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必须醒来 (第1/2页)
直升机沉重的起落架触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旋翼搅起的狂风在封闭的顶楼停机坪内呼啸回荡,卷起细小的尘埃。
舱门滑开,凛冽的夜风灌入,带着城市特有的冰冷金属气息。
宬年抱着被保温毯裹紧的兮浅率先走下舷梯。
毯子下的身体轻飘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冰冷且僵硬,只有微弱到几不可察的呼吸起伏证明她还存活着。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干涸的血迹在唇边凝结成刺目的暗痂,眉头即使在药物作用下依然痛苦地紧锁着。
早已等候在此的医疗团队无声而高效地围拢上来。
为首的医生迅速检查了兮浅的基本生命体征,低声向宬年汇报了几个关键数据,语速平稳但内容严峻。
宬年下颌线条绷紧,没有多余的话语,只决绝地抱着她,大步走向通往专属医疗区的内部电梯。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目标明确——最高规格的VIP监护病房。
电梯平稳下降,金属墙壁映出他冷硬的脸部轮廓和怀中那团毫无生气的苍白。
消毒水的味道逐渐取代了外界的空气,冰冷而洁净。
病房是全封闭的,厚重的防弹玻璃墙将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
宬年亲自将兮浅安置在病床上,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顶尖的医疗仪器立刻连接上她的身体,导线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脆弱的手腕和胸口。
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曲线,心跳的波形微弱而紊乱。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围绕着病床低声交流,进行着更详尽的检查和处理。
宬年退到巨大的单向玻璃窗外。
玻璃冰凉坚硬,隔绝了病床上的所有声音,只留下仪器运行的单调蜂鸣和光影变换。
他站在绝对的寂静里,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冷酷观察者,审视着玻璃墙内那个属于他的、濒临破碎的“财产”。
失而复得的庆幸,像一泓冰冷的地下泉,在胸腔深处涌动。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她。
这种认知带来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和更强的占有欲。
然而,这庆幸之上,沉沉压着一块名为“阿陌”的寒冰。
那个低贱的名字,她那不顾一切的守护姿态,昏迷中泣血般的呼唤,都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钢针,扎在他掌控全局的版图上,留下碍眼的污点。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抚过冰冷的玻璃表面,指腹的触感清晰而明确,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的所有权。指尖最终停在玻璃上倒映出的、兮浅毫无生气的脸庞位置。
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压制在冰层之下,只剩下绝对的掌控意志。
“醒了就好。”他对着玻璃中的虚影低语,声音低沉平稳,毫无波澜,“醒了,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这不是安抚,而是命令,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最终裁定。
病房厚重的门无声滑开,陆沉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同一个沉默而精确的影子。
“老板。”陆沉的声音同样平稳,不含多余情绪。他从加密平板调出初步汇总的信息。
“‘鬼屿’的信息有初步反馈。它位于东经XX度,北纬XX度,远离主要航道。严格来说,它不是一个岛,而是一片由数个岩礁环绕的微型岛群,最大的一块面积不足两平方公里。早期军用地图上有过临时标记,代号‘鸦巢’,但至少二十年前就彻底废弃,不再维护。地质结构不稳定,常有异常磁场干扰,船只靠近容易失事,本地渔民视为禁忌之地,称其为‘鬼屿’,极少靠近。”
宬年的目光没有离开玻璃内的兮浅,只是微微侧耳,示意陆沉继续。
“近三年的卫星监测和零星船只自动识别系统数据显示,有不明身份的船只频繁在夜间或恶劣天气下接近该区域。信号非常微弱且刻意规避,无法追溯来源和目的。已知最后一次较大吨位的船只接近记录在两周前,船型疑似小型货轮或改装渔船,同样未开启标准识别系统。背景方面,线索指向几个盘踞在附近海域、行事隐秘的走私或资源掠夺团伙,但具体关联哪一个,或者是否涉及新的势力,还在追查。那里没有常住人口记录,基础设施为零,不具备常规用途的条件。”陆沉的汇报条理清晰,不带任何主观判断。
“疤脸呢?”宬年问。
“目标明确的面部特征线索太少,‘疤脸’指向性不强。结合岛上屠杀的残酷手法,正在排查近年在周边海域活跃、且有类似毁容特征记录的亡命徒。目前有几个可疑对象,但都缺乏直接关联鬼屿的证据。‘沉船’的线索也很模糊,暂时没有发现近期有符合描述的船只在该区域完全沉没的报告,可能是小型船只或刻意伪造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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