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和秃鹫讨论谋财害命 (第1/2页)
陈稚农丧礼,我往吊唁。见缪法人披麻代孝,计醉公引见莫可文、卜子修。闻其子败家,分十万遗产难抵债。
计醉公邀我代做知客,言及卜子修、莫可翁分头接待上司不便。我应允后查看灵堂布置,见满墙挽幛诗文。醉公解释为求挽诗广发润笔,提及三大宪联奏请宣付史馆之事。
上海县及周、蔡观察相继来吊。卜、莫恪守官场仪节站班迎送。我代主家接待众官,见州县以上官员到场时卜、莫必垂手侍立。幸除本地官场外宾客寥寥,事务尚简。
客齐开席后醉公招呼众人更衣入座。因客少只摆方桌,我与卜、莫对坐,缪、计同侧。醉公起身敬酒时,我见莫可文襟前悬着带红戳纸条。席间方知莫新任货捐局稽查委员,卜任东局保甲委员。
饭后莫先离席。我询卜子修纸条缘由,卜愕然笑道:“他借衣时衣庄拴码子不许拆。这袍本是我托词为吴淞友人所购,莫老不敢解绳“醉公追问方知莫因交际寡少借衣难,卜用东局旧识在衣庄赊得此袍。
这两天苟才病,端甫拒诊。苟才写信问秃鹫缘由,秃鹫质问端甫。端甫坦言:“若苟公馆住害命者如何治?我在上海差十年没名气,没庸医杀人名声,何苦叫他栽!搬至药铺或我处月可愈“秃鹫无奈回禀。
此时苟才之子禀报有客候见。苟才令子陪客,自往待客。
秃鹫问龙光公馆现有人手。龙光答有帐房丁老伯、书启王老伯及亲戚返乡。秃鹫忽问其父病症与医者,龙光言原请王端甫,现改请报上所见朱博如。秃鹫伪称忌食鲍鱼
秃鹫归与众人论朱博。德泉提及此人擅符术,秃鹫疑端甫所言有诈。言虽龙光独子,然不敢断言其心,待下周设宴探听虚实。
秃鹫让我写请帖邀苟才、王端甫赴宴。席前端甫问为何请他与苟才诊脉,秃鹫教他推说心绪不宁。苟才至后央端甫诊脉,端甫诊毕道脉象如常,迟属老年常态,拒开药方。
宴时秃鹫夸厨子擅烹鲍鱼,苟才说近日吃腻。秃鹫色变搁筷,苟才解释因医嘱需多食鲍鱼疗疾。端甫质疑《食物本草》载鲍鱼滋阴,与怔忡不寐无关。
秃鹫问公子年龄,苟才答二十。秃鹫劝早谋功名历练,苟才称有同知衔,拟明年进京引见。秃鹫提议不必待明年,苟才笑言年里无合适日子。端甫会意接话称老人自知,年轻人面恭心厌,引得众笑。他举自身五子皆携媳离家经商务工,年探一次反显亲孝,因相隔天性流露;若长居一处,琐事生怨,兄弟亦如此,分则睦聚则争。若家富争产;独子恨父管束,望其早亡。末言此乃泛论,请勿多心。
苟才表示将让儿子办引见,秃鹫赞端甫高论。端甫批评家长只责善不教育,众人酒後散去。秃鹫提及苟才之子忌食鲍鱼,端甫主张直言相告。两人决定次日找苟才说明实情。
次日秃鹫拜访苟才,家人称其抱恙。数日访未果,改见少爷龙光。龙光以父病需静养为由婉拒会客。秃鹫留帖邀约未得回音。
新年接苟才讣告,秃鹫吊唁时龙光哭诉求助。因沪上无亲故,请秃鹫协理丧事,秃鹫允之。
春分赴津核账,京号命吴亮臣接管事务。我查账后赴琉璃厂偶访未果,返号遇裘致禄妾舅叹诉旧案。
我进京恽洞仙常至钱铺闲谈,总先往北院旗人处。他提及内务府红人多福,其子吉元二爷在户部当差,父子暗通买卖。元二爷离京后,多福生意渐少。
我接上海信催返。离京至天津乘船遇符弥轩,见其衣冠不符丁忧装扮。抵沪知秃鹫赴杭,次日接符邀饮。席间见龙光未穿孝服,讶其父苟才亡百日竟如此。德泉指日期有误:苟才正月卒,今方三月,尚在末七。另告秃鹫留信未转交。
龙光妻为朝歌旗人,父任安徽候补府经历。因苟才曾献媳求官致声名狼藉,难觅良配,遂娶有狐臭隐疾之女。夫妻不睦,龙光常与妻舅承辉居书房。欲纳妾,妻竟怂恿。龙光向父求银被斥:“年少不思进取!吾五十方纳妾“承辉挑拨:“太翁现五妾,独禁子耶?当家方自主“龙光忆父昔藏外室被母殴事,悻悻作罢。
承辉与龙光密谋,趁苟才携眷赴沪就医设计暗害。龙光将卧室隔间安置承辉,沪居狭促促其急行毒计。承辉假病欲串通端甫未果,后趁端甫拒诊,与五姨合谋在苟才饮食起居动手脚,致其旧病复发。
苟才宠幸五姨冷落承辉,承辉设计令其患病。荐江湖郎中朱博如诊病,朱博如观望三日未言病忌。秃鹫探病时说忌食鲍鱼,龙光转告承辉,五姨遂命厨子备鲍鱼。
承辉到博如处几日,朱博如察其意图,约阁烟间,龙光、承辉见博如与数人同坐。博如迎前另开烟灯:“要咋办?“承辉道:“明人不说暗话,要多少?“博如称须两万保干净。龙光咋舌,承辉拉其私语片刻,指画栏杆示意。龙光应允,承辉还价至万两。承辉提出立借据难题:若写明事由龙光不肯,若写糊涂借据恐被讹诈。博如语塞,承辉言若想不出写法作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