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锦盒与秘辛 (第1/2页)

墨渊的尸体被羽林卫抬走时，沈惊鸿站在悬崖边，指尖还残留着烙铁的余温。秦风搜走的那个锦盒，巴掌大小，黑布包裹着，从轮廓看像是装着某种卷轴——绝不会是寻常物事。
　　
　　“他在怕什么？”沈惊鸿低声自语。墨渊临终未说完的话，秦风灭口的决绝，都指向一个被刻意掩盖的真相。他转身看向密道，月光透过崖壁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些被切碎的秘密。
　　
　　回到镇狱司时，天已微亮。苏伶仃守在悬魂狱门口，眼窝深陷，显然一夜未眠。“秦风带着墨渊的尸体入宫了，听说陛下召了密探营的人连夜审讯。”她递过一件厚披风，“山里风大，小心着凉。”
　　
　　沈惊鸿接过披风披上，暖意顺着布料蔓延，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他搜走了墨渊的一个锦盒。”
　　
　　“锦盒？”苏伶仃皱眉，“我查过墨渊的资料，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里，从未提过这种东西。”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李三在清理合欢宗分舵时，找到一本墨尘的手札，里面提到过‘天枢卷’，说是能证明陛下‘龙袍加身’的真相。”
　　
　　天枢卷？沈惊鸿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名字与影阁那卷“遗诏”隐隐呼应，莫非……
　　
　　“手札在哪？”
　　
　　“在我房里。”苏伶仃带着他穿过回廊，推开自己的房门。桌上的油灯还亮着，手札摊开在案上，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下的。其中一段被红笔圈住：“父言，天枢卷藏于锦盒，锁以血纹，唯墨氏血脉能开。此卷乃先帝手书，记弑兄夺位事，藏于落霞山密道……”
　　
　　落霞山密道！沈惊鸿猛地看向窗外，秦风搜走的锦盒，定是装着天枢卷！
　　
　　“秦风绝不是为了陛下才抢锦盒。”苏伶仃的声音发颤，“他是想毁掉天枢卷，彻底掩盖当年的事。”
　　
　　沈惊鸿拿起手札，指尖划过“弑兄夺位”四字，纸页粗糙的触感像砂纸般磨着心尖。若天枢卷是真的，当今陛下的皇位便名不正言不顺，这比影阁的“遗诏”更具颠覆性——毕竟，这是先帝手书。
　　
　　“秦风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查不到。”苏伶仃摇头，“他的档案像是凭空出现的，只知道三年前突然被提拔为羽林卫统领，深得陛下信任。有人说他是陛下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是影阁安插的棋子……”
　　
　　“都不是。”沈惊鸿打断她，“他的玄力波动里，有莲心阁秘术的影子——很淡，但瞒不过守印人的感知。”
　　
　　苏伶仃瞳孔骤缩：“你的意思是……”
　　
　　“他与莲心阁有关，甚至可能是……余孽。”沈惊鸿将手札收起，“这就解释了他为何对旧牢废墟如此执着——他在找莲心阁的东西，或许是能印证天枢卷的证据。”
　　
　　正说着，李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羽林卫送来的传票：“沈典狱长，秦风大人让您即刻去羽林卫营，说是……墨渊的尸身出了变故。”
　　
　　沈惊鸿接过传票，上面的字迹凌厉，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压。“他在逼我过去。”他将传票捏在手里，“秦风知道我在查锦盒，想引我去羽林卫营动手。”
　　
　　“那不去！”苏伶仃急道，“羽林卫营是他的地盘，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必须去。”沈惊鸿拿起烙铁，“天枢卷很可能还在他手里。而且，我要看看，墨渊的尸体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他看向苏伶仃，“镇狱司交给你，若我三个时辰未归，就把墨尘的手札交给吏部尚书。”
　　
　　苏伶仃知道拦不住他，只能将那对合心佩塞进他怀里：“带着这个，莲心阁的玉佩能避邪祟。”
　　
　　羽林卫营设在皇城西侧，壁垒森严，巡逻的卫兵个个面无表情，玄力凝而不发，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好手。沈惊鸿刚到营门口，秦风就已候在那里，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佩剑未出鞘，却比出鞘时更具压迫感。
　　
　　“沈典狱长倒是准时。”秦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随我来吧，墨渊的尸身……有些不对劲。”
　　
　　停尸房设在营地最深处，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混合的怪味。墨渊的尸体躺在石台上，盖着白布，白布下的轮廓却比寻常尸体臃肿许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膨胀。
　　
　　“昨夜还好好的，今晨突然开始肿胀。”秦风掀开白布，沈惊鸿瞳孔骤缩——墨渊的皮肤下布满了青黑色的血管，像蛛网般蔓延，腹部高高隆起，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是合欢宗的‘子母蛊’。”沈惊鸿的声音冷了下来，“墨渊在自己体内养了母蛊，一旦身死，子蛊就会啃食宿主的内脏，最后破体而出。”他看向秦风，“你没发现？”
　　
　　秦风的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会有此事。“密探营的人审到一半，他就变成这样了。”他的眼神闪烁，“沈典狱长对蛊术也有研究？”
　　
　　“镇狱司死囚里，有擅长蛊术的邪修。”沈惊鸿走上前，烙铁抵在墨渊的腹部，狱火之力缓缓渗入，“子母蛊怕火，我能逼它出来。”
　　
　　狱火刚碰到尸体，墨渊的腹部突然剧烈起伏，一声尖锐的虫鸣从里面传出，青黑色的血管瞬间暴涨，几乎要撑破皮肤。秦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在剑柄上，眼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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