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欲善其事 (第2/2页)
林冲与武松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对赵叹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即便不再多问,拨转马头,绕过那临湖的酒家,沿着湖岸边的小路,继续往前行去。
三人沿着浩瀚的湖岸又走了一日有余。第二天正午时分,终于在湖边的一个港汊里,望见了一个小小的渔村。
村子不大,依山傍水,散落着十几户人家,皆是茅草盖顶的屋子。
村口立着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石碣村。
赵叹精神一振,领着二人进了村。
他也不四处张望,径直找了个在岸边补网的老渔民,客气地问道:“老丈,请问一下,阮二哥的家,往哪边走?”
那老渔民抬手一指村子深处:“喏,看到那棵最大的枯槐树没有?树下那家便是了。”
赵叹道了声谢,领着林冲和武松,顺着老渔民指的方向找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处篱笆小院前。
只见院中的枯槐树上,胡乱地拴着几条打鱼用的小船,篱笆墙外,晾着一张渔网。
赵叹整了整衣衫,上前几步,抬手敲了敲院门,朗声叫道:“二哥,二哥在吗?”
过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汉子来。
只见他三十来岁年纪,骨格粗大,面皮上生着些许黄须,凹脸尖腮。
他见院外站着三个陌生人,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们是何人?寻我作甚?”
赵叹也不见怪,脸上堆笑,往前一步,拱手道:“可是阮二哥当面?小弟是五哥的朋友,五哥可在家中?”
阮小二上下打量着赵叹,见他年纪轻轻,白净斯文,再看看他身后的林冲和武松,一个气宇轩昂,一个威猛如山,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终日只知赌钱耍宝的弟弟能结交的人物。
他心中暗忖:小五这厮,整日在镇上鬼混,莫不是又在外面惹出了祸事,人家寻上门来了?
想到这,阮小二摇了摇头,语气冷淡:“他不在家中,出去耍了,不知几时回来。”
赵叹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猜不出他的心思。
他笑嘻嘻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阮小二的手里:“二哥莫要误会,我等并非歹人。只是与五哥许久未见,心中甚是想念。今日恰好路过此地,特来寻他,想请他一道去喝几碗热酒,叙叙旧情。还请二哥行个方便,带我们去寻他一寻。”
阮小二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又看向赵叹,只见他满脸堆笑,言语客气,不像是来讨要赌债的。
哪有人要债这般客气,还倒给钱的?看来真有可能是小五在外面结识的朋友。
“嗨!原来是小五的故交!那便是自家兄弟,方才多有得罪,莫要见怪。你们且在此稍候,我进去加件衣裳,便带你们去寻他。”
说罢,他转身回了屋。不多时,便披着一件厚实的旧袄子走了出来,将院门带上,领着三人朝湖岸边走去。
几人来到岸边,阮小二解下一条拴在枯树上的小船,招呼众人上了船。
林冲和武松见这小船又窄又浅,在水里晃晃悠悠,都有些迟疑。赵叹却一马当先,稳稳地跳了上去。二人见状,也只得跟着上了船。
阮小二拿起船桨,用力一撑,小船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白茫茫的湖心划去。
湖面上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也不知划了多久,前方水雾之中,渐渐显出一座高地。那高地四面环水,上面稀稀拉拉地建着七八间茅草屋,想来便是阮氏兄弟的安身之处了。
小船靠了岸,阮小二率先跳了上去,走到其中一间最大的草屋前。
行至门口,他抬手“啪啪啪”地拍了几下门板,扯着嗓子便喊:“老娘!小五那厮可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