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魔修老隗 (第2/2页)
"小心蚀骨瘴!"凌清画祭出琉璃净瓶,瓶口青鸾浮雕突然睁开碧色眼眸,羽翼纹路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清泉化作水龙卷住两具魔傀,却在触及尸毒时发出"呲呲"异响,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骷髅幻影。水雾蒸腾间司马南突然闷哼一声,她手中药瓶不慎跌落,玉髓生肌膏洒在碎石上竟腾起青烟——方才魔修掷出的血色玉简正嵌在石缝中,将灵药尽数污染。膏体凝固成狰狞的鬼面,嘶吼着扑向最近的凌清媄,獠牙间喷出猩红毒雾。
青铜傩面魔修抚掌大笑,袖中飞出九枚人骨铃铛,每枚铃铛都用脐带缠绕成结。铃铛表面刻满婴孩哭脸,空洞的眼窝里淌下血泪,在地面汇聚成扭曲的咒文:"老隗的七情蚀心阵最喜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互相猜忌!"铃声如毒蛛吐丝钻入耳膜,龙湛布下的八卦阵应声碎裂,金色符咒化作黑蝶四散。
凌清媄本要结印的手势突然转向,冰棱凝成的孔雀翎羽泛着幽蓝冷光,尾羽处凝结着霜花,直取司马南咽喉,所过之处空气凝结出冰晶轨迹。
"清媄师姐!"凌清画惊叫着抛出缠心绫,淡粉绫纱上绣着的百合花突然绽放,花蕊中射出银针般的花蕊。却在铃声中调转方向勒向自己脖颈,花瓣边缘变得锋利如刃,那花瓣仿佛是夺命的利刃,割断她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
冥天咬破舌尖强聚灵力,霜白剑身上浮现血色咒纹,剑脊处蟠龙纹路突然睁开赤金竖瞳。剑气横扫时斩断三具魔傀腰身,断口处爆开的黑血溅在石壁上蚀出蜂窝孔洞。破碎的腐尸腹腔中滚出无数蠕动的蛊虫,落地即化作黑甲兵俑,铠甲缝隙间渗出腥臭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沾到的草叶瞬间枯黄卷曲。
司马南踉跄躲过冰棱,勉强使出半式剑招格挡,玄铁剑刃擦着青铜傩面迸溅出暗绿色火花。剑势带起的疾风掀开她腰间荷包,鎏金丝线绣着的并蒂莲纹被劲气撕裂,三粒龙眼大小的香丸滚落在地化作袅袅青烟。剑锋交击时她束发的红色发带被剑气震碎,青丝散落间傩面魔修突然怪叫:"竟是破魔灵体!"血色玉简自其袖中爆出妖异红光,整片战场的地面开始浮现古老血祭符文,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爬过青石板缝隙,将满地碎石熔化成沸腾的血浆。那血浆翻滚着冒出拳头大的气泡,每个破裂的泡沫里都浮出半张扭曲人脸,散发着硫磺混合腐尸的刺鼻气味,凝聚成无数血手抓向众人脚踝。
血雾裹挟着魔气从符文中蒸腾而起,司马南散落的发丝突然泛起月华般的清辉,发梢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她脚下三尺内的血色符文如遇天敌般扭曲退散,裸露的泥土中竟生出星星点点的净莲虚影,莲心处跃动的金色佛光与天边残阳交相辉映。花苞绽开的瞬间,魔傀眼眶中的磷火齐齐熄灭,腐肉如春雪般消融,露出森森白骨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刻痕。那些暗紫色符文在佛光照耀下如同活蛇般挣扎扭动,最终化作腥臭黑水渗入地底。
"竟是千年难遇的破魔灵体!"龙湛折扇击飞扑来的蛊虫,乌木扇面泼墨山河被毒液腐蚀出焦黄破洞。他广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化作流光缠住魔修手腕,在黑袍上灼出北斗七星状焦痕:"冥天!护住小南子心脉!"话音未落,魔修腕骨突然反折成诡异角度,枯瘦手掌径直掏向司马南后心。
冥天灵剑插地稳住身形,剑穗上系着的冰玉叮咚作响。左手并指如电点向司马南后颈,指尖凝着半融的霜花。触及温软肌肤的刹那,他识海突然浮现漫天星斗倒悬的幻象。九重星图中隐约有白衣女子回眸,额间莲钿与眼前少女散发的清辉重叠成奇异的共鸣,震得他经络中的冰棱寸寸碎裂。寒毒反噬的剧痛令他喉间涌上腥甜,却硬生生将涌到唇边的鲜血咽回腹中。
"找死!"傩面魔修暴喝声中扯断金符锁链,九枚人骨铃铛炸成齑粉。漫天骨粉融入血雾凝成十八具白骨傀儡,每具骸骨关节都嵌着幽蓝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