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联军压境 (第1/2页)
将军府正堂的青石板,是百年前用秦岭深山中的玄青石铺就的,即便到了初秋,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上官悦单膝跪地,膝盖与石板接触的地方像压了块冰,冷意顺着衣料钻进骨头里。她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磨得发亮的靴尖上,靴面上还沾着黑石岭的黄沙——那是飞云骑弟兄们用命换来的战场印记,此刻却要陪着她面对“通敌叛国”的指控。
堂内静得可怕,只有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偶尔轻响,还有李崇韬手中那支鎏金令箭轻轻敲击案几的声音,“笃、笃、笃”,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主位上,李崇韬穿着一身墨色锦袍,外罩镶银边的软甲,往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被一层寒霜覆盖,他手指摩挲着令箭上的云纹,目光扫过堂下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侧站立的将领们大气不敢出。左边最靠前的是副将陈琰,他穿着崭新的赤铜盔甲,腰间悬着一把鲨鱼皮鞘的弯刀,此刻正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时不时向上官悦投来,像淬了毒的针。其他将领有的面露难色,有的低头沉思,还有几个来自长安的将领,眼神里满是审视——他们本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将心存疑虑,此刻更是默认了“通敌”的说法。
“上官悦,”李崇韬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黑石岭一役,你率五十飞云骑破敌数千,斩获敌将哈尔帕斯,这份战功,本将记在心里。”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但三日之内,三份弹劾文书递到我案前,皆指你与西域商队首领阿史那鲁过从甚密,飞云骑三次行动,波斯人都能提前设伏,你作何解释?”
上官悦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李崇韬的视线:“大将军明鉴,末将与阿史那鲁往来,只为商讨骑兵战术、探查波斯军情。飞云骑行动泄密,末将也正想查明缘由——若末将真要通敌,何必带着弟兄们在黑石岭拼死厮杀?二十三名飞云骑将士的血,洒在黑石岭的土地上,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末将的忠诚?”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堂下有几位参与过守城的将领微微点头——他们见过上官悦训练士兵的认真,也听过飞云骑在黑石岭的战绩,实在不信这个能带着小队以少胜多的女将,会是通敌的叛徒。
“好一个‘忠诚’!”陈琰突然上前一步,赤铜盔甲摩擦着发出“哗啦”的声响,他指着上官悦,语气带着刻意的刻薄,“上官将军倒是说说,为何每次行动,你都能毫发无损,偏偏阿史那鲁重伤昏迷?为何波斯人每次设伏,都只伤你麾下将士,却不伤及你分毫?莫不是你与波斯人早已约定,只牺牲手下,保全自己?”
这话太过恶毒,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在上官悦的心上。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她瞬间清醒——陈琰这是故意栽赃,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想起黑石岭上,阿史那鲁为了替她挡箭,被波斯人的复合弓射中胸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残留。
“陈副将此言,纯属污蔑!”上官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阿史那鲁是为救我才中箭!当时波斯骑兵突袭,他若不替我挡那一箭,此刻躺在病榻上的就是我!至于行动泄密,末将怀疑,铁壁关内藏有内奸,正是这内奸将消息传给了波斯人!”
“内奸?”陈琰冷笑一声,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上官将军倒是说说,这内奸是谁?是我,还是在座的哪位将军?无凭无据,只会空口诬陷,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
他正要继续发难,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传令兵嘶哑的呼喊:“报——紧急军情!波斯主力与十八国联军汇合,总计三十万大军,已抵达百里外的落鹰原!”
“什么?”李崇韬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锦袍的下摆扫过案几,上面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青石板。满堂将领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失声惊呼,有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武器,还有人脸色苍白地喃喃自语:“三十万...这怎么可能...”
铁壁关守军满打满算不过五万,其中还有一万是刚招募的新兵,面对三十万联军,简直是螳臂当车。陈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上前一步,对着李崇韬拱手道:“大将军!敌军来得如此之巧,偏偏在上官悦从黑石岭回来之后!这绝不是巧合!定是她与波斯人勾结,引大军来攻铁壁关!”
