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罗杰的决定 (第2/2页)

“那也得你们给我留点酒才行，不然我拿什么招待客人？”
　　
　　他大马金刀地在两人中间坐下，随手从罗杰脚边抄起一瓶没开封的朗姆酒，用牙咬开瓶塞，“咕咚”灌了一大口，动作粗野得和罗杰如出一辙。
　　
　　“库哈哈哈！”罗杰见状，笑得更加开怀，“这才对嘛！我们三个，就该是这个样子！”
　　
　　雷利看着这俩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推了推眼镜，问道：“贾巴呢？没跟你联系上吗，罗杰？”
　　
　　罗杰的笑声一顿，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黑发，脸上露出几分理所当然的苦恼。
　　
　　“试过了，电话虫根本打不通！那家伙八成又跑到哪个深海海沟里去跟海王类掰腕子了，要不就是在哪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闭关。”
　　
　　凯尔：嗯，山洞里信号不好很正常吧！
　　
　　三人间的气氛因为这短暂的重逢而变得无比轻松惬意。
　　
　　他们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在甲板上，在篝火旁，在敌人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地喝着酒，聊着天。
　　
　　阳光透过亚尔其蔓红树的叶隙，洒下金色的光斑，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笑闹过后，罗杰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盘腿坐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拿起一瓶新酒，没有像刚才那样牛饮，而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雷利和凯尔续上。
　　
　　那股即将宣布什么重大决定的气场，让凯尔和雷利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
　　
　　酒馆里的喧嚣，战场的炮火，大海的怒涛……无论在何种环境下，只要罗杰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他要做一个谁也无法改变的决定。
　　
　　“我决定了。”
　　
　　罗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所有的风声与虫鸣。
　　
　　“我要去海军那里自首。”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凯尔刚送到嘴边的酒瓶停住了，琥珀色的酒液在瓶口微微晃动；雷利端着酒杯的手指节收紧，手背上青筋微露。
　　
　　“……你说什么？”
　　
　　雷利的声音很低，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没有看罗杰，只是低头凝视着自己杯中晃动的酒液，那张总是从容温和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任何表情。
　　
　　“罗杰！”
　　
　　雷利猛地抬起头，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海贼！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死在海上！自首算什么？”
　　
　　“这不是认输，雷利。”罗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自己两位最信赖的伙伴，眼神柔和了下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落幕方式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里，带着英雄末路的无奈，却又有着不甘就此沉寂的豪情。
　　
　　“拉乎德鲁的答案，我们已经看到了……它们不属于这个时代。”
　　
　　罗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但更多的是一种释怀。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都知道。与其在某个不知名的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我可受不了那种窝囊的结局。”
　　
　　他挺直了腰杆，那股属于海贼王的气魄再次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仿佛要将这片天都捅个窟窿。
　　
　　“我不会就这么黯然退场的。”他的嘴角咧开，露出了那充满无畏与狂气的笑容，“我要让全世界都听到我的声音，我要用我的死，去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凯尔沉默了。他看着罗杰那张燃烧着生命最后光辉的脸，心中的难受与叹息最终化为了一股苦涩的理解。
　　
　　罗杰他从不是一个会被命运摆布的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亦要如惊雷般壮烈。
　　
　　“我要让那些被困在无尽大海上，迷茫、彷徨、畏惧的人们知道，大海的尽头，并非虚无。”
　　
　　罗杰举起了酒杯，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片波澜壮阔的景象。
　　
　　“我要告诉他们，我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放在了那里。”
　　
　　“我的落幕，将会是……一个新时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