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狱中定计 (第2/2页)

上官悦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这是铁壁关的地下密道图。”乌苏达雅指着羊皮纸，“是米拉公主从波斯王室的档案馆里找到的，当年波斯人修建铁壁关时，偷偷挖了这些密道，后来被观星阁发现，改成了他们的秘密据点。现在观星阁的主力都藏在地下，地面上只有些外围武士。魏无涯的人已经控制了地面，但地下的情况复杂，他们不敢贸然进去。”
　　
　　上官悦俯身看着密道图，图上的线条纵横交错，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标注的红点有十几个，其中一个最大的红点在地图中央，旁边写着“地下祭坛”。“这祭坛，就是星璇要举行仪式的地方？”
　　
　　“对。”乌苏达雅点头，手指点在祭坛的位置，“星璇需要在月圆之夜，借助你的血脉和天机镜碎片，激活祭坛下的能量源——那是观星阁储存了几百年的时空能量。一旦激活，你就能和天机镜建立深度连接，但也会被星璇控制，成为她的‘能量容器’。”
　　
　　“所以她才一直想说服我‘自愿’配合。”上官悦冷笑，“她需要我的意识主动接纳能量，才能完全控制我。”
　　
　　“没错。”乌苏达雅压低声音，“所以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将计就计。你假装答应配合仪式，在激活能量的关键时刻，用你母亲留下的星辉徽章（里面有反制程序）切断星璇的控制，夺取天机镜的主导权。与此同时，慕容姐姐会带着波斯联军和飞云军，从地面进攻观星阁的据点，牵制他们的兵力；魏无涯则会带着禁军，守住密道的出口，防止观星阁的人逃跑。”
　　
　　“波斯人为什么愿意帮我们？”上官悦有些疑惑，毕竟之前波斯和武朝还是敌对关系。
　　
　　“因为米拉公主说服了她父王。”乌苏达雅解释，“她告诉国王，观星阁的野心不止于武朝，一旦星璇掌控了时空力量，第一个要吞并的就是西域各国，包括波斯。国王害怕了，才下令让波斯联军协助我们，条件是战后武朝要和波斯签订永久和平盟约。”
　　
　　上官悦看着密道图，手指在“地下祭坛”的位置轻轻点了点。这个计划确实冒险，但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星璇的仪式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太子的人随时可能来杀她，他们必须抢占先机。
　　
　　“好，我同意。”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但我需要一件东西，才能确保计划成功。”
　　
　　“什么东西？”
　　
　　“太子的把柄。”上官悦的目光锐利起来，“既然他已经被星璇控制，肯定做了不少损害皇室利益的事。我们需要找到他的把柄，比如勾结观星阁的证据，或者贪赃枉法的记录。这样一来，就算仪式出了意外，我们也能用这些把柄，在朝堂上扳倒他，阻止他成为星璇的傀儡皇帝。”
　　
　　乌苏达雅眼睛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在京城有眼线，是之前慕容姐姐安插的，专门收集朝堂的情报。我现在就用飞鸽传书，让他们尽快找出太子的把柄。”
　　
　　她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竹管，里面装着卷好的纸条，上面写着她和京城眼线约定的暗号。“我得赶紧把这个送出去，飞鸽棚在据点的后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心点。”上官悦叮嘱道。
　　
　　乌苏达雅点点头，又从窗缝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上官悦拿起密道图，仔细记着祭坛的位置和通往祭坛的密道路线——从她现在的客房，通过书架后的暗门，就能进入一条直达祭坛的密道，这是图上标注的“最短路线”，也是最危险的路线，因为沿途有观星阁的死士把守。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侍女就送来早饭——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一个白面馒头。上官悦刚吃了两口，门外就传来了藤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是星璇来了。
　　
　　门没关，星璇拄着藤杖，慢慢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长袍，上面绣着复杂的星图，头发用一根木簪固定着，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些，眼角的皱纹似乎也深了些。“悦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
　　
　　上官悦放下筷子，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我……我还是有点担心。昨天我听侍女说，分离仪式需要消耗大量的时空能量，可能会引发地震，甚至海啸，到时候铁壁关的百姓会遭殃。”
　　
　　星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关注这个。“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她轻描淡写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比起两个世界的存续，几千个百姓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让上官悦心中一冷——果然，在星璇眼里，人命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她低下头，假装被说服的样子，手指却在桌下攥紧了：“可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观星阁……毕竟，我母亲就是被观星阁逼走的。”
　　