一时间,所有怀疑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上官悦身上。那些原本还对她抱有同情的将领,此刻也皱起了眉头——三十万大军压境,这个时机确实太过蹊跷。
李崇韬沉默了许久,堂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看着上官悦,眼神复杂,有怀疑,有惋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上官悦,即日起,你暂卸斥候统领之职,飞云骑解散,将士们编入各营严加看管。在通敌嫌疑洗清之前,你不得离开铁壁关半步,更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大将军!”上官悦急得想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亲兵按住肩膀,“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末将愿戴罪立功,带领飞云骑守卫铁壁关!”
“本将说,待查明真相,自有分晓。”李崇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挥了挥手,“带下去!”
两名亲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上官悦,将她带出了将军府。穿过庭院时,上官悦回头望了一眼正堂的方向,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阴霾——她知道,自己这一去,不仅是失去兵权,更是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上官悦被软禁在城西的一处小院里。这院子不大,院中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却有些稀疏,秋风一吹,枯黄的叶子便簌簌落下,铺满了院中的青石板。小院的大门外站着两名手持长枪的士兵,腰间挂着陈琰麾下的令牌,显然是陈琰特意安排来监视她的。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旧衣柜。上官悦坐在桌前,从怀中取出那枚狼形玉佩——这是阿史那鲁在昏迷前,拼尽最后力气塞给她的。玉佩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通体莹白,狼眼处镶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诡异的光。狼的造型栩栩如生,獠牙外露,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的纹路,阿史那鲁当时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他躺在担架上,胸口的伤口不断渗血,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将玉佩塞进她手中,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来历...”上官悦喃喃自语,将玉佩贴在掌心,玉石的冰凉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她想起赵青说过,这是突厥贵族的信物——难道铁壁关内的内奸,与突厥有关?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上官悦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墙头翻了下来,动作轻盈如猫,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正是赵青!
“赵青?你怎么来了?”上官悦急忙起身,走到院中央,警惕地看向大门的方向——门外的士兵似乎没有察觉。
赵青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将军受苦了!弟兄们都不信那些污蔑之词,阿依木还想带着人来救您,被末将拦住了——现在冲动,只会让陈琰抓住把柄。”
上官悦扶起他,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渗了血,急忙拉着他走进房间,找了块干净的布条给他重新包扎:“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冒险跑出来?要是被人发现,你也会被牵连的。”
“末将不怕!”赵青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将军待我们如手足,飞云骑能有今天,全靠将军教导。末将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还将军清白!”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上官悦,“对了将军,您刚才说的那枚玉佩,末将认识——这是突厥王族的信物,只有可汗的直系亲属才能佩戴。”
“王族?”上官悦心中一震,手中的布条差点掉在地上,“你的意思是,内奸是突厥王族的人?”
赵青点头,语气凝重:“末将以前在边境当斥候时,见过突厥使者佩戴类似的玉佩。这种玉佩的工艺极为特殊,狼眼的红宝石是从波斯运来的,寻常贵族根本用不起。阿史那鲁首领能从内奸身上扯下这枚玉佩,说明那内奸的身份绝不简单。”
上官悦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陈琰最近总是以“巡查城防”为由,频繁接触各营将领,而且上个月,确实有突厥使者来过铁壁关,当时负责接待的,正是陈琰!
“必须查清这玉佩的主人。”上官悦当机立断,将玉佩递给赵青,“你暗中查访,特别是陈琰麾下的人,还有上个月接触过突厥使者的士兵。但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陈琰现在巴不得抓住我们的把柄。”
“是!末将明白!”赵青郑重地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又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递给上官悦,“将军,还有一事。阿依木在整理阿史那鲁首领的遗物时,发现了这封密信。”
“遗物?”上官悦的心猛地一沉,她颤抖着接过羊皮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史那鲁他...他怎么了?”
