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月光试炼，冰晶护盾 (第2/2页)

她蹲下身，指尖轻抚霜纹。触感微温，像是有生命在回应她的触碰。她低声说：“原来你一直在回应我。”
　　
　　霜气轻颤，似有共鸣。
　　
　　远处雪丘之后，穆宁雪静立良久。她手中的冰刃早已松动，指节泛白。她亲眼看见妹妹被利爪贯穿，却未流血而亡；看见那层冰晶护盾凭空生成，非家族任何传承术法；更看见地面霜痕自发组成图腾，与古籍中“守心之阵”的记载惊人相似。
　　
　　她修习冰系魔法二十余年，所学皆为攻伐、压制、冻结。可穆雨晴的战斗方式，却是以伤换盾，以命换生，将致命一击转化为守护之力。这不是穆家的路。这不是任何正统法师会走的路。
　　
　　可为何，那冰晶流转的轨迹，竟与雪峰密窟中的试炼阵纹如此相似？
　　
　　她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妹妹苍白却平静的脸上。那一瞬，她想起了五岁那年，父亲欲毁其经脉时，自己悄悄塞入枕下的冰魄丹。那时她只觉那孩子体内的“冷”不同寻常，却不知，那不是天赋异禀，而是某种沉睡的本源正在苏醒。
　　
　　她悄然后退，身影隐入风雪。没有现身，也没有出声。但她知道，从今夜起，她不能再以寻常眼光看待这个妹妹。
　　
　　穆雨晴站起身，将骨片重新收进袖中。护盾虽已消散，但体内冰凰本源比以往更加活跃。她抬起手，掌心凝出一朵霜花，轻轻放在霜痕中央。霜花未融，反而与地面纹路相连，寒息顺着图腾脉络缓缓流动，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的机制。
　　
　　她闭眼感应，心口虚影微微震颤。这不是结束。这是开始。
　　
　　她转身欲走，忽然察觉脚下霜痕有异。原本静止的图腾边缘，竟有一道细纹悄然延伸，指向北境深处。那纹路极细，若非她刚刚以霜花引动共鸣，根本无法察觉。
　　
　　她蹲下身，指尖顺着纹路滑动。寒意顺着指腹涌入心口，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她看见幻象——雪峰之巅，一座被冰封的祭坛，中央凹槽中插着半枚断裂的骨片，与她袖中之物完全一致。祭坛四周，九道冰柱环绕，柱身刻满符文，其中一道已崩裂，寒气外泄。
　　
　　幻象一闪即逝。
　　
　　她猛地睁眼，指尖仍停留在那道新生的纹路上。霜气微动，像是在催促她前行。
　　
　　她站起身，望向北境深处。风雪依旧，可她已不再盲目。她知道，那座祭坛在等她，那九道冰柱需要修复，而她的路，不在家族的规矩里，不在正统的战技中，而在每一次以命相护的抉择里。
　　
　　她迈出第一步。
　　
　　脚下的霜痕突然亮起微光，图腾轮廓清晰了一瞬，随即隐去。她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按在心口，感受着那低鸣的节奏与步伐同步。
　　
　　月光洒在她身后，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边缘，霜花悄然绽放，又迅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