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汽笛枷锁,七日囚途 (第1/2页)
呜!!
悠长的汽笛声撕裂天际,宣告着研修的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已然来临。
丽芙在魔能列车沉闷的轰鸣中缓缓睁眼。
那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提醒着她,在乌杰特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
她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罗万。
即便在睡梦中,他的手也未曾离开过她的小腹。
她唤醒他,一同迎接这最后一天的旅程。
“老板,该起床了。”
“唔……男爵大人?”
“嗯,是我。”
丽芙不禁想,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伯爵了。
到那时,他会不会抛开这疏远的称谓,直呼自己的名字?
但这终究是后话。
趁罗万洗漱的间隙,丽芙凭空织就了一份进入一级机密书库的皇室许可书。
幽蓝的几何魔法阵在她指尖交错、流转,凭空牵引出无数魔力丝线。
羊皮纸便在这无形的织机上,一寸寸凭空织就。
墨迹浸染纸面,皇室的印玺在其下灼然烙印。
最后,她将羊皮纸卷起,用一根绸带系好。万事俱备。
“我们走吧。”
“好。时间呢?”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图书馆警卫向皇室核实许可书真伪,再到收到回复,应该用不了一个钟头。”
“……时间太短了。”
罗万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陷入沉思。
他偶尔流露出的这副深沉模样,总让丽芙觉得魅力非凡,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直到罗万抬起头来,才像触电般猛地收回了手。
“一级书库,比我们之前待的二级书库更深入,对吧?”
“啊?!啊,对,是的。不过那里安保严密得多,两个区域完全隔离。”
“那我在外面守着,”罗万提议,“以防他们比预想中更早发现许可书是伪造的。”
“可是那样的话,老板你……”
“你知道的,我没问题。而且……我也有想找的东西。”
“啊。”
丽芙这才想起,罗万自己也在图书馆里费心寻找着什么。
记忆中,他好像提过一个词……微波炉?
闻所未闻的词汇。
但考虑到他连自己都不懂的古代语都信手拈来,倒也算不上稀奇了。
“我明白了。那么……我去了。”
最终,丽芙决定独自进入书库。
※※※※※
“找到了。”
凯罗琳凭借帝国圣女赐予的出入证,在书库里翻找数日,终于找到了教团命令她寻找的那份文件。
一张标示着萨克雷龙之巢穴位置的地图。
四大秘境中,萨克雷的安保最为严密。
鲁比耶神坛与乌杰特大图书馆由皇室直辖,桑达尔佛尼亚天文台即便知晓位置,也非凡人所能踏足。
唯独这传说中堆满金银财宝的萨克雷,一旦位置泄露,顷刻间便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贪婪与祸患。
这份地图,就藏在一本布满灰尘、甚至未被列入目录的古籍中,被标记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
“找是……找到了……”
但是,要将它上报给教团吗?
这个问题如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
若是从前,哪怕是几个月前的她,这根本算不上一个问题。
血债血偿。
作为血门旅团的异端审判官,凯罗琳·马格达莱纳向来为教团的意志赴汤蹈火。
于她而言,信仰即命令,命令即绝对。
‘可现在的我,还能算是旅团的一员吗?’
玻璃窗映出一具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躯体。
成为圣女之后,教团几乎将她半抛半弃。
异变的身体,动荡的时局……长久以来支撑着她的信念,正如同风浪中的扁舟,一点点被侵蚀、破碎。
何其讽刺。
那个曾让她在泥淖中挣扎、让她自嘲一生的男人,如今竟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而且,近在咫尺。
“我该怎么办?”
空寂的图书馆里,响起她清澈的嗓音。
“这个,要交出去吗?还是不要?”
她在向那位选择了自己的神明发问。
“祢所说的选择,指的就是这一刻吗?”
然而,神启并未降临。
没有窗户的敲击声,也没有书本坠落的声响。什么都没有。
凯罗琳咬紧了牙。
她明白神的启示从不干涉人的自由意志,可一想到当初那个催促自己去纠缠罗万的神,在眼下这真正关键的时刻却装聋作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祢再这样,我可就真随心所欲了啊?世界毁灭也好,怎么样都好,我才不管了!”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并起双指,拨开火红的发丝,点在自己额前。
【白魔法:黑色催眠·记忆保存·上锁】
这是为了防备旅团的杀手。
他们精通拷问,擅长从敌人脑中榨取情报。
自此,除非凯罗琳自己开口,否则再无人能知晓萨克雷的位置。
她将古籍重新藏好,回到书库中央的休息区。
刚在沙发上坐下,抬头望向窗外电闪雷鸣的天空,两个熟悉的身影便在一队警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罗万,以及丽芙·拉贝尔·德·格林伍德。
还有那只从初见时就对她充满敌意的冰霜鸭子。
‘话说回来,这家伙是不是长大了点?’
凯罗琳记得,它起初明明只有巴掌大小,几日不见,竟已长到需要用双臂才能勉强抱住。
丽芙在警卫们锐利的注视下,走向书库深处。
而罗万则像往常一样,随手拿了几本书,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呜!!
列车的汽笛再次响起,与罗万短暂对视的凯罗琳,佯装将目光投向天空,避开了这次无声的问候。
她并非不知,轮回公夏洛蒂·达拉德与这个小卖部老板交情匪浅。
而她脑中此刻藏着的情报,毫无疑问会将夏洛蒂引向毁灭。
“……”
“……”
罗万同样一言不发。
他一边警惕着通往一级机密书库的守卫,一边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唯有那只冰霜鸭子,发出“嘎!嘎!”的轻快叫声,在大理石地面上翻滚滑行,自得其乐。
滴答,滴答。
墙上的挂钟指向九月十七日,无情地刻画着时间的流逝。就在这片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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