赵青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愧疚:“一个时辰前,军医来报,阿史那鲁首领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已经去了。”
“轰”的一声,上官悦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个豪爽的西域汉子,那个在黑石岭上与她并肩作战的盟友,那个笑着说“要让波斯人尝尝飞云骑厉害”的阿史那鲁,就这样走了?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在铁壁关校场见面,他对她的战术不屑一顾,却在听完她的讲解后,拍着案几大喊“妙啊”;想起他在落雁谷看着队员们训练,笑着说“我阿史那部的儿郎,从没这么有章法过”;想起他在黑石岭为她挡箭,倒下时眼中的不甘...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滴在羊皮纸上,晕开了上面的波斯文字。上官悦深吸一口气,用力抹掉眼泪——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阿史那鲁用性命换来的密信,一定藏着重要的线索。
“这封信上写了什么?”她稳定住情绪,问道。
“是用波斯文写的,阿依木小时候跟着商队学过一些,能看懂大概意思。”赵青低声解释,“信上说,铁壁关内有他们的人,代号‘孤狼’,下次联络的时间是三日后的子时,地点在...将军府后院的枯井旁。”
“将军府?”上官悦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羊皮纸差点掉在地上,“内奸竟然就在将军府内?”
将军府是铁壁关的核心之地,能在那里活动的,要么是高级将领,要么是府中的亲信——这个“孤狼”,究竟是谁?
“此事还有谁知道?”上官悦急忙问道,眼神中满是警惕。
“只有我、阿依木,还有将军您。”赵青压低声音,“阿依木怕走漏消息,特意把密信交给我,让我亲自带给您。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日后的接头,是抓住内奸的最好机会。”
上官悦走到窗边,看着院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快速盘算着。陈琰已经把她软禁,三日后她根本无法离开小院,更别说去将军府后院埋伏。但这是洗刷冤屈的唯一机会,也是找出内奸、拯救铁壁关的关键,她不能放弃。
“将计就计。”上官悦转过身,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赵青,三日后的子时,你假扮波斯信使,去将军府后院的枯井旁与‘孤狼’接头。我会想办法离开小院,带着可靠的人手埋伏在暗处,等你们接头时,我们就动手,人赃俱获!”
“不行!”赵青立刻反对,声音提高了几分,又急忙压低,“将军,您还在软禁中,门口有陈琰的人看守,您根本无法离开!而且将军府后院守卫森严,末将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万一‘孤狼’有埋伏,末将恐怕...”
“没有万一。”上官悦打断他,语气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会想办法脱身,你只要做好准备就行。至于埋伏,我已经有了人选。”她想起了慕容嫣——那个带着精锐部队来劳军的女子,虽然两人之前有过摩擦,但在这件事上,慕容嫣或许能帮上忙。
赵青看着上官悦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末将万死不辞!三日后子时,末将定在枯井旁等您!”
临走前,赵青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将军,还有一个消息——慕容嫣小姐来了,就在今天下午,带着一支五百人的精锐部队,住在城东的别院。”
“慕容嫣?”上官悦一愣,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铁壁关?慕容嫣是长安慕容将军的女儿,两人之前在长安有过交集,慕容嫣对她一直抱有敌意,这次突然来劳军,未免太过巧合。
“她来做什么?”上官悦问道,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说是奉她父亲之命,来铁壁关劳军,顺便查看前线情况。”赵青回忆着白天听到的消息,“她带来了不少粮草和药品,还特意去军营慰问了士兵。不过...末将听说,她一到铁壁关,就去见了陈副将。”
上官悦的心沉了下去——慕容嫣与陈琰见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她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知道了。你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赵青翻出墙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上官悦独自站在房间里,手中握着那封羊皮纸,心中满是疑问——内奸、突厥王族、慕容嫣、陈琰...这一切,似乎都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正被困在网的中央。
夜色渐深,小院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槐树的声音。上官悦坐在桌前,取出那个贴身携带的鼻烟壶——这是她穿越前,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壶身是用象牙雕刻而成,上面刻着精致的梅兰竹菊图案,里面还装着一些现代的薄荷粉末。她轻轻拧开壶盖,放在鼻尖闻了闻,薄荷的清凉气息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
“爸,弟弟,你们还好吗?”她轻声自语,手指摩挲着壶身的纹路,“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有人说我通敌叛国,还有三十万大军压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父亲在书房里教她写毛笔字,弟弟缠着她一起玩游戏,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饭...那些平凡而温暖的日子,此刻却成了她最珍贵的念想。她深吸一口气,将鼻烟壶重新揣进怀里——她不能放弃,为了铁壁关的百姓,为了飞云骑的弟兄们,也为了能有一天,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上官悦猛地站起来,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难道是陈琰派人来抓她了?
