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红毯上的眼镜杀与睡袍杀 (第2/2页)

她顺手截了图，发进两人那个从不上线的私聊群，备注名是“毒舌废物”。
　　
　　消息只有两个字：
　　
　　“可以。”
　　
　　没过十秒，对方回了一个表情包——金丝眼镜反光，配上文字：“您客气。”
　　
　　她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旁边。
　　
　　外头红毯依旧热闹，狗仔举着长焦镜头来回扫。主会场那边传来掌声，应该是哪位国际导演入场了。
　　
　　她没动。
　　
　　睡袍领口松着，头发也没做造型，就这么散着。经纪人说过一百次“形象不能垮”，但她觉得，垮一点才真实。
　　
　　尤其是现在。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慌，在等公关，在看数据波动。
　　
　　可她知道，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不在红毯上。
　　
　　而在脑子里。
　　
　　另一边，陆砚之已经走完红毯，步入主会场大厅。镁光灯追着他拍了好几轮，他全程面无表情，只在经过媒体墙时微微侧头，镜片反光一闪，留下经典“眼镜杀”镜头。
　　
　　摄影师疯了，快门按到冒烟。
　　
　　“陆教授今天这身太绝了！”
　　
　　“禁欲系天花板！”
　　
　　“求同款西装链接！”
　　
　　他没理，径直穿过人群，脚步没停。
　　
　　直到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才有助理小唐抱着笔记本追上来，气喘吁吁：“哥！热搜第八了！你说那句话被剪成鬼畜视频了！”
　　
　　陆砚之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往上走。
　　
　　“你还笑？”小唐急了，“顾晚舟那边有没有反应？她不会觉得你真在黑她吧？”
　　
　　“她要是觉得我在黑她，”陆砚之扶了扶眼镜，“现在早就发律师函了。”
　　
　　小唐一愣，想想也是。
　　
　　毕竟那位可是能用“睡袍没熨好”逼组委会改流程的女人，真惹毛了，分分钟让你上社会新闻。
　　
　　“那你干嘛说那么狠？”小唐嘀咕，“好歹给点铺垫啊。”
　　
　　“狠？”陆砚之轻笑，“我说的是事实。她昨天换礼服，确实是助理拉的拉链。”
　　
　　小唐：“……”
　　
　　“而且。”陆砚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楼下依旧喧嚣的大厅，“越像真的，越没人怀疑是洗白。”
　　
　　小唐若有所思：“所以你是用‘攻击’来‘保护’？”
　　
　　“舆论战嘛。”他继续往上走，“敌人放火，我们就借火取暖。”
　　
　　两人一路沉默走到顶层走廊。陆砚之推开房门，是酒店临时安排的休息室。窗帘拉着，灯刚亮，桌上还放着一杯没动过的咖啡。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领带扯松两格，坐到书桌前。
　　
　　窗外，戛纳海岸线灯火通明，远处红毯仍未收场。
　　
　　小唐站在门口，犹豫道：“要不我再盯会儿热搜？万一有新情况……”
　　
　　“不用。”陆砚之打开笔记本，“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小唐点头，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他靠进椅背，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天太吵了。
　　
　　名利场的喧嚣、镜头的追逐、话语的博弈，全都堆在几个小时里炸开。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场还没开始。
　　
　　零点一到，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三条未来热搜。
　　
　　那是他唯一能预知的东西，也是他在这场游戏里最大的底牌。
　　
　　而现在，时间指向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像是在等什么。
　　
　　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他，金丝眼镜映着冷白光线。
　　
　　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三个纯白文字框，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意识深处。
　　
　　第一条：#顾晚舟戛纳红毯穿睡袍#
　　
　　第二条：#陆砚之怒斥某流量抄袭论文#
　　
　　第三条：#孙导演公开道歉称顾晚舟专业优雅#
　　
　　他盯着这三行字，呼吸微滞。
　　
　　片刻后，嘴角缓缓扬起。
　　
　　“有意思。”
　　
　　他伸手摸向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