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兄弟阎墙 (第2/2页)
这一趟清河县之行,到底要拿那个武大郎,如何是好?
杀,还是不杀?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了一天。
天色擦黑时,一座齐整的城郭出现在地平线上,正是东平府。
二人进了城,找了家门面干净的客栈住下。赵叹要了两间上房,又让小二切了两斤熟牛肉,烫了一壶热酒,再炒了几个热乎的小菜。
奔波了一天,武松早就饿了,也不客气,抓起牛肉就大口嚼了起来。
二人边吃边聊:“也不知我那哥哥如今怎么样了。他为人最是老实,成日里挑着担子卖炊饼,也不知这些年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离家的时候,他还说要给我存钱娶个媳妇儿,好生照顾我。嘿,他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惦记着我。”
武松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怀念。
“炊饼……”赵叹咀嚼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心里有事儿的赵叹是吃也吃不香,喝也喝不下,他随口应着武松:“二哥放心,等到了清河县,定叫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团聚。”
武松不疑有他,又满上一碗酒:“好!干!”
二人吃饱喝足,各自回房歇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赵叹就敲开了武松的房门。
“二哥,起了。”
武松早就醒了,正在擦拭他的朴刀。
这东平府离清河县还有好几百里路,光靠两条腿走,走到过完年都到不了。赵叹可不想受那个罪,他直接在城里最大的车马行,花重金雇了一辆带车夫的马车。
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收了钱,话不多,只闷着头扬鞭赶路。
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摇摇晃晃,赵叹靠在车厢里,闭着眼睛。
武松则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雪景,心里却是越来越热乎。离家乡越近,那份埋藏了数年的思念就越是浓郁。
“我小时候顽皮,有一次为了掏一窝鸟蛋,我从树上摔下来,把腿给磕破了,还是我哥把我背回去的。”
“夏天的时候,我经常去河里摸鱼。我哥不让我去,怕我淹死,可他自己又不会水,只能在岸上干着急。每次我摸了鱼上来,他都先骂我一顿,然后再把鱼拿回去,给我炖鱼汤喝。”
踏上归乡之路,武松的话也是多了起来,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全是些陈年旧事。
赵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
武松越是说他哥哥的好,赵叹心里就越是烦躁。
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妈的!老子穿越到这个吃人的世道,不是来当圣母的!
为了梁山大业,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三弟?三弟?你想什么呢?”武松推了他一把。
赵叹睁开眼,笑了笑:“没什么,在想等接了武植哥哥上山,该怎么安顿。山寨里如今百废待兴,正缺人手,武植哥哥一手炊饼做得那么好,不如就在山寨开个炊饼铺子,专门给兄弟们做吃食。”
武松听闻,眼睛一亮:“这个好!这个好!我哥肯定乐意!”
看着武松那张毫无城府的笑脸,赵叹也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是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