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 (第1/2页)
距离旌剑门广场十数里外的一座陡峭孤峰之巅。两块巨石如同鬼斧神工般耸立,恰好将远处那场惨烈的厮杀尽收眼底。
一块巨石上,一个身影如同铁铸般矗立。他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冰冷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他周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仿佛与脚下的岩石融为一体,正是阴诏司掌刑使——冥渊。
另一块巨石……的边缘下方。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扒住了石缘,接着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从悬崖外侧翻了上来,轻飘飘地落在冥渊身旁,仿佛她刚才只是去崖下散了趟步。她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摘来的紫色野花,眼睛很大,瞳孔却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倒映出万兽影子的浅金色。一只羽翼漆黑如墨的夜枭正安静地蹲在她的肩头。少女便是阴诏司通灵令——鸢紫。
“哇哦~打得好热闹呀!”鸢紫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点跳跃的语调,她似乎完全没把远处的生死搏杀当回事,“那个蓝汪汪的剑好看!像会流动的冰块!诶,冥渊大叔,你说那剑能敲出好听的声音吗?”她肩头的夜枭似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如果鸟会的话)。
冥渊(铁面)毫无反应,如同真正的雕塑。过了片刻,他那经过特殊改变、异常沙哑低沉的声音才从铁面下缓缓传出,每个字都像是生锈的铁器在摩擦:“……瀚海苦舟……学海有涯的传承之剑……竟现世于此。”
“学海?是有很多很多水的地方吗?那他们是不是都会游泳?”鸢紫的注意力瞬间被带偏,开始思考水下呼吸的问题。
冥渊无视了她天马行空的问题,铁面微微转动,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刚刚爆发、击杀了开阳星堂主的莫宁身上。
“……黄泉指……形似而神散,戾气冲心,控意不足。”他的点评冰冷而苛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隐晦地指出了莫宁所学并非完美,似乎缺少了某种关键的、用于控制心性的配套法门。“……只知杀戮,不通驾驭,终遭反噬。”
“诶?小莫宁的手指看起来好痛的样子!”鸢紫的关注点果然不同,她歪头对肩上的夜枭说,“小黑小黑,快去问问附近的蚂蚁,有没有办法帮他把碎掉的骨头搬回去?”那夜枭用喙嫌弃地啄了一下她的头发,显然拒绝参与这种荒谬的医疗建议。
“……无妨。”冥渊沙哑道,“……死不了。戏诏官大人要看的戏,才刚刚开始。……只是这‘学海’余孽现身,搅乱了棋盘。”
“搅乱了?会变得更好玩吗?”鸢紫兴奋地踮起脚尖望向远方。
冥渊没有再回答,铁面下的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旌剑门,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冷漠地审视着棋局的每一步变化。
……
视线拉回旌剑门广场。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北斗天罡阵因开阳星堂主的猝然陨落而剧烈波动,星光虚影明灭不定,那浩瀚如海的星辰威压骤然减轻了大半!
“噗!”压力一松,不少原本被压制得吐血的内门弟子踉跄着几乎站立不稳,但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然而,阵法的削弱并不意味着危机的解除,七星堂剩余的力量依旧可怕!
“挽晴师妹……你……”焕柏捂着胸口,震惊无比地看着手持蔚蓝苦舟剑、气质大变的苏挽晴,又看了看不远处浑身死气却眼神锐利的莫宁,以及地上开阳星堂主的尸体,心神剧震。
“你们……你们竟敢……私斗致死?!还是七星堂的堂主!”一名七星堂精英弟子又惊又怒地嘶吼道,“未经天律殿准许的厮杀皆属私斗!你们旌剑门是想被从天律殿除名,引来天律殿责罚吗?!”这话语中带着恐惧,也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威胁,试图用天律殿的规则来震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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