　　星璇的脸色缓和了些，她走到上官悦面前，伸手想要拍她的肩膀，却被上官悦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又慢慢收了回去：“我知道你对观星阁有芥蒂，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观星阁的狼头纹章：“这是观星阁的‘星令’，持有它，你可以在据点里自由行动，包括去地下密道查看。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让你确认观星阁的诚意。但明天日落前，你必须给我答复。”
　　
　　上官悦接过星令，令牌是黑曜石做的，入手冰凉，边缘很锋利。“我需要见魏无涯。”她提出条件，“他是皇室的代表，分离仪式需要皇室龙气的加持，没有他在场，我不会配合。而且，我要亲自确认，他是否同意这个计划。”
　　
　　星璇眯起眼睛，眼神里带着审视：“你还在信他？你忘了，是他亲自下令斩你，是他引观星阁的人围堵你。”
　　
　　“但他后来救了我。”上官悦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说斩我是为了保护我，是演给宰相看的。我需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假的，我自然不会再信他；但如果是真的，我需要他的支持，毕竟，这关乎武朝的安危。”
　　
　　星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点头：“好，我可以安排你见他。但我要派人跟着，防止你们串通一气，耍什么花样。而且，你的朋友们——慕容嫣和乌苏达雅，现在还在我的掌控之下，如果你敢背叛，她们就会立刻没命。”
　　
　　“我不会拿她们的性命冒险。”上官悦坚定地说，心中却松了口气——只要能见到魏无涯，就能把计划告诉他，让他提前准备。
　　
　　星璇没再多说，拄着藤杖，慢慢走出了房间。侍女跟在她身后，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悦一眼，显然是星璇安排来监视她的。
　　
　　上官悦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星令。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令牌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天，会是关键——她要利用这个机会，确认魏无涯的立场，查看地下祭坛的情况，还要等待乌苏达雅的消息。
　　
　　午时，魏无涯果然被带了过来。他依旧穿着玄色常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一夜没睡。跟着他的两个观星阁武士，腰间别着弯刀，眼神警惕地盯着两人，显然是星璇派来监视的。
　　
　　“王爷，你没事吧？”上官悦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担忧。
　　
　　魏无涯看了一眼旁边的武士，轻轻点头：“没事，只是被星璇‘请’去问话，没受委屈。”他的语气很平淡，却用眼神示意上官悦——有监视，说话小心。
　　
　　上官悦会意，拿起桌上的茶盏，给魏无涯斟了杯茶：“王爷之前说，皇上一直在暗中关注我，不知道皇上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京城那边不太平，宰相一党闹得厉害。”她故意提到“皇上身体”和“宰相”，暗示朝堂的局势。
　　
　　魏无涯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代表“有紧急情况”。“皇兄最近确实有些不适，偶感风寒，已经卧床好几日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太子已经开始监国，昨天还下了一道圣旨，让铁壁关的守军明日一早，全线出击，与波斯联军在黑风峡决战。”
　　
　　上官悦的心脏猛地一沉。黑风峡是铁壁关的咽喉要道，易守难攻，太子让守军全线出击，明显是想把铁壁关的兵力调开，给观星阁的仪式创造机会！“这太冒险了！波斯联军兵力强盛，守军全线出击，万一战败，铁壁关就空了！”
　　
　　“这就是太子的目的。”魏无涯的眼神里带着愤怒，“他就是想让铁壁关陷入混乱，好让星璇趁机举行仪式。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想劝皇兄收回成命，可现在太子监国，圣旨已经发出去了，恐怕……”
　　
　　“我们必须阻止这场决战。”上官悦坚定地说，“如果守军离开，观星阁在地下的仪式就没人能阻止了。我们的计划需要调整——不能等三日后的仪式，必须在明日决战前，先动手！”
　　
　　魏无涯皱起眉头：“可我们的准备还没做好——禁军还在赶来的路上，慕容嫣的波斯联军还没完全整合，京城的眼线也还没传来太子的把柄。现在动手，太冒险了！”
　　
　　“冒险也比坐以待毙好！”上官悦走到密道图前，指着上面的“地下祭坛”，“星璇的仪式需要月圆之夜的能量，明日是农历十三，月亮还没圆，她肯定不会提前举行仪式。我们可以利用明日决战的混乱，派一支精锐小队，从密道潜入祭坛，毁掉里面的能量源，阻止仪式的举行。同时，我假装配合星璇，稳住她；你则去说服守军将领，让他们不要真的全线出击，只是做做样子，牵制波斯联军即可。”
　　
　　魏无涯看着密道图，沉思了良久。他知道上官悦说得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了，只能冒险一搏。“好，就按你说的办。”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联系守军里忠于皇兄的将领，让他们拖延时间。潜入祭坛的小队，我来安排——都是禁军的精锐，擅长潜行和近战。”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细节，比如小队潜入的时间（明日午时，决战开始时）、信号（三声羽箭鸣）、撤退路线（祭坛后的备用密道），确保万无一失。旁边的观星阁武士虽然听不懂具体的计划，却也察觉到两人在密谋，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
　　
　　“时间差不多了。”魏无涯站起身，故意提高声音，“我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但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要以武朝的安危为重。”
　　
　　上官悦也配合着点头：“我知道了，王爷。我会认真考虑的。”
