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反击 (第2/2页)

这个简单的赞美让林悦眼眶发热。从小到大，她习惯了被要求做得更好，却很少听到有人单纯地为她的成就感到骄傲。
　　
　　“谢谢。“她轻声说，“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沈逸转头看她，目光深邃：“不，林悦，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恰好在那里。“
　　
　　出租车驶过一个水坑，剧烈颠簸了一下。林悦失去平衡，整个人歪向沈逸。他稳稳地扶住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林悦能看到他瞳孔中细小的金色斑点，以及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
　　
　　不知哪来的勇气，林悦轻轻握住了沈逸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温暖，掌心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沈逸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力道轻柔却坚定。
　　
　　这个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没有人说话，但某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雨声、车鸣、城市的喧嚣都远去了，此刻只有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心跳的共振。
　　
　　“到了。“司机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沈逸付了车费，撑伞护送林悦进餐厅。他们的手已经分开，但那种触感似乎还留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餐厅装修典雅，人不多。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窗外雨幕如织，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私密感。
　　
　　“我常来这里。“沈逸为林悦拉开椅子，“他们的老火汤很正宗。“
　　
　　点完菜，沈逸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庆祝礼物。“
　　
　　林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笔身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这是...“
　　
　　“Montblanc的限量款。“沈逸轻声说，“设计师的工具。就像画家的画笔一样重要。“
　　
　　林悦小心地拿起钢笔，感受它在手中的重量：“太贵重了...“
　　
　　“比起你给我的，这不算什么。“沈逸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给了你什么？“林悦困惑地问。
　　
　　沈逸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迅速转移话题：“我是说，看到你重新找回自信，比什么都珍贵。“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沈逸似乎刻意保持着轻松的话题，谈论着最近的展览、新上映的电影，甚至公司里的趣事。但林悦能感觉到他偶尔的走神，以及看向窗外时眼中闪过的忧虑。
　　
　　“沈逸，“甜点上桌时，林悦终于忍不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沈逸放下叉子，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请相信，不是我想隐瞒，只是时机未到。“
　　
　　这个回答不但没有解开疑惑，反而增添了更多谜团。但林悦从他眼中看到了真诚和某种近乎痛苦的挣扎，决定不再追问。
　　
　　“好吧。“她轻声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在这里。“
　　
　　沈逸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谢谢你的信任。“
　　
　　雨势渐小，他们决定步行去沈逸的工作室，就在几个街区外。湿漉漉的街道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像是一条流动的星河。沈逸撑着伞，林悦走在他身侧，两人肩膀偶尔相碰，带来一阵微妙的电流。
　　
　　工作室在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宽敞明亮，一面墙全是书架，另一面挂满了设计草图和照片。林悦第一次来时就被这里的氛围吸引——充满创意却不杂乱，每一件物品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要喝点什么吗？“沈逸放下钥匙，“我有红酒，或者茶。“
　　
　　“茶就好。“林悦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面贴满照片的软木板上。大多数是风景和建筑，但角落里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几个年轻人站在校园里，笑容灿烂。
　　
　　她走近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中那个扎着马尾、手拿素描本的女孩，分明是大学时代的自己！
　　
　　“这是...“林悦的声音颤抖起来。
　　
　　沈逸端着茶杯走过来，看到照片时明显僵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认识我？“林悦转向他，心脏狂跳，“在大学时？“
　　
　　沈逸放下茶杯，表情复杂难辨：“是的。“
　　
　　“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因为...“沈逸深吸一口气，“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林悦仔细端详照片中的其他人，突然认出了站在角落里的年轻男孩——瘦高的身材，略显腼腆的笑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是那个交换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法国来的交换生，只待了一个学期...我们曾经...曾经一起上过艺术史课...“
　　
　　沈逸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林悦读不懂的情绪：“对，就是我。“
　　
　　“但为什么...“林悦的大脑飞速运转，“为什么你再次出现时没有相认？为什么假装我们是初次见面？“
　　
　　沈逸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因为我不想让你想起那段往事。那时候...我做了件很糟糕的事。“
　　
　　林悦努力回忆，但大学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她只记得那个法国交换生突然退学回国，没有任何预兆。当时她难过了几天，毕竟他们曾经一起做过几个课题，还算聊得来。但很快，学业和实习占据了全部精力，这段小小的插曲就被遗忘了。
　　
　　“我不明白。“林悦困惑地说，“你做了什么？“
　　
　　沈逸转过身，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这个模糊的回答不但没有解答疑问，反而增添了更多谜团。林悦刚想追问，沈逸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我必须接这个。“
　　
　　他走到阳台上，关上门。透过玻璃，林悦看到他来回踱步，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恳求。通话持续了近十分钟，沈逸回来时脸色苍白。
　　
　　“出什么事了？“林悦担忧地问。
　　
　　沈逸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麻烦的家事。“他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悦知道他在回避，但也不忍心逼问。两人沉默地下楼，叫了出租车。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车内，沈逸突然握住林悦的手：“无论发生什么，请记住，我永远不会故意伤害你。“
　　
　　这个突如其来的宣言让林悦心头一颤。她想问更多，但沈逸的眼神告诉她，今晚他不会再透露任何信息。
　　
　　出租车在林悦家楼下停下。沈逸坚持送她到门口，在电梯里，两人都沉默不语。到了家门口，林悦转身面对他：“谢谢你今晚的一切。“
　　
　　沈逸凝视着她，目光深沉：“Éclat的巴黎之行，你会去吗？“
　　
　　“我还在考虑。“林悦老实说，“两周时间不短。“
　　
　　“你应该去。“沈逸轻声说，“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林悦点点头。确实，巴黎一直是她梦想的城市，大学交换时就爱上了那里。但此刻，面对谜团重重的沈逸，她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想离开。
　　
　　“晚安，林悦。“沈逸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做个好梦。“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转身走向电梯。林悦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额头上那个吻的温度久久不散。
　　
　　她走进公寓，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今晚发生的一切像梦境般不真实——揭露抄袭阴谋、与沈逸十指相扣、发现他们早就相识的秘密...最奇怪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记得大学时与沈逸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更不记得他所谓的“辜负信任“是怎么回事。
　　
　　林悦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抛弃的新娘，不再是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受害者。她的眼睛里有光芒，有疑问，有对未来的期待。
　　
　　无论沈逸隐藏着什么，无论前方有什么挑战，她已经准备好面对。因为现在的林悦，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