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睡袍与西装的通稿战争 (第2/2页)

陆砚之点开，发现里面全是加密压缩包。解开其中一个，跳出一段音频。背景嘈杂，像是酒局，有个低沉男声笑着说：“……把她搞臭，合同就好签了。一个懒鬼，能翻出什么浪？”
　　
　　录音时间戳显示：两个月前。
　　
　　他抬眼望向屏幕里的顾晚舟，后者正低头抠指甲，仿佛刚才只是顺手扔了个垃圾。
　　
　　“你什么时候录的？”他问。
　　
　　“忘了。”她轻描淡写，“可能是哪次饭局上，手机自动开启了录音功能。反正我一直开着，谁知道哪天能用上。”
　　
　　陆砚之盯着那段音频波形，忽然明白了她的生存逻辑——不反击，不代表没准备；不解释，是因为早就留了后手。
　　
　　她不是被动挨打，是在等对方先出手。
　　
　　而现在，对方不仅出了手，还暴露了背后的操盘手。
　　
　　他迅速新建文档，标题命名为《关于近期舆情异常波动的技术性回应》，内容一句话：
　　
　　“经技术溯源，部分账号存在集中发布、批量操控行为，已固定证据并移交相关部门处理。”
　　
　　没有情绪，没有指控，只有冷静陈述。
　　
　　“小唐。”他语音输入，“立刻执行，只发官方渠道，不带任何解读。”
　　
　　“你这就完了？”林姐不敢相信，“就一句‘已移交’？”
　　
　　“对。”陆砚之合上笔记本，“让他们去猜。到底是交给了谁？会不会爆更大瓜？要不要继续加码？每多发一条黑帖，都是在给自己挖坑。”
　　
　　顾晚舟点点头：“懂了。你负责让水军害怕，我负责让网友觉得好玩。”
　　
　　她拿起手机，对着凌乱的沙发咔嚓拍了一张，配文写道：
　　
　　“今天也没力气演。薯片品牌赞助请联系我经纪人，她比我勤快。”
　　
　　十分钟后，#顾晚舟居家日常#冲上热搜第七。
　　
　　有人扒出她脚边那包薯片是某国货老牌子，瞬间带货三千单；有人调侃“这才是真正的素颜杀”，还有人认真分析她沙发上那本剧本的页码，推测新剧开机时间。
　　
　　而与此同时，#陆砚之技术性回应#也被搬运到各大论坛，引发技术党围观。有人顺藤摸瓜查到那几家皮包公司的注册信息，发现法人全是同一人，且曾多次参与娱乐圈抹黑事件。
　　
　　风向，悄然变了。
　　
　　林姐看着数据曲线，喃喃道：“你们俩……真是疯了。”
　　
　　“不是疯。”陆砚之摘下眼镜擦了擦，“是知道什么叫‘最小动作，最大效果’。”
　　
　　“她摆烂，你装高冷，一个躺一个怼，偏偏还打得一手好配合。”林姐摇头，“我带艺人十年，头回见这种组合。”
　　
　　顾晚舟晃了晃手机：“所以你说我们是宿敌？我看我们是天作之合。”
　　
　　陆砚之差点呛住：“别给自己加戏。”
　　
　　“我说的是战术层面。”她眨眨眼，“毕竟，一个肯为你熬夜写通稿的男人，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
　　
　　他懒得接这话，转而盯住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他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赵氏资本不会善罢甘休，周默然和苏然那边估计也在蠢蠢欲动，韩国那边说不定还有后招。
　　
　　但他更清楚一点——
　　
　　他们现在不是各自为战了。
　　
　　一个在明处懒得出奇，一个在暗处毒舌到底，表面互怼，实则共振。
　　
　　这才是最致命的组合。
　　
　　视频窗口还开着，顾晚舟靠在沙发上，手机搁在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随时会睡着。
　　
　　陆砚之坐在书桌前，将那段录音拖进加密文件夹，标记为“反击素材01”，然后按下发送键。
　　
　　小唐的消息立刻弹出来：
　　
　　“收到，已备份至云端，物理隔离存储。”
　　
　　他刚想关掉后台程序，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条预警提示：
　　
　　【热搜词条即将刷新，倒计时：00:00:59】
　　
　　他的手指顿住了。
　　
　　零点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