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旧案与新敌 (第1/2页)
镇狱司的金光护罩撤去时,正值深秋的第一场雨。雨丝细密,打在黑石墙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冲刷得淡了些。沈惊鸿站在悬魂狱的玄铁柱前,指尖抚过那道已淡去不少的守印文印记,耳边还能听到远处狱卒收拾残局的声响。
赵玄被母妃残魂吞噬,墨尘被打入悬魂狱受戾气反噬,表面看风波已平,但沈惊鸿知道,这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苏伶仃带回的消息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大理寺在赵玄府邸搜出的密信里,不止提到了莲心阁灭门案,还隐晦提及一个代号“影阁”的组织,正是当年帮赵玄处理“麻烦”的幕后推手。
“影阁的人很擅长抹去痕迹。”苏伶仃拿着密信的拓本走进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我查了三天,只找到些零碎线索,他们的据点遍布京城,甚至……可能渗入了镇狱司。”
沈惊鸿转过身,烙铁在他掌心泛着微温:“养父当年看管的旧牢,会不会和影阁有关?”
“很有可能。”苏伶仃将拓本摊开在石桌上,“密信里提到‘镇狱司地下三层’,但据我所知,镇狱司最多只有两层地牢。”
地下三层?沈惊鸿皱眉。他在镇狱司待了八年,从未听说过还有地下三层。难道是……旧牢之下?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西北角的旧牢。石像依旧立在墙角,石桌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重新点亮,火苗摇曳中,沈惊鸿忽然注意到石像底座的纹路有些异常——之前没细看,此刻才发现那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一个微型阵法,阵眼处有个与镣铐锁链匹配的小孔。
他将镣铐穿过小孔,轻轻转动。石像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竟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底下一道黑沉沉的石阶,阶壁上刻满了镇邪符文,却已大半剥落,透着股陈腐的霉味。
“这应该就是地下三层的入口。”苏伶仃拿出火折子照亮石阶,“下去看看?”
沈惊鸿点头,握紧烙铁率先迈步。石阶陡峭湿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落的“滴答”声,像是从极深的地方传来。走了约莫百级台阶,前方出现一道铁门,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凹槽里的纹路与玄元秘录玉牌完全吻合。
沈惊鸿将玉牌按上去,铁门应声而开。门后是间狭长的石室,两侧摆满了卷宗柜,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黑色的木盒,盒上印着影阁的标记——一只衔着匕首的乌鸦。
“看来找对地方了。”苏伶仃走到卷宗柜前,抽出一卷泛黄的卷宗,“是十年前的记录……莲心阁灭门案的详细过程。”
沈惊鸿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密信,只有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影七”二字。他拿起令牌的瞬间,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
雨夜的刑房,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正用烙铁烫着什么人的手背,那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手背上的印记……竟与沈惊鸿手腕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又是‘读忆’?”苏伶仃注意到他脸色发白,“看到了什么?”
“一个刑房,一个戴面具的人,还有……和我一样的伤疤。”沈惊鸿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令牌的原主,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
苏伶仃递过那卷卷宗:“你看这个。”
卷宗上记载着莲心阁灭门的细节:当年带队围剿的是禁军统领,而负责“清理余孽”的,正是影阁的人。其中一段提到,莲心阁阁主有个年幼的儿子,据说天生能与守印文共鸣,灭门当晚被影阁带走,下落不明。
“阁主的儿子……”沈惊鸿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难道我是……”
话音未落,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落下簌簌尘土。苏伶仃反应极快,一把将沈惊鸿拉到石柱后:“有人触发了机关!”
石门“轰隆”一声落下,将退路封死。石室两侧的墙壁突然弹出数十支弩箭,箭头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沈惊鸿挥起烙铁,狱火之力形成一道屏障,将弩箭尽数挡下,火星溅落在卷宗上,点燃了几页纸。
“影阁的人果然在这里布了后手。”苏伶仃看着燃烧的卷宗,“他们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石室回荡:“沈刑官倒是比我预想的更聪明,竟然能找到这里。”
沈惊鸿举起烙铁,狱火照亮了来人的脸。那是个穿着灰衣的老者,佝偻着背,脸上布满皱纹,竟是镇狱司的老狱卒王二!
“王伯?”沈惊鸿愣住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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