着“非盈利、纯交流”的基因——《浪潮》即便印3000册,也绝无收费可能。
许成军不是没有想着扩大规模。
用一些后世的手段?
自费或者通过刊登广告的方式?
但是根本不可能。
自费不可能自费的,一次可能可以,但是不能长久。
至于通过打广告。
那就更不可能了!
1979年的中国,虽已推开改革开放的闸门,但计划经济仍主导社会经济运转,商业广告尚处“萌芽初现”的极早期阶段。
从政策限制、商业环境、校园刊物属性到企业意愿,多重因素迭加下,许成军想通过给公司打广告为《浪潮》筹印刷经费,几乎没有可能。
这种模式远超当时的时代承载力,甚至可能触碰政策红线与刊物纯粹性。
仅从看刊物纯粹性,就有可能否定许成军所有的努力。
当时商业广告仅集中在极少数渠道。
最出名的就是《鸭先知》。
1979年1月上海电视台才播出中国第一条电视商业广告(参桂补酒)。
而报纸广告也多是国营企业的“产品通知”,如“上海缝纫机二厂蝴蝶牌缝纫机到货”。
最关键的是,以浪潮的名气。
也没有企业愿意投资。
所以考虑到浪潮文学社争取到的两台印刷机器,以及各方面支持的经费限制和传播需求。
最后定为了3000册。
这3000册通过不同渠道正在发放向不同的人群。
而其中的大头是复旦校园。
中文系78级的林晓棠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拽出了《文心雕龙》。
“晓棠!快去仙舟馆!《浪潮》印出来了,朱东润先生和贾植芳先生都写了序,连巴琻先生都题了字!”
“谁?”
这几个名还能放在一起?
室友举着本油印刊跑过来,封面红墨水写的“浪潮”二字被风吹得微微发颤。
像一道红色的巨浪迎面而来。
很独特的设计,在当下的期刊封面上堪称大胆!
但是又让林晓棠觉得很前卫!
不愧是许成军!
没错,她也是许粉!
“朱先生和贾先生都写了序!”
“啊?”
她挤到室友中间一把抢过。
扉页上“序一朱东润”“序二贾植芳”的字迹刚劲有力。
最让他吃惊的是底下的一行小字!
“巴琻题”!
“这……这怎么可能?”
林晓棠室友吴金秋也懵:“巴琻先生多久没为校园刊题字了?上次还是三十年前的《文学丛刊》吧!”
“这《浪潮》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什么了《浪潮》的面子!”
“这是复旦和许成军的面子!”
巴琻写的什么?
只见“以笔为刃,以真为潮”八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八字题字刻在扉页最下方,墨色沉厚,笔锋带着晚年巴琻特有的苍劲。
“以笔为刃”直接呼应他早年做一个战士的呐喊。
1937年他在《烽火》刊物中以笔为武器投身救亡。
1979年仍期望青年学生以文字为刃,刺破思想迷雾。
“以真为潮”则紧扣《浪潮》的办刊底色,暗合他对青年作家说真话、写真情的期许。
这是巴老听闻许成军创办《浪潮》,前些日子主动委托李晓琳送来的八个大字,还邀请许成军在结束当前的事物后与他见面一叙。
一方面有李晓琳做顺水人情的意思。
另一方面是《红绸》的持续发酵,已经隐隐让许成军有了35岁以下青年作家第一人的趋势。
在复旦校方和许成军个人ip的双重加持下。
巴琻题字成了《浪潮》最好的注脚。
此外。
题字右侧以小字补注:“青年立言,当守本心、观时代——巴琻一九七九秋”
更显郑重。
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历史系的男生突然喊出声:“许成军!两篇散文!三首诗!《未启的窗》《纯粹的我》……还有创刊词!”
这话让人群瞬间沸腾。
“许成军回应关于他的评论啦!”
林晓棠挤到石桌前,颤抖着翻开创刊词,开篇“开放的真谛,是丢了自己去谄媚他人吗?”直接撞进眼底。
她顺着文字往下读。
“议文当守本土根脉”
“议经需护民生底线”
“议政要担时代责任”。
外语系的周芸凑过来,指着“文化自信非民粹”这句,声音都带着干涩:“这……这也太大胆了!之前哪本校园刊敢说这些?”
吴金秋算是中文系有些见地的女生,讷讷地道:“这是解刊名之意,立办刊之魂,不得了不得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