　　
　　魏无涯被武士带走后，上官悦坐在桌前，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计划虽然冒险，但至少有了方向。她拿起星令，决定趁下午的时间，去地下密道查看一下——确认祭坛的位置和守军的布防，这样才能让潜入小队更顺利。
　　
　　她按照密道图的指示，走到书架前，找到那本《时空秘录》，按照之前的方法，转动书页。“咔哒”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密道入口，里面传来潮湿的气息，还隐隐能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握紧腰间的短剑，举着火折子，走进了密道。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走，墙壁上渗着水珠，脚下的泥土很滑。她按照密道图的标记，沿着左边的岔路走，很快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说话声——是观星阁的死士在巡逻。
　　
　　她赶紧熄灭火折子，躲在一个拐角后面，屏住呼吸。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听到他们在讨论“明日决战”和“仪式准备”，确认了星璇果然没有提前举行仪式的打算。等脚步声远去，她才重新点燃火折子，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那是祭坛的方向，隐约能看到祭坛周围站着不少死士，守卫森严。
　　
　　她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观察了一会儿，记住死士的换班时间和布防漏洞，然后悄悄退回客房。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乌苏达雅坐在桌前，脸色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上官悦急忙问。
　　
　　乌苏达雅抬起头，递给她一张纸条：“京城的眼线传来消息，太子知道了你的身世，他已经派了杀手来铁壁关，目标就是你！杀手今晚就到，都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擅长用毒和暗杀。”
　　
　　上官悦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显然是眼线冒着危险送来的。“看来太子是怕我坏了他的好事。”她冷笑一声，“不过，这也正好——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把这些杀手引到观星阁的据点里，让他们和观星阁的人自相残杀，打乱星璇的部署。”
　　
　　乌苏达雅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去通知慕容姐姐，让她安排人手，在据点周围设伏，等杀手来了，就把他们引进去。”
　　
　　她刚要起身，窗外突然传来“咻咻”的声音——是弩箭破空的声音！上官悦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乌苏达雅，扑倒在桌下。“噗噗噗”几声，数支弩箭穿透窗纸，钉在墙上，箭簇上还沾着黑色的液体，显然是涂了毒！
　　
　　“是太子的杀手！他们来得这么快！”乌苏达雅压低声音，拔出腰间的弯刀。
　　
　　两人趴在桌下，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房门被撞开的声音。“从密道走！”上官悦低声说，拉着乌苏达雅，朝着书架后的密道跑去。
　　
　　可刚跑到书架前，就听到密道里传来打斗声——显然，杀手已经堵住了密道入口！
　　
　　“完了，我们被包围了！”乌苏达雅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兵器碰撞声，还有观星阁武士的惨叫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威严：“上官将军，莫慌！本王来救你了！”
　　
　　是魏无涯！
　　
　　上官悦和乌苏达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希望。她们握紧武器，朝着门口冲去。只见魏无涯带着一队禁军，正在和太子的杀手激战——禁军穿着黑色的铠甲，手持长枪，动作整齐划一；杀手则穿着夜行衣，动作迅捷，却不是禁军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了几个。
　　
　　“快跟我走！”魏无涯看到她们，急忙喊道，“太子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铁壁关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立刻去京城——只有在皇宫，在皇兄身边，你才是安全的，也才能拿到天机镜的核心碎片！”
　　
　　上官悦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火光，知道魏无涯说得对。铁壁关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战场，她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目标。只有去京城，找到最后一块碎片，才能真正掌控局势。
　　
　　她点了点头，看着魏无涯，又看了看乌苏达雅：“好，我们去京城。”
　　
　　禁军掩护着她们，从据点的后门撤离，很快消失在铁壁关的夜色中。身后的据点里，火光冲天，厮杀声越来越远，而她们前方的路，通往京城，通往皇宫，也通往所有真相的终点。
　　
　　（第五卷第82集狱中定计完结）
　　
　　第83集《姐妹密谋》内容提示：
　　
　　上官悦与魏无涯秘密前往京城，却发现皇宫已被太子和观星阁控制。慕容嫣与乌苏达雅在铁壁关陷入苦战，为给上官悦争取时间，她们决定施行一个危险的计划——假意投诚，从内部瓦解观星阁与波斯的联盟。然而她们很快发现，观星阁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庞大，而太子的真实身份更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