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虚无低语 (第1/2页)
一九三七年,秋。世界在战争的阴影与经济的余震中艰难喘息,但一种更为古老、更为基础的恐惧,正悄然在现实的经纬之下蠕动。
开罗,埃及。一位天文学家在检查拍摄的星轨照片时,发现某一小片区域的星辰轨迹出现了无法用任何已知理论解释的微小偏移,仿佛空间本身在那瞬间微微皱缩。他将其归咎于镜片瑕疵。
伦敦,英国。大英博物馆的夜间保安报告,一具公元前五世纪的埃及木乃伊的裹尸布,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松散开,其下干枯的指骨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握着一块不属于任何馆藏记录的、漆黑如深渊的碎石。次日检查时,一切恢复正常,监控录像只显示一片雪花。
秘鲁,安第斯山脉。一场短暂的地震后,当地向导发现印加古道的一段石阶变得如同橡胶般柔软,踩上去会泛起涟漪,数小时后才恢复坚硬。村民们低声谈论着“山神的噩梦”。
纽约,美国。艾德琳·温特沃斯从一场冰冷的噩梦中惊醒,汗水浸透了丝质睡衣。没有具体形象,只有一种无止境的下坠感,坠入一种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温度的绝对虚无。她打开床头灯,手指下意识地抚摸锁骨下方。
那里,淡金色的圣甲虫疤痕正散发着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灼痛,痛楚深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空洞感,仿佛疤痕之下不是一个愈合的伤口,而是一个即将裂开的、通往虚空的微小洞口。
她走到窗边,俯瞰黎明前的纽约。城市灯火依旧,但一种莫名的焦虑攫住了她。远处,东河上一艘货轮的汽笛声传来,却扭曲成了半声呜咽,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凭空掐断。
楼下书房,拉妮正静坐在无铁质的青铜灯盏旁,面前放着一碗清水。水面无风自动,不是泛起涟漪,而是不断浮现又碎裂着无法辨认的、扭曲的几何图案。她的眉头紧锁,指尖触碰水面,立刻感受到一种刺骨的“死寂”,与她所熟悉的水之生命力量截然相反。
“水流在‘生病’,”她对走进来的艾德琳说,声音低沉,“一种‘空无’正从最深的海沟弥散开来,污染水脉。这不是纳芙蒂蒂的力量,它更古老,更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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