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山中修行 (第1/2页)
接下来的几天,槐树屯表面看似在缓慢恢复。
官方的救援和修缮工作继续进行,后山被严密封锁,那个疯掉的警察被送往市里更专业的医院,消息被严格管控。村民们惊魂稍定,在干部们的安抚和组织下,开始清理家园,修复破损,生活似乎正在艰难地重回正轨。
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和恐惧,却如同附骨之疽,难以驱散。人们说话的声音下意识压低,眼神闪烁,尽量避免谈及那天晚上的细节,更不敢靠近村西头和后山方向。夜晚的村子依旧死寂得可怕,家家户户早早关门闭户,灯都不敢点太亮。
我和老道士的进山修行,就在这种背景下开始了。
所谓的进山,并非深入后山禁地,而是选择了后山山脉延伸出来的一处相对偏僻、地势稍缓的山谷。这里林木葱郁,有一条清澈的山涧流过,灵气(按照老道士的说法)比被煞气污染的村子周边要充裕一些。
修行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艰难和……奇葩。
第一天,老道士并没教我什么高深的法术咒语,而是丢给我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指着山谷里一片长势疯狂的荆棘丛:“今日功课,不用眼睛,单凭耳力与直觉,砍柴三百斤。荆棘刺中有毒,小心些。”
我愣住了。不用眼睛?我好不容易得了这双神眼,现在却要蒙上眼睛砍柴?还要听风声辩位?这算什么修行?
老道士眯着眼,一副“爱练不练”的表情:“雷法至阳至刚,亦需至静至敏之心驾驭。你目力过人,然则过犹不及,依赖太甚,灵觉反而迟钝。心神不静,如何引动天地之炁?何时砍够,何时吃饭。”
说完,他自个儿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盘腿坐下,竟打起盹来。
我无奈,只好找了根布条蒙住眼睛,凭着记忆和听觉,摸索着走向那片荆棘丛。
失去了视觉,世界瞬间变得完全不同。风声、水声、虫鸣声、树叶摩擦声……无数平时被忽略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混乱地涌入耳中。脚下的路变得凹凸不平,难以判断。
我刚举起柴刀,手臂就被坚韧的荆棘条狠狠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小腿又被尖刺划破,麻痒的感觉立刻传来——真的有毒!
我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别说砍柴,连自保都难。好几次差点摔进山涧里。
老道士的鼾声适时传来,更是让我心烦意乱。
一整天,我在跌跌撞撞、伤痕累累中度过,直到日落西山,砍的柴连三十斤都不到,还弄得浑身是伤,中毒的地方又肿又痒。
老道士醒来,瞥了我一眼,扔过来一包味道刺鼻的草药粉:“外敷。明日继续。”
第二天,依旧是蒙眼砍柴,但要求变成了“感知气流变化,预判荆棘来势”。
第三天,是“于山涧激流中站稳,感受水势力量,体悟雷炁流转”……
日子就在这种枯燥、痛苦、时而令人抓狂的修炼中一天天过去。
我抗议过,质疑过,但老道士永远只有一句话:“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欲施雷法,先修己身。”
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变化。
蒙上眼睛后,我的听觉、触觉、甚至一种模糊的“直觉”确实变得更加敏锐。我能通过空气微弱的流动预判荆棘抽来的方向,能通过脚下地面的轻微震动感知周围的动静,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身边草木蕴含的微弱生机和……山谷中某些特定区域流淌的、更加浓郁的“炁”。
眼中的那丝雷炁,在这种摒弃了视觉依赖、纯粹依靠内在感知和引导的修行下,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加凝练和听话了些许。虽然总量增长缓慢,但操控起来却顺畅了不少。
第五天下午,当我终于能蒙着眼,相对流畅地避开大部分攻击,并砍下近百斤柴火时,老道士终于点了点头。
“嗯,蠢是蠢了点,好在肯下笨功夫。”
当晚,他没有再让我回村,而是让我留在山谷过夜。
月明星稀,山谷幽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和山涧流水潺潺。
老道士坐在火堆旁,罕见地没有立刻睡觉,而是看着我,缓缓开口:“可知为何带你在此修行?”
我想了想,试探道:“是为了锻炼我的心神和感知,不过度依赖眼睛?”
“只对一半。”老道士拨弄着火堆,“更重要的,是让你与此地‘地脉’建立联系。”
他指着脚下:“此地山谷,乃是这条山脉少数几处未被煞气严重污染的地脉节点之一。土地醇厚,水灵清澈,木炁生机勃勃。在此修行,能更好地感受天地间纯净的自然之炁,尤其是与‘都功印’和雷法最为契合的‘木炁’与‘水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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