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这是造的什么孽 (第2/2页)
“小姐。”
她小声提醒道:“碗碟都摔了,晚上咱们用什么吃饭呀?厨房……怕是也没得用了。”
墨桑榆脚步一顿。
这倒是个问题。
堂堂皇子府,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她上辈子被逐出家族,都没混的这么惨。
罢了。
搞的她像个恶霸似的。
墨桑榆把原主的包袱打开,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囊拿出来。
里面有几定银子,和一些首饰。
是原主的全部家当。
她把布囊递给风眠:“拿着,去重新买一套碗碟回来。”
“啊?”
风眠目光落在布囊上,有些犹豫:“小姐,这是你的嫁妆啊,买了碗碟,万一以后有急需用钱的时候,你自己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墨桑榆想了想,又把布囊收了回来:“算了,我自己去。”
正好,她来这里好几天了,还没出过这府门。
总要熟悉熟悉外面的世界。
她将布囊往怀里一揣,再次朝外走去。
风眠想跟,被她一个眼神止住:“老实待着,等我回来。”
……
主院书房。
凤行御带伤处理完军务,刚回书房,气急败坏的豫嬷嬷便跟了进来,声泪俱下地开始控诉墨桑榆砸毁厨房的恶行,神情痛心疾首,仿佛天塌了一般。
“殿下,她还说要点了整个皇子府,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恶妇,您这次可不能再纵容她了,就算不杀她,也得把她关起来!”
“她敢!”
凤行御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头那股想杀人的烦闷,耐着性子道:“好了嬷嬷,你先回去吧,我会让人盯着她……”
“殿下。”
他话还未说完,袁昭从外面进来禀报:“那妖……皇子妃出府了。”
看到豫嬷嬷也在,袁昭及时改了称呼。
“出府?”
凤行御蹙了蹙眉:“她一个人?”
“是。”
她又想干什么?
北境边城虽是他的管辖,但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混迹在此地,并不安全。
“月影。”
凤行御朝着书房光线黯淡的角落,沉声唤道。
一道纤细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地:“殿下。”
是个面容平凡,气息近乎于无的女子。
“跟上去盯着她,不必管她做什么,保证她安全就行。”
“是。”
月影低声应命,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门外。
听到凤行御说,让月影去保护那个女人的安全,豫嬷嬷差点气晕过去。
这是造的什么孽。
殿下糊涂啊!
……
墨桑榆揣着银子踏出皇子府。
边城的景象,比她想象的还要萧条破败。
街道两旁的房屋低矮杂乱,多是土坯垒成,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
寒风卷着沙砾和枯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打着旋,只有零星几人裹着破旧的棉袄匆匆走过。
街边,也有小贩在摆摊,卖些粗糙的皮毛,干硬的饼子,和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看不到半点繁华的影子。
城墙斑驳,远处可见操练士兵的校场和连绵的营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混合着尘土寒风,与肃杀之气。
这就是凤行御戍守了八年的地方?
确实够艰苦的。
墨桑榆走了好几条街,才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一家卖杂货的铺子。
铺子又小又暗,碗碟摆在最里面,灰扑扑的,釉色不均,边缘粗糙。
她出门前,用一块布包着头和脸,遮住了面容,便于隐藏身份。
“这套怎么卖?”
墨桑榆指着一套相对齐整,大概有一百多件,绘着简陋青花的碗碟问道。
店主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汉,伸出五根手指:“五两银子,不还价。”
“五两?”
墨桑榆疑惑的蹙了蹙眉。
没记错的话,原主的记忆里,这种品相的在皇都一两银子能买好几套。
这么看来,边境的物价真是贵的离谱。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汉耷拉着眼皮:“姑娘,这里是边城,运进来不容易,就这个价,嫌贵?那边有更便宜的粗陶碗,三十文一个。”
墨桑榆:“……”
想她曾经也是花钱不眨眼的主,现在却沦落到要为了五两银子讨价还价。
不过话说回来,五两银子是多少钱?
墨桑榆掂量了一下怀里的布囊,原主那点积蓄,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两银子。
不怪豫嬷嬷为了几个碗碟,心疼成那个样子。
最终,她还是挑中了那套青花碗碟。
至少看着顺眼点。
“就这套吧,打包送到皇子府去。”
付完银子,布囊几乎空了。
老汉听到“皇子府”,态度立马变得热情殷勤起来:“原来姑娘是皇子府的人,您怎么不早说,殿下保护我们这么多年,区区一套碗碟,我怎么……”
他说着就要把银子还回来。
墨桑榆挑眉。
没想到,凤行御还挺有面儿。
“别,收着吧。”
墨桑榆不占这便宜。
出了店铺,她握着仅剩的一点碎银子,才严重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上辈子她不缺钱,所以没在乎过钱。
但钱这个东西……没有是真不行。
得搞钱。
墨桑榆一边走一边琢磨,要怎么才能快速搞到钱。
忽然,身后一股劲风呼啸而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