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其实只有一种方式 (第2/2页)
听得茹智娟当场拍桌子:什么东西!
另有一位在《文学评论》发表过短文的刘存发,则撰文称:“《浪潮》创刊词里说‘卡夫卡的城堡装不下兔子人的眷恋’,这话看似有骨气,实则暴露了其理论视野的狭隘。
连卡夫卡的‘异化’内核都没吃透,就敢拿西方作家举例,不过是用西方的‘名气’给自己贴金,骨子里还是排外的民粹思想。
这种‘隐性崇西’比直白的媚外更可怕,因为它披着‘文化自信’的外衣。”
他到是没什么坏心思。
纯粹是卡夫卡的迷弟。
曾经也是进步青年一枚。
后来因为公干机会短暂出国留学过一阵,回来把西方的一些文化当成了经典。
他真诚的觉得国外的月亮就是更圆的,中西差距太大了,没可能的.
属于和抗战期间,看到工业差距秒投的“进步人士”属于一个路数。
毕竟汪经纬当年也是爱国进步人士。
这一类倒是没什么新奇的。
还有一类走的快的,思想先进的,擅长“解构”的文化评论者。
他们将本土创作的现实关怀斥为口号化,却对西方作品的价值无限拔高。
已经像模像样的登上了一些报纸的大雅之堂。
“《浪潮》里的文章,包括那篇创刊词,全是空洞的口号,什么‘以笔为刃’‘守根立魂’,听着热血,实则没有任何现实分析。”
一位以“犀利”著称的专栏作家撰文批评。
“西方作家都是先深入剖析社会肌理,再提出自己的思考,哪像许成军这样,靠喊‘爱国’‘守根’的口号博眼球?这不是文学创作,是政治宣传。”
他进一步嘲讽:“所谓的‘破冰之浪’,破的不是思想的冰,是文学的底线。
文学的本质是探索人性,不是唱赞歌。西方文学之所以深刻,就是因为它敢直面人性的黑暗和制度的缺陷,而《浪潮》只会一味地歌颂‘民族骨头’,本质上是把文学工具化。
这种‘工具化’的文学,比‘崇西’更伤害文学的纯粹性。”
这些评论和思潮在不断的演化和变形。
逐渐成为文坛讨论的重点。
——
这些讨论、批评亦或者是赞歌,并未影响许成军的正常生活。
校内其实也有不少人在明里暗里的议论。
毕竟人红是非多。
许成军反倒是将时间更多的投入到宋代文学的研究中,章培横考虑到现在校外的风波,将许成军作为助教暂代的几节课全部取消,改回了原本主讲的老师进行授课。
他倒是第一次在这些人的课上真的当上了递材料、布置学业的“真助教”!
不容易啊!
苏曼舒也因为怕许成军因为这些风波受到影响。
对许成军更多了几分温柔和体贴。
每天到了晚上,都要陪着许成军在邯郸路上散步。
在昏黄的路灯下,再来一个浪漫的拥抱和长吻。
苏曼舒每每倒在许成军的怀里,都会狐疑地问一句:“你是不是没受什么影响?”
许成军自然是讪讪停下了“咸猪手”。
咳咳。
“肯定、大概、还是受了一些影响嘛!”
“呸!受了影响还作怪!拿开你的大猪蹄子!”
“这叫爱情使人目盲!”
“嗯?你觉得找我你委屈了?”
苏曼舒杏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眼里满是对着负心人的质问。
太能演了!
你什么性格我不知道啊!
许成军心里疯狂呐喊,面上还是不变;“别生气啦~亲爱的~”
“谁是你亲爱的!”
苏曼舒眼泪瞬间停住,直接白了他一眼。
“手!拿!出!来!”
“来了!来了!”
京城。
北大《未名湖》核心创作人员小聚。
查建影、刘镇云、邹时方
起因是刘镇云收到了华师《夏雨》编辑吴芳云寄来的《浪潮》杂志。
俩人因为之前因为文学交流有了联系,每期会互换一下《夏雨》和《未名湖》。
不成想这次竟然多了本《浪潮》。
起初,他也没当回事。
复旦毕竟也是名校嘛!弄个校园同人刊不应该的嘛?
结果翻开一看,好家伙巴老题词。
复旦中文系大佬背书?
刘镇云在五四文学社轻拍桌子:“这《浪潮》是来势汹汹啊!还请了巴老题词!”
“咱有沈老,人复旦作为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学巴老题词多正常!”
查建影正翻着杂志:“以后来个南《浪潮》,北《未名》不也挺有意思?”
今年九月,矛盾应北大校团委邀请,为《未名湖》撰写发刊词并题写刊名刊物奠定传承五四文脉的基础。
可以说《未名湖》一半的声势因为这位老人。
邹时方皱着眉头:“这会好像不一样啊!这《浪潮》有点没边了!最近南方文坛一直在议论格拉斯和许成军的对话,感觉风向也不太对。”
邹时方也不是无名之辈。
他提议恢复五四文学社,提出创办《未名湖》刊物,主编《北京大学校刊》“未名湖”专刊。
虽然是哲学系的,但也以笔名“士方”在《未名湖》发表过两首诗。
取得了一定影响。
查建影、刘镇云、邹时方这些人。
这在历史上也属于北大难以复制的一代。
“你们自己看。”
刘镇云戳着扉页,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诧异,“巴老多久没给校园刊动笔了?
上回还是三十年前给《文学丛刊》题字吧?复旦这是把南方文坛的半壁江山都请来背书了。
朱东润写序,贾植芳补注,这哪是校园同人刊?比咱们《未名湖》的阵仗还大!”
查建影眉头渐渐拧起:“‘开放的真谛,是丢了自己去谄媚他人吗?’这话……是冲前些天格拉斯那事来的吧?许成军这是直接在创刊词里回应争议了。”
她抬头看向众人,声音沉了些:“咱们《未名湖》发刊时,但沈先生的发刊词写的是‘承五四薪火,记校园心声’,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登的多是校园生活、知青回忆,没碰过这种中外文学对话的硬茬。
可《浪潮》一上来就剑指现实,连‘文化自信非民粹’这种话都敢写,这是要跟咱们走两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