一道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动作迅捷如豹,落地时悄无声息。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上官悦认出了那双眼睛——是慕容嫣!
“慕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悦惊讶地问道,松开了握着短刀的手。
慕容嫣一把捂住她的嘴,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
她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递给上官悦。令牌上刻着“慕容军印”四个字,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红宝石,一看就是能调动军队的信物。“这是我父亲的调兵令牌,凭着它,你可以调动铁壁关外三千骑兵。”慕容嫣的声音带着急切,“陈琰已经罗织好了你的罪证,明天一早就会把你下狱!他与狱卒都打好了招呼,只要你进去,就会对你屈打成招,到时候你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上官悦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却没有立刻答应:“我若逃走,岂不是坐实了通敌的罪名?铁壁关现在面临三十万大军压境,我若是走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飞云骑的弟兄们怎么办?”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铁壁关?”慕容嫣又气又急,声音提高了几分,又急忙压低,“他们如此待你,把你当成通敌的叛徒,你何必还要为他们拼命?跟我走,我带你回长安,我父亲一定会为你做主!”
上官悦看着慕容嫣眼中的急切,心中有些动容。她知道慕容嫣说的是实话,陈琰既然能设计诬陷她,就一定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但她不能走——铁壁关是西域的门户,一旦被联军攻破,关内的百姓就会陷入战火,她答应过李崇韬,要守住这里,就不能食言。
“慕容小姐,多谢你的好意。”上官悦将令牌还给她,语气坚定,“但我不能走。铁壁关需要我,飞云骑的弟兄们也需要我。我必须留下来,找出内奸,洗刷冤屈,守住这座城。”
慕容嫣看着她,眼神复杂,有不解,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她沉默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她接过令牌,重新揣进怀里,然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我陪你。”
“什么?”上官悦惊讶地看着她。
“别忘了,我也是将门之女。”慕容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守城御敌,本就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也不喜欢陈琰那种小人,更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她走到桌前,拿起那封波斯文密信,仔细看了看:“你刚才说,内奸的代号是‘孤狼’,三日后在将军府后院的枯井接头?”
上官悦点头:“是。我本来打算让赵青假扮信使,我带着人埋伏在暗处。但现在我被软禁,根本无法离开小院。”
“这有什么难的?”慕容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住在城东别院,离这里不远。三日后的晚上,我会派人来引开门口的守卫,带你去将军府。至于埋伏的人手,我带来的五百精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正好派上用场。”
上官悦看着慕容嫣,心中满是感激。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对她抱有敌意的女子,会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谢谢你,慕容小姐。”
慕容嫣的脸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故作镇定地说:“谁、谁要你谢!我只是不想看忠良蒙冤,也不想铁壁关毁在陈琰那种小人手里罢了!”
她顿了顿,正色道:“对了,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父亲在朝中有些眼线,我来之前,他给我发了密信,说陈琰上个月曾秘密接待过突厥使者,两人在帐篷里谈了很久,具体内容不知道,但之后不久,波斯就与十八国结盟,准备进攻铁壁关。”
“突厥?”上官悦心中一震,想起那枚狼形玉佩,“果然是他们!陈琰与突厥勾结,再联合波斯,想要攻破铁壁关!”
两人坐在桌前,借着月光,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慕容嫣利用她“劳军使者”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铁壁关各处,负责联络飞云骑旧部,调查陈琰与突厥使者的接触细节,同时安排三日后的埋伏人手;上官悦则继续留在小院中,装作被软禁的样子,麻痹陈琰,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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