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妹不教,兄之过 (第1/2页)
原身的大哥,侯府的嫡长子,云砚洲。
自幼天资非凡,两岁能诵《三字经》,四岁可辨金石铭文,七岁随父入书房听朝堂时局,九岁已能代父拟写侯府年节贺表。
云砚洲十六岁以二甲第一名登科入朝,授翰林院编修,十九岁任户部郎中。两年前受皇帝钦点调至扬州任盐运使,主掌东南漕运与盐铁要职。
扬州乃天下财赋重地,盐运使一职需直接向中枢密折奏事,足见皇帝对其能力的绝对信任。
他任职期间整顿盐政弊端,疏通漕运河道,更设义仓赈济沿河灾荒。政绩斐然,民间有“铁腕理财,仁心治世”之誉。
如今云砚洲是镀了一层光环回来,被皇帝从扬州又召回京城,任职正三品户部侍郎。满朝堂上,也只有他和裴羡年纪如此之轻,便身负重任跻身高位。
对云绮来说,云砚洲与侯府中任何人都不同。甚至与这世界的其他人都有所不同。
那话本子的作者刻意丑化她,所以原身自幼天资蠢笨,不学无术。少时萧兰淑曾延请名师教她识文断字、研习琴画,她却把书撕成纸条,将琴弦故意挑断,每日只知带着丫鬟溜去花园捕蝶玩乐。
萧兰淑起初恨铁不成钢,后来见她实在顽劣难驯,便渐渐听之任之。而原身随着年纪增长,性格愈发任性跋扈,萧兰淑也一味溺爱纵容,致使原身以为无论闯下何等祸事,都有侯府兜底,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在云绮穿来前,原身劣迹斑斑,在京中早就名声极差,被所有人厌恶,侯府上下也都对她敢怒不敢言,萧兰淑也只是一味放任。
但只有一个人从未放弃过原身,就是云砚洲。
他始终觉得,妹不教,兄之过。
云砚洲还未去扬州时,即便政务繁忙,仍坚持每月旬末亲自教导原身读书。原身虽厌恶课业,却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抗拒。
他教妹妹读书时神色淡淡,总先用朱笔圈出章节,逐字逐句讲解其中道理。曾罚原身深夜背诵《论语》,直到她哭着背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才罢手。
每逢原身闯祸,也唯有云砚洲会将其唤至松竹轩,命她对着列祖画像面壁思过,少则三时辰,多则一整天,直到原身抽抽搭搭说出错处,才温声训诫一二。
原身对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
既怕他的严苛,又敬他的端方,因此从来不敢在云砚洲面前造次撒野。
所以刚才云肆野才会那么说。
而现在,自己这位大哥应该也得知了,自己教养多年的妹妹其实并非亲生。
这让云绮也有些好奇,云砚洲回来后,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
云绮正好借着养伤的契机,在竹影轩静养了四日。
穗禾每日都将从宫里带回的药膏,用勺子挖出拇指大小,细细敷在她膝盖上,再以小心翼翼的力道揉开。
到了第五日清晨,膝盖的淤青已消退许多,原本青紫色的瘀痕边缘只晕开淡淡的鹅黄,刻意触碰也不会再传来钝痛。
用过早膳,云绮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随手翻着本医书,书页在她指间发出沙沙轻响。
穗禾匆匆撩开湘帘进来:“小姐,侯府外有人来拜访您,说是太医院院判柳明远家之女,柳若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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