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来接我了。是你……来到了这里 (第2/2页)
“咳……!”
她借力后跃,法杖重重顿地!
咚!光之柱从她脚下冲天而起,却只穿透了白流雪留下的残影,他早已[闪现]至她身后,剑锋直指后心!
啪!
又一重护盾破碎!
普蕾茵向前翻滚,原先立足的地面被剑气压出深坑!
“普蕾茵小姐!”
直升机的通讯频道传来惊呼,她无暇回应,在瓦砾间急速穿梭,同时挥手射出数颗光球进行干扰。
轰轰轰!
光球击中周边建筑,炸开巨大的窟窿,普蕾茵趁机躲入废墟阴影。
“疯子…他真想杀了我?”恐惧与愤怒交织,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掌心按地,魔力涌动,巨大的钢铁藤蔓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缠绕、封锁建筑空间,限制白流雪的机动性。
轰隆!
白流雪竟直接粉碎了楼层地板,普蕾茵猝不及防,随着碎石一同坠落!
“该死!”
她急忙在身上包裹光盾,利用爆炸的反冲力加速逃离崩塌区域。
轰隆隆!整片废墟在她身后彻底坍塌。
咻咻咻!
更多的藤蔓如同桥梁般在楼宇间疯狂生长、交织,普蕾茵在其上飞掠,白流雪的身影如影随形,[闪现]的光晕在夜空中明灭不定。
啪!光柱从他身后擦过。
咔嚓!护盾被剑锋切开一半,内脏仿佛被无形之手拧紧,普蕾茵喉头一甜,喷出鲜血。
她操控藤蔓如钢鞭般抽打、缠绕,却被对方以精妙绝伦的剑技不断斩断、弹开。
近战绝对不利!
她冷汗涔涔,拼命拉开距离,在藤蔓桥梁上跳跃,同时向后倾泻光弹。
白流雪则如闲庭信步,或[闪现]躲避,或挥剑将光弹精准击散,步步紧逼。
纽约城变成了他们的角斗场。
魔法光辉与剑光交织,植物疯长又破碎,爆炸声此起彼伏。
这场仅有两人的战斗,却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撕裂。
“哈…哈…”
普蕾茵终于力竭,从藤蔓上跌落,重重摔在某座摩天楼的屋顶边缘,她单膝跪地,法杖支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
抬头望去,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帝国大厦,她竟逃到了这里。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登上纽约的顶点。’
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艰难站起。
啪。
身后传来轻响,白流雪无声地落下。
她回过头,与他目光相接。
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为什么…”她散去了所有魔法,声音沙哑,“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怨恨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
凭什么她的幸福,要用世界的毁灭来换取?
她吃饭、行走、学习、与朋友嬉戏、猎杀怪物、甚至沉睡的每一刻所感受到的“幸福”,其根基竟是整个世界的痛苦?这太残酷了。
“那……太过分了……”
普蕾茵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
即使不愿承认,她内心深处早已明白。
那个“为何唯独我如此幸福”的疑问,早已埋下种子。
白流雪的剑尖,轻轻点在她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让她一颤。
她没有反抗,闭上眼,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如果我消失……这个世界……真的能得救吗?”
“嗯。”
“那我呢?”
这个问题如此荒谬,将死之人,何必在意自身?
然而,白流雪的回答却异常迅速、肯定:“你,即使死去,也会获得幸福。”
“……哈哈。真可笑。死了……怎么可能幸福?”
这次,白流雪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近乎温柔的微笑?
这笑容在他此刻的举动下,显得如此疯狂,却又如此真实。
“不,你会幸福的。我保证……会让你幸福。”
“什么?你……”
她的话语被中断了。
白流雪剑上滴落着鲜红的血
夜空中,一点纯白的光芒悄然浮现,随即迅速扩大,如同圣洁的光之羽翼缓缓降临,笼罩了整个帝国大厦的顶端。
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暖。
“漂亮吗?”
白流雪仰头望着那光芒,忽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语气变得如同闲聊,“这是这次目标的特性。本体没什么,但死后会引来这种‘天堂之门’一样的光柱。所以代号叫[天堂之门]。”
普蕾茵怔住了,他从未如此……平常地对她说过话。
然而,他的话语渐渐变得模糊,被一种巨大的、温暖的嗡鸣声所淹没。
她听不清了,只觉得那光芒包裹着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宁感流淌过四肢百骸。
‘哈哈……’
她在心中失笑,就这样结束吗?似乎……也不错。
在意识被纯白完全吞没的前一刻,她感到白流雪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
他的嘴唇开合,说了一句她完全听不见的话。
但那个口型,她看得清清楚楚:‘回去吧。’
刹那间,如同惊雷划过脑海,遗忘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
‘啊……对了……’
普蕾茵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是释然。
‘是你……来接我了。是你……来到了这里。’
在纽约之巅,在那片净化一切的白光中,普蕾茵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灿烂、更加真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