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睡得晚,起得早,死得快 (第2/2页)
这样独特的爱好,让陈安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心疼。
“早,我们去嗦粉。”
郡沙的早餐,没有比嗦粉味儿更正的了,宽粉细粉粉条,各种各样的汤码罩子,集合了常德津市牛肉粉、郴州杀猪粉、衡阳鱼粉、湘西米粉、怀化鸭子粉、株洲烧汤粉、永州砍肉粉和醴陵炒粉,不一而足。
“小时候我们就吃过很多粉,最近这些年真正把口碑竖起来的新米粉,只有一家红汤辣公鸡粉。”陈安抿了抿嘴唇,对十分期待的王瀌瀌说道,“它以前只在河东那边的国金中心,刚开业就很火爆,我没有去吃过,第二年它在湘江边上的老纺织厂开了分店,我就去尝了尝,果然名不虚传。”
“很辣吗?我可是能吃辣的本地人!”王瀌瀌在郡沙上过幼儿园和小学一二年级,并且都是上地最一流的公立学校,自然用的本地学位。
她要说自己是本地人其实也没有错,台岛人落户郡沙,本质上和其他省市的人落户没有什么区别。
陈安还是觉得有点好笑,由于自己的行动范围受限,陈安自然是没有去过台岛的,他对那边的了解都是网上的信息道听途说,但也没有想要客观和保持中立的姿态,非得不信自己这边人的说法,要去把台岛人想象的和某些公知说的那样“传统文化在台岛”,认为那里最美的风景是人。
他琢磨着王瀌瀌和宛月媛这样的台岛人,来郡沙当然是备受欢迎的,可是将来统一了,其他台岛人纷纷跑来郡沙,那真的有点受不了。
“到时候辣哭你。”陈安可是体验过了的,红汤辣公鸡粉即便是微辣,那也是辣椒熬出来的油,煮出来的汤,沿海地区大概也就盛产黄贡椒、喜欢吃黄辣椒酱的海南人可以承受得住。
王瀌瀌跃跃欲试。
河西这边的红汤辣公鸡粉店没有开在商场里,有自己独立的一栋建筑。
原本是纺织厂的车间,可想而知面积非常之大。
用餐区有两层楼,门口还摆放着一些景德镇大花瓶,上面还有“一统江湖”之类莫名其妙的字样,大概是老板想要统一郡沙米粉界。
餐厅里还在橱柜里陈列着一些宋画和古董,十分的有格调,不像一家平价的早餐店,倒像是什么米其林餐厅、私人会所之类的,尤其是有一个玉雕头像,栩栩如生。
陈安点了一个原味粉,王瀌瀌十分慎重地决定要挑战“中辣”,结果连三分之一碗粉都没有吃下,倒是店里贴心,早就知道这些挑战中辣的顾客多半是银样蜡枪头,贴心地准备了清水,让王瀌瀌可以在水里过一下再吃粉和里面的鸡肉。
这样子,王瀌瀌依然只吃了半份,然后交给了陈安。
陈安倒也不嫌弃,小时候两个人就是经常这样交换或者一起吃,尤其是冰激凌,王瀌瀌最喜欢买两个不同口味的冰激凌球,和陈安交换舔着吃。
每每这时候,常曦月和宛月媛看着两个精致可爱,像瓷器娃娃一样的孩子吃得满脸冰激凌,总觉得他们可爱极了,恨不得当场就订下娃娃亲。
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双方都没有提出这样的建议,倒不是感情和关系不到位,就是冥冥之中觉得现在这样更好。
吃完早餐,走出餐厅的时候,王瀌瀌一手牵着陈安,一手拿着纸巾擦着红嘟嘟的嘴唇,王瀌瀌大声说道,“我要带妈妈和乌鹊来吃,让她们也尝尝,你没看过我妈妈眼泪双流的样子吧?我希望她以后都只会因为吃得太辣而流泪……”
说着说着,王瀌瀌的声音就降了下来,“我有种感觉,我好像不是简单地生病……妈妈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一直在忍耐着吧,现在到了郡沙,她好像才能放开手脚。”
“生病就是生病,我们只要知道病根,除掉了以后,保证再也不得这种病就好。”陈安淡淡地说道。
可惜像那天晚上的神临,并不适合频繁使用,若是没有限制,他大可以把相关人士杀个干净,哪怕宛家相关的人士都死光了,只要留下王瀌瀌和宛月媛安然无恙,那又如何?
他也有些诧异于王瀌瀌的直觉,就像有些人因为天生的生理残缺,常常就被迫培养出其他方面的能力和技巧,王瀌瀌也很有可能是躺在床上的时间太久,直觉就变得更加敏锐,否则以宛月媛的小心谨慎,她应该不会轻易在王瀌瀌面前暴露什么。
宛月媛来到郡沙以后,也确实更能放开手脚,这一点王瀌瀌也没有说错。
毕竟在台岛,宛公明深耕数十年,他的人脉就是他的人脉,未必都能够为宛月媛所用。
在那样的环境下,宛月媛可能需要更加拘束和谨慎一点,毕竟宛公明可以为了私生子苟活,把诅咒转移到王瀌瀌身上,那谁又能够肯定他不会对宛月媛做出什么来呢?
宛月媛来到郡沙,她那个其实没有多少亲情的“婆家”,也许比娘家要更加可靠,毕竟王家作为体制豪门,拥有极高的敏感度,他们绝对不会针对宛月媛做什么,以免家中私事上升到影响两岸的高度。
尤其是王静行现在的位置是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巅峰,而对他来说却只是另一个起点,他更会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这时候宛月媛想要把郡沙经营成自己的基本盘,拒绝来自宛公明的势力渗透,简直不要太方便。
“既然你也知道我会道法,我们这边当然胜券在握,你啊,好好长大,好好弥补这些年失去的快乐就好。”陈安抬手摸了摸王瀌瀌的头。
王瀌瀌蹦了蹦,嘻嘻笑着举起双手按住了陈安的手背。
走了几步,她指着前方说道,“现在早晨还是有点冷的,那个人光着膀子锻炼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蒙着眼睛啊?身上也穿得破破烂烂,是喜欢锻炼身体的流浪汉吗?”
陈安诧异地看着王瀌瀌,她怎么也能看见那个锻炼的蒙眼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