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好痛 (第1/2页)
“不要,好痛……”
姜幼宁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痛苦地蜷起腰肢。
身上传来和上次不相上下的痛,如同上刑一般。心底的酸涩、抑制不住的委屈和气恼齐齐涌起。
她终于承受不住哭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滑落,没入鸦青鬓发中不见踪影。
赵元澈身子僵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这弦已经拉到一半?
他闭上了眼睛,用上了毕生所有的意志力。再睁眼时眸子有了几许清明,浓重的欲念已然消减了大半。
他克制住粗重的呼吸,一时没有动作。
姜幼宁偏过脸,强行抑制的哽咽从喉间溢出,轻薄白皙的肩因为哭泣微微颤抖。
一张稠丽的脸儿梨花带雨,如枝头山茶遭了暴雨摧残,沾着点点水珠好不可怜。
这般无声的落泪,受尽万般委屈的忍耐,比之号啕大哭更扎人心。
赵元澈喉结轻滚,乌浓的眸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无措。
他抬手替她擦拭眼泪。
姜幼宁脑袋往边上挪了挪,小脸上满是抗拒,躲避他的触碰。
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肢体触碰。
赵元澈手悬在半空中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落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替她拭去泪水。
他往后撤了身子,扶她坐起身,替她拢起裙摆,又弯腰系腰带。
姜幼宁推开他下了书案,低头自己默默整理衣裙。
以后……
经此一遭,他们不会有以后了。
本来也不应该有的。
赵元澈拉开她的手,俯身替她系上腰带,又整理了她乱蓬蓬的发丝。
“还疼?”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
姜幼宁不理他,转身往外走。
赵元澈拢起衣摆跟了上去。
外头。
清涧站在院子中央,清流正挨着他小声说着什么。
姜幼宁看到他们二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方才她和赵元澈在书房里的动静,清涧他们所处的位置能不能听见。
香炉砸在地上的声音,应该能听到。其他的声音,估计传不了这么远吧?
她暗暗松了口气。
“主子,姜姑娘。”
清涧和清流见二人出来,连忙拱手行礼。
清流瞧了一眼自家主子,眼睛一下睁大,好奇道:“主子,您腰带……”
“呢”字没说出口,脑袋上挨了一下。
他扭过头不解:“清涧,你打我做什么?”
他就想问问主子怎么不系腰带就出来了,清涧干吗?
姜幼宁往前走着,听到他们二人对话,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想起方才赵元澈扯开腰带的情景……那个玉带钩摔断了,他系不了腰带。
赵元澈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唇瓣紧抿,眸色愈发冰冷。
“主子,馥郁在门口等着呢。”
清涧不理会清流,跟上去开口禀报。
清流也跟了上去,察觉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一时也不敢胡乱开口了。
姜幼宁暗暗奇怪。
馥郁怎会来接她?她们也不知道她在赵元澈这里吧?
思索间走到院门口,瞧见馥郁果然在那里。
和她想得不一样。
馥郁竟然跪在那里,跪得笔直,毕恭毕敬。
“走吧。”
姜幼宁招呼一声,心中好不奇怪。
馥郁这是唱哪一出?
但此刻,她心绪还混乱着,只想快些离赵元澈远一点。无心多问馥郁为何如此异常,只招呼人跟她回去。
馥郁跪着没动,头埋得更低了。
姜幼宁步伐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她实在看不懂馥郁的意思,也没心思理会。
爱跪便跪着吧。
她径直走了出去。
赵元澈经过馥郁身前时,脚下未停,只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自裁。”
馥郁浑身一抖,跪得笔直的人一下坐了下去。
清涧和清流一起摇了摇头。
她的错处太多,不只是懈怠。不单让姜姑娘今日遭遇危险,她还隐瞒了姜姑娘去医馆帮忙的事,以至于主子到今日才知情。
主子要她自裁也寻常。
姜幼宁闻言站住,回头看馥郁。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赵元澈是在让馥郁自裁?
“还不求求姜姑娘?”
清流小声提醒。
馥郁一下醒悟过来,转身对着姜幼宁连连磕头。
“姑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时时跟着您,没有保护好您,让您遇到歹人遭受惊吓。奴婢知道错了,求求姑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她哭起来,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
额头一下一下碰在地上,头磕得实实在在,眼看见了红。
“别磕了……”
姜幼宁哪见过人这样?于心不忍,伸手拦她。
她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馥郁不干活,赵元澈要惩罚她吗?
“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救救奴婢……”
馥郁痛哭不止。
姜幼宁皱起脸儿看她。
馥郁是懒,是可恶。但不算什么歹人,罪不至死。
她侧眸看了赵元澈一眼。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抿了抿唇。
他被她惹得脸色不好看,大概还处于气恼之中。
馥郁是遭受了她的牵连,属于无妄之灾。
方才的事情还在脑海中盘旋,心中各样情绪尚未散去。她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
她是有些怕他的。
和他有了那件事之后,他在人后的各种举动让她更害怕他。
方才也是气急了,才生出对抗他的勇气。现在让她再来一回,她恐怕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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