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卡密！ (第2/2页)

他看到了。
　　
　　在这片黑暗的尽头，端坐着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大身影。那身影仿佛由宇宙的星尘构成，一双金色的眼眸，比太阳还要璀璨，比黑洞还要深邃。
　　
　　在那双眼睛里，艾尼路看到了星辰的诞生与毁灭，看到了时间的流动与静止，看到了生命与死亡的轮回。
　　
　　那是一种超越了理解，超越了想象的，绝对的“存在”。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杀气或者敌意，只是那么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但就是这平静的一瞥，却让艾尼路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他引以为傲的“神”的身份，他自认为无所不能的响雷果实能力，在这道目光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可笑，又可悲。
　　
　　原来……这才是神吗？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所自诩的，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不是神。
　　
　　他只是一个坐井观天，侥幸获得了一点强大力量，就以为自己能主宰一切的……可怜虫。
　　
　　“噗通。”
　　
　　现实世界里，艾尼路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他脸上的狂傲、愤怒、不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撼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凯尔慢慢收回了精准锁定在艾尼路身上的霸王色霸气。
　　
　　牢房里的压力瞬间消散。
　　
　　泰佐洛和汤姆都看傻了。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感觉到了一股一闪而逝的恐怖气息。
　　
　　然后，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神”，下一秒就跪在地上变成了一条死狗。
　　
　　这就是凯尔大人的力量吗？
　　
　　不战而屈人之兵。
　　
　　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就从精神层面彻底摧毁了一个强大的能力者。
　　
　　泰佐洛心中对凯尔的敬畏，再次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回想起自己在空岛上和艾尼路打生打死，最后还靠着计谋才险胜，而凯尔大人只需要一个“眼神”。
　　
　　这其中的差距，已经不是天与地，而是不同次元的碾压。
　　
　　艾尼路跪在地上，颤抖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
　　
　　他看向凯尔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敌人的眼神，也不是看强者的眼神。
　　
　　而是一种……一种信徒仰望自己唯一真神的眼神。
　　
　　狂热，虔诚，并且……充满了喜悦。
　　
　　他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指引自己前路的灯塔。
　　
　　艾尼路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匍匐着，爬到了凯尔的脚下。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凯尔的鞋子，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仿佛那是对他心目中神明的亵渎。
　　
　　他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神……”
　　
　　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