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老相助,国家文物局的认可 (第1/2页)
龙门山脚下的临时营地刚亮起应急灯,冷白的光线下,林浅指尖的银质刻刀还沾着山石的灰。突然,手机像被踩住的警笛,尖锐地划破山间的寂静——屏幕上“市法院”三个黑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指节猛地收紧。刚从叛党的炸药威胁里喘口气,顾氏就从背后挥来了致命一刀。
“林浅女士,顾氏集团以‘诽谤商业信誉’为由起诉您,要求公开致歉并赔偿经济损失五百万,后天上午九点,市中院开庭。”法院工作人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得像山涧的冰,砸得林浅心口发沉。旁边的傅沉舟立刻凑过来,眉峰拧成深川,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是顾明修的缓兵之计,用官司拖垮我们,好趁机在龙门山挖空藏经阁。”
陈老摩挲着掌心的护阁符,原本温润的符身此刻竟透着凉意:“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浅浅必须去开庭——这不是普通的官司,是你父亲的名声仗。一旦背上‘诽谤’的罪名,九窍阁的百年基业就真的毁了。”他往营地外望了眼,文物局支援队的帐篷正亮着灯,“龙门山这边我守着,支援队有三十人,够把叛党困在山外两天,你和沉舟现在就回市区。”
连夜赶回市区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浅刚用冷水扑了把脸,门就被小李撞开,他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姐!顾氏太阴毒了!他们把你发布会的话剪得只剩‘苏晴造假’,发遍了短视频平台,还买了‘林浅碰瓷顾氏’的热搜!现在网上骂声一片,连省博物馆都发消息说‘讲座暂缓’,说怕被你‘连累’!”
林浅捡起最上面的起诉状,油墨味刺鼻。顾氏的律师笔锋毒辣,把她“鱼鳔胶造假”“刻字未清理”的专业质疑,全歪曲成“为博眼球捏造事实,恶意诋毁顾氏商誉”。附件里,苏晴伪造的“国际修复资质证书”印着烫金花纹,还有五个“专家”的联名证词,白纸黑字写着:“林正明修复笔记风格浮夸,与林浅提交版本差异巨大,系近期伪造”。
“这群跳梁小丑,连脸都不要了。”傅沉舟翻着那些“专家”名单,冷笑一声,指尖点在其中三个名字上,“这三个早就被文物局拉进‘黑名单’,前年还帮人鉴定假唐三彩骗钱,被业内通报过。”他按住林浅发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别慌,我请了全国顶尖的知识产权律师,修复笔记的笔迹鉴定、苏晴剽窃的证据链,我们都攥在手里,稳赢。”
可开庭当天,法庭里的风向还是偏了。顾氏的代理律师是业内出了名的“铁嘴张”,一上来就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审判长!原告顾氏是国内文化产业的龙头,苏晴女士的修复成果曾获国际大奖——而被告林浅,仅凭一本‘来路不明’的旧笔记,就在发布会公然污蔑,导致顾氏股价单日暴跌12%,订单流失超三亿!这不是商业诽谤是什么?”
他举着苏晴的“证书”绕着法庭走了一圈,金边眼镜反射着刺眼的光:“这是瑞士文物修复协会的认证,全球通用!反观被告,所谓的‘林氏古法’,既没有国家标准,又没有公开案例,说白了就是她蹭父亲名气的噱头!她的目的,就是通过诋毁顾氏,为自己博取名声!”
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几个财经记者的镜头死死盯着林浅,眼神里的质疑几乎要溢出来。林浅攥紧父亲的笔记,指腹反复划过“张员外”三个字——纸页边缘被磨得发毛,这是她翻了无数次的证明。可在“铁嘴张”的煽动下,这些真实的字迹,竟显得如此无力。
“反对!”傅沉舟的律师猛地起身,声音震得话筒嗡嗡响,“被告的修复技术在国家文物局有备案,林正明先生的笔记经公安部笔迹鉴定中心认证,100%真实!”他将鉴定报告拍在证据台上,“铁证如山!”可“铁嘴张”只瞥了一眼,就嗤笑出声:“笔迹真不代表内容真!谁能证明这本笔记里的‘鱼鳔胶配方’不是她瞎编的?”
审判长皱着眉敲了法槌,刚要宣布休庭合议,法庭大门突然被推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沉稳有力,“笃、笃、笃”,一下下压过了法庭的嘈杂。陈老拄着乌木拐杖快步走进来,藏蓝色的中山装挺括笔挺,身后跟着两名穿制服的人,胸前“国家文物局”的徽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红章隐约可见。
“我能证明。”陈老站在法庭中央,拐杖往地上一戳,声音洪亮如钟,“林浅的修复技术,林正明的笔记,全是真的。倒是顾氏和苏晴,伪造文物、剽窃成果,证据确凿。”
“铁嘴张”脸色瞬间铁青,指着陈老吼道:“你是谁?这里是法庭!没有传票不准入内!保安,把他赶出去!”
“我是陈敬山,国家文物局终身研究员,唐代文物修复泰斗,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陈老掏出烫金工作证,又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两位是文保处执法人员,今天来提交顾氏伪装修复的专项鉴定报告——这份报告,是经文物局十七位专家联合签字的铁证。”
执法人员将文件袋递到审判长面前,金属拉链拉开的声响在安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经鉴定,顾氏展出的鎏金香炉存在三项铁证伪造:一,焊接处用的是环氧树脂胶,100%现代化学制品,与古法鱼鳔胶成分完全不符;二,内壁积垢未清理,‘张员外’刻字被掩盖,违反文物修复‘最小干预’原则,属严重失职;三,苏晴的修复方案,与林正明十年前的笔记重合度98.7%,连错别字都抄了过去,是赤裸裸的剽窃。”
执法人员拿出一份外文文件,投影在法庭的大屏幕上:“这是瑞士文物修复协会的官方回函,明确表示从未向苏晴颁发过任何资质,她的证书是伪造的。而林浅女士,”他举起另一份文件,红章鲜艳夺目,“已通过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考核,正式被文物局聘为‘唐代文物修复顾问’,她修复的宋代瓷片,现在就在国家博物馆展出。”
法庭里死一般寂静,“铁嘴张”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下一秒,旁听席的记者们炸了锅,快门声像暴雨一样密集。顾氏的代表脸白得像纸,手指颤抖着按手机——没过三分钟,他突然站起来,声音发颤地说:“我们……我们撤诉。”
走出法庭时,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陈老拍了拍林浅的后背,力道轻得像拂去她肩上的灰尘:“丫头,这下没人敢再污蔑你父亲了。”林浅盯着他的拐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带她去文物局,也是这样一根乌木拐杖,主人正和父亲笑着碰茶杯,父亲说:“浅浅,叫陈伯伯,他是咱们九窍阁的守护神。”
“陈伯伯……”林浅刚开口,眼泪就涌了上来。陈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你父亲是我过命的兄弟。四十年前,我和你祖父、你父亲在龙门山清理藏经阁,你父亲才二十岁,修复银香囊的手艺就比我这个老师傅还精。你祖父走后,是他把护阁符塞给我,说‘陈哥,九窍阁以后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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