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残页惊梦 (第1/2页)
夏玉溪合上书页时,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云泽纪事》的最后一页在她指尖微微颤动,那行字格外刺眼:“景和三十五年冬,帝崩于养心殿,无子嗣,传位于宗室子。庙号世宗,葬于永陵。”
三十五岁。慕容云泽只活了三十五年。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烛火通明的深夜伏案批阅奏折,侧脸冷峻,眉眼间却藏着化不开的疲惫与寂寥。
这个男人五岁失宠,八岁丧母,十五岁在血腥的夺嫡中幸存,十七岁登基,用十八年时间将摇摇欲坠的王朝推向盛世,却从不知温暖为何物。
书中那个与她同姓的夏玉妗,因三分似其母而被选入宫,却因恐惧他的偏执与病娇,最终抑郁而终。而慕容云泽在夏玉妗死后,更是彻底封闭了内心,直至油尽灯枯。
“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夏玉溪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过书页上“慕容云泽”四个字,心头莫名绞痛。
若是有人能早些给他一点温暖,一点真心,那个在冷宫角落瑟瑟发抖的孩子,是否会长成不同的模样?
窗外雷声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夏玉溪起身关窗,却不慎碰倒了水杯。清水迅速漫延,浸湿了书页。
她慌忙擦拭,却惊见被水浸湿的书页泛起奇异的光芒,字迹开始模糊重组,最终浮现出一行她从没见过的文字:
“若心诚所致,时空可逆,缘法可改。”
夏玉溪怔住,下意识伸手触碰那行字。指尖接触的刹那,强光迸射,她感到天旋地转,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失去意识前,她只有一个念头:慕容云泽,如果可以,我一定让你被世界温柔以待。
当夏玉溪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繁复的纱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二小姐醒了!夫人,二小姐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穿着古装的小丫鬟惊喜地跑出门外。
夏玉溪茫然坐起,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闺房,而她的身体...变小了。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跑到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约莫六岁女童的脸庞,粉雕玉琢,眉眼间已有日后绝色的影子。
“溪儿,你终于醒了!”一位华服妇人急匆匆进来,将她搂入怀中,“你发热昏睡三日,可把娘吓坏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是丞相府嫡次女夏玉溪,年方六岁。上面有一个十岁的姐姐夏玉妗。
她真的穿进了书里,而且比剧情开始早了整整十年。
那一刻,夏玉溪攥紧了小手,心中发誓:这一世,绝不会让慕容云泽独自承受那些苦难。
她要知道他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几日后的家宴上,夏玉溪佯装天真地问父亲:“爹爹,皇子们都在宫里读书吗?他们会不会打架呀?”
夏丞相笑着揉揉她的头:“皇子们自然要读书的,不过咱们七皇子就没这福分喽。”
七皇子。慕容云泽排行第七。
夏玉溪心跳加速,故作好奇:“为什么呀?”
“沈妃获罪,七皇子自然受牵连,听说被遣到北三所那边去了。”母亲低声接话,随即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溪儿多吃点。”
北三所,那是冷宫区域。
夏玉溪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心里却已翻江倒海。慕容云泽此时应当八岁,刚失去母亲不久,正是最无助的时候。
之后数日,夏玉溪借故在府中探索,终于发现相府后院有一处僻静的角落,挨着皇宫的高墙。墙的另一端,应当就是冷宫区域。
她开始每日溜到那里,假装玩耍,实则观察。但宫墙高深,她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一个月后,她突然闻到墙的另一边飘来淡淡血腥气,还有压抑的闷哼声。
夏玉溪心中一惊,想起书中写过慕容云泽幼年时常被太监宫女欺凌。她急忙踮起脚,却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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