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尾随的相原 (第2/2页)
相原忽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小姑娘柔软的侧脸:“你先去洗漱睡觉,我出去有点事儿,晚点回来。”
相思一脸不情愿地被扯着脸:“你要去哪?”
相原翻白眼:“大人的事儿,小孩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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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一辆出租车停在社区医院的门口,司机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听有声小说,时不时看一眼窗外。
相原坐在后座的阴影里闭目养神,此刻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戴着白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一件灰色连帽卫衣搭配修身的牛仔裤,踩着一双耐克运动鞋。
他的感知如同潮水无声地蔓延开来。
车内朗读小说的声音,车辆引擎的颤动声,窗外树梢上的蝉鸣,医院门口病人和家属的窃窃私语,混合在一起。
如此清晰。
大伯和大伯母搀扶着自家的废物儿子从医院里出来,他们一改被黑衣男谈话时的惊恐,满脸的怨毒和不忿。
尤其是大表哥,那一脚不算特别重,但也把他踹成了轻伤,短时间内他别想出去浪了,只能在家修养。
“那个小瘪三,哪来的力气?”
一家三口嘀嘀咕咕的。
相原冷冷一笑,看在有血缘关系的份上他还是守着力气了,不然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家人给销户了。
虽然事情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
因为听说大伯一家欠了钱,所以他便尾随过来看看。
相原需要确定一下情况,省得这家人狗急跳墙。
“这小畜生就不是咱们这一支的血脉,所以就是这么大逆不道。当年他爹妈,也是一些不近人情的东西。”
“老二就不该收养他,引狼入室!”
“小思都被他给带坏了!这下好了,也不知道那房子还有没有机会弄到手,阿恒那几十万的欠款……”
大伯母忽然发现儿子不动了。
“阿恒,咋了?”
大伯后脑勺隐隐作痛,不明所以。
大表哥被父母搀扶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向前,甚至发抖。
老两口往前一看,忽然面色骤变。
仿佛恐怖片里看到了惊现的鬼魂,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晚上好啊。”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医院门口,寸草不生的光头上纹着青龙和白虎的刺青,被刀疤贯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把玩着一枚蝴蝶刀。
“过来谈谈吧,相先生。”
中年男人走到一家三口的面前,全然无视了他们的颤抖和恐惧,笑着说道:“这么惊讶干什么,让你们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就只能亲自来跑一趟了。”
大伯夫妻俩吓得下意识松开了儿子的手。
扑通一声。
大表哥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不是,您听我说……”
“嘘。”
中年男人抬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笑眯眯说道:“我说过,你们要是能把那房子弄过来,欠我的钱我就可以给你们免掉。显然你们做不到,既然如此我只能按照规矩来给你们算上利息……现在你们一共欠我,四百六十二万。”
这个天文数字直接让这一家三口露出绝望的表情。
“不,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的……”
大表哥还想挣扎:“那就是一家破风水堂而已,这种店现在满大街都是,它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啊!”
中年男人忽然把蝴蝶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那间风水堂的地址,我要亲自过去找一找,看看那里有没有我要的东西。真是的,如果不是警署就在附近,我真想亲自去会会你的弟弟和妹妹们。”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或者,如果你见过这个东西的话,那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大伯一家人望向照片,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出租车里,相原感知着这一切,眯起了眼睛。
那张照片,赫然是雾蜃楼的信物。
这个男人显然就是大伯一家的债主,而他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为了要钱,而是更想要雾蜃楼的信物。
“原来如此,难怪大伯一家会想来吃绝户,他们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顺着二叔这条线索找上来的,认定了二叔的遗产里有雾蜃楼的信物。”
相原通过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
或许外界有传闻,二叔掌握着通往雾蜃楼的信物,所以会才有人把盯上他们一家,搞那些威逼利诱的手段。
这些人大概是想进入雾蜃楼,改变命运。
但这些人都错了。
二叔的手里没有信物。
他也不需要信物。
因为雾蜃楼的老板,恰恰就是二叔本人。
只不过这个真相过于荒谬,以至于没人敢往这方面想。
但这就是事实。
如今雾蜃楼的老板变成了相原,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继续盯着他,没人知道他手里到底有没有钥匙。
“简默说的是真的,即便只是雾蜃楼的信物,也足以让这群人疯抢。妈的,我怎么不知道夏吉卜算有这么神?”相原凝视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眼神变得孤寒起来,心生警惕。
大伯一家的债主绝非普通人,哪怕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知到那种如猛兽一般危险的气息,远不是今天遇到的那些劫匪能与之相比的,或许还要比相原和简默更强。
相原的原本还打算想办法制服这家伙,从对方口中逼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能知道二叔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但眼下他的计划大概率是要搁浅了。
因为相原只是一个刚刚觉醒的长生种。
他的起点或许很高,但还不至于发狂膨胀。
如今这种局面,显然他得先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
包括小思的生命安全。
相原眼神微微闪动,无数个鬼点子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在思考怎么才能用最小的风险来解决这个麻烦。
等等。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