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潮·生产线抢滩战 (第1/2页)
锈迹斑斑的推拉门"哗啦"一声被我拽开,封条"嘶"断裂,红印泥粘在我掌心,像血。
厂房里回荡着铁锈味和老鼠屎味,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
顾骁跟进来,手电筒一扫,光柱里浮尘乱舞,"地方给你腾出来了,钱只有一半。"
我把断裂的封条揉成团,抛进风里,"另一半我去抢。"
男人眯眼,"抢谁?"
我笑,"抢时间,抢设备,抢人。"
夜里十点,一列货运火车"况且况且"驶进县站。
车厢里装着省电子厂淘汰的旧扩散炉——我们盯了半个月。
月台雪厚,踩下去"咯吱"到脚踝。
聂小红穿一件黑色工装,帽檐压到眉下,"车厢号P64,后门锁坏了,三分钟搞定。"
她嘴里咬着手电,双手拿撬棍,"咔"一声,铁锁应声而断。
我跳上车厢,手电筒扫过——
锈迹斑斑的扩散炉像头沉睡的巨兽,占去半节车厢。
"撬!"我低喝。
三人合力,把炉体掀到滑板,"咣当"巨响被火车汽笛完美掩盖。
雪粒子落在炉体上,瞬间化成白雾,像给它披上一件流动的纱。
扩散炉刚落地,林静递来一份名单——
"七个死囚,全是半导体行家里手,省里明天执行。"
我捏着那张薄纸,指节发白,"抢!"
当夜,我们驱车百里,赶到省看守所。
雪雾弥漫,车灯像两把刀,劈开黑夜。
顾骁穿军装,亮出省里新批的"特赦科研令",声音冷得像铁,"人,我们带走。"
铁门"哐当"打开,七个穿囚衣的人走出来,脚镣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痕迹,像七条将欲腾空的龙。
他们抬头,看见站在车灯里的我,目光从麻木到燃起火星,只花了三秒。
我抬手,指向停在雪里的卡车,"上车,你们的时间重新开始。"
农机厂厂房被重新点亮,钨丝灯24小时不熄,像一颗不肯睡觉的星。
扩散炉、光刻台、蒸铝架……旧设备被擦洗、重组、焊接,发出"刺啦"蓝光。
墙上挂起巨大倒计时牌——红漆写的"30",每天撕去一页,像剥自己的皮。
我订下三班倒:
白班:林静带理论组,画版图、算参数;
晚班:聂小红带工艺组,拉晶、蚀刻、蒸铝;
夜班:死囚们自愿值守,守着炉温、记录曲线。
午夜十二点,我穿过厂房,热气混着松香,像走进一场永不散场的烟火。
设备有了,人有了,钱却见底。
省里只给一半,另一半得自己找。
我半夜揣着两箱"霜花"次品,去黑市换工业券。
雪夜,风像刀,割得脸生疼。
交易地在废弃铁路桥洞,汽灯摇曳,人影晃动。
对方是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他掂掂次品晶体管,"成色一般,给价七折。"
我笑,把帽檐往下一压,"七折够买你一个月命,卖不卖?"
背后,聂小红的匕首抵在他腰眼,冰得男人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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