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信物 (第2/2页)
紧接着,一道优雅的身影自虚空中踏出。
那是一只白狐,唯有一对竖耳赤红如焰。
它虽具狐形,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神迷醉的强大魔力。
白狐望向我们,口吐人言,声音空灵而古老:“来了吗?我的孩子们。”
我躬身致意,以示对神祇的尊敬,花凋琳却怔在原地,茫然地望着白狐。
莲红春三月(白狐)承受着花凋琳陌生的目光,语气苦涩:“你……不记得我了。”
花凋琳轻轻摇头。
莲红春三月的狐脸上竟浮现出拟人化的愧疚与痛楚:“对不起……皆因我一己私念,令你背负如此重担……皆是吾之过……”
花凋琳依旧困惑。
莲红春三月叹息道,声音带着追忆:“初遇之时,你尚是稚龄幼童。高等精灵的长老们,为验看你是否具备王之资质,将你送入此地……你全不记得了?”
花凋琳再次摇头。
“那时……你定然受惊匪浅。”
莲红春三月的语气充满怜惜,“须知此地,绝非孩童应至之处。”
神兽天性纯粹,但纯粹并非总是美好……未曾亲历“纯粹恶意”者,无法想象其可怕。
此地栖息着四星以上的神兽,它们曾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折磨恐吓当年那个无助的精灵幼童,其所经历的绝望与恐惧,我无法想象。
“但吾从你眼中看到了希望……”莲红春三月继续道,“或许你能令枯萎的世界树复苏,为吾等缔造完美净土……正是这份希冀,让吾在你幼时便赐下庇护。”
然而,当时刚创造出此神兽空间的莲红春三月已近力竭,未能掌控好力量,赋予了过量的庇护。
此后,祂陷入漫长沉眠,而花凋琳却因这过强的“恩赐”,开始了被诅咒的一生……恋心吸摄。
她失去了那段记忆,不明缘由,一夜之间,便成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存在。
‘与你对视者,皆会痴狂而亡。’
‘汝之容颜,已被诅咒。’
‘隐藏起来。’
‘莫要现世。’
‘终生勿出。’
精灵族需要的并非一位统治他们的政治君王,而是一座能与世界树沟通、传递力量的桥梁。
于是,花凋琳被推上了那至高无上却又孤独无比的位置,为全体精灵奉献至今,却无人真正理解其牺牲。
“是吾……将你困于地狱之中。”莲红春三月的声音充满悔恨。
然而,面对这造成自己一生悲剧的“元凶”,花凋琳脸上却未见愤怒。
长年的自我厌恶与孤立,已让她的心灵脆弱不堪,连怨恨的力气都已失去。
她只是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轻声道:“我……没事。”
莲红春三月见状,心中痛惜更甚。
白狐身形幻化,变为一位赤足的白发女子,缓步上前,轻轻拥抱了花凋琳。
两位绝世佳人相拥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但现实问题稍后解决。
我身负魔力泄露之体,久留于此等神气充盈之地恐有损健康。
只得硬着头皮打断:“请问……解除诅咒之法,究竟为何?”
莲红春三月(人形)轻轻放开花凋琳,颔首道:“若能直接收回力量自是最好,然吾本体沉眠,已无余力施为。现今在此的,仅是吾之神念化身。”
见花凋琳神色一黯,她话锋一转:“然并非无法可解。可通过‘转移’,将部分庇护之力,渡予另一位受吾庇护之人,以减轻诅咒。”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此法我们早有预料,但具体如何施行,却是不知。
“汝等需进行一种特殊的‘神交’。此需借助一桩失落已久的神物为媒介,方可完成。惜乎……该物早已流落外界,不知所踪。”
“神交?”
“正是。即便同受庇护,力量性质亦有差异。欲转移,需建立稳固通道。若无那桩神物引导,强行施为,恐有奇险。”
我立刻暗中催动
"[棕耳鸭眼镜]"急速搜索:"[搜索:花凋琳诅咒解除神物]"
"[莲红春三月信物]"
"[神交媒介]"
"[恋心吸摄破解]"
……
然而,反馈结果寥寥,甚至出现了无法识别的乱码。
这竟是连这神秘眼镜都未能记载的秘辛‘原著中,普蕾茵究竟是如何解决的?’
我正欲深入思索,莲红春三月再次开口:“寻获此物,或易或难。汝……有决心将其寻回吗?”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祂的目光。事已至此,岂能半途而废?
“嗯。无论如何,必须找到它。”我斩钉截铁道。
莲红春三月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淡淡的、带着期许的微笑。
只是……心中那缕不安,为何愈发清晰?此行,真的能如此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