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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水师初战败失地

第二十二章:水师初战败失地 (第1/2页)

海风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石味,灌进姚则远的喉咙,呛得他胸腔发紧。他扶着望台斑驳的木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锁着东面海平线。三艘蓝夷铁甲舰像三座移动的黑石山,舰身铁壳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黑黢黢的炮管齐刷刷对准明州水师残存的五艘战船,炮口黑洞洞的,像择人而噬的兽口。
  
  “传令!所有战船撤入港口炮台射程!”姚则远的声音劈开浪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旗手疯了似的挥动黄旗,红黄相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最外侧的千户舰正艰难转向,左舷被实心弹砸出的破洞不断涌入海水,甲板上的士兵们扑在船舷,用浸透的棉被死死堵住缺口,手指被木刺刮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船板往下淌,在海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蓝夷舰首的重炮再度喷火,橘红色的火舌刺破晨雾,实心弹呼啸着砸在千户舰三丈外的海面,激起的水幕足有丈高,将整艘船淋得透湿。姚则远指节扣得更紧,指腹几乎要嵌进栏杆的木纹里——敌舰在反复测试射程精度,每一次炮击都在逼近,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李参将!”姚则远突然扭头,目光如刀,“带两艘快艇接应伤兵!”
  
  李参将正趴在望台角落的阴影里疾书,墨锭滚落在脚边,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片。他仓促合上簿册,袍角扫过阶上未干的血污,蹭出一道暗痕,语气带着几分敷衍:“末将遵命!”转身时,甲叶碰撞的脆响在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伤兵营搭在码头仓库背面,简陋的棚子遮不住咸湿的海风。江枫蹲在地上,正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撕开一名水手的裤腿,碎骨碴混着染血的棉布深深扎进皮肉,触目惊心。那水手突然抽搐着抓住江枫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炮……蓝夷炮会连发……”
  
  姚则远半蹲下来,官袍下摆浸在浑浊的血水里,冰凉刺骨。他取过旁边亲兵递来的纱布,死死压住水手腿根的动脉,试图止住喷涌的鲜血:“你看清炮管制式了?”
  
  “圆筒……带转轮的……”水手咳出粉红色的泡沫,呼吸越来越微弱,“比我们红衣大炮短一截……却能连着打……”
  
  姚则远扯下腰间的酒囊,拔开塞子灌进水手嘴里。辛辣的酒液混着血从下颌淌落,水手呛咳几声,终于昏死过去,眉头却依旧紧紧皱着,像是还在承受炮轰的恐惧。
  
  “带我去看缴获的弹片。”姚则远起身时身形晃了晃,江枫伸手欲扶,被他用眼神硬生生截住。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稳住,不能有半分示弱。
  
  二十三名工匠蹲在港务衙门前院的空地上,围着三块扭曲变形的铁皮低声议论。最年长的老匠人须发花白,手里捏着石炭,在青砖地上一笔一划地画图,粗糙的线条勾勒出炮管的剖面:“蓝夷用的是后膛装弹,不用像咱们那样费力从炮口填药。”他拾起半枚变形的链弹,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而且炮管内有螺旋膛线,这玩意儿出膛后会旋转,飞得又远又准,射程比我们的红衣大炮远两成不止。”
  
  姚则远拾起一块烫黑的铜片,入手冰凉,边缘还带着火药灼烧的痕迹:“能仿制吗?”
  
  “难。”老匠人摇着头,指甲抠着铜片的接缝处,褐色的铁锈簌簌落下,“要精钢做炮管,火候差一点都不行。明州的铁匠铺,最多也就打得出锄头犁耙,哪能炼出这般坚韧的钢?”
  
  “若用嘉靖年那尊镇海炮的钢料呢?”姚则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院落里陡然寂静下来,连风都仿佛停了。老匠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满是震惊:“大人,您说的是那尊洪武年间南洋进贡的陨铁炮?那可是镇着明州港的宝贝,传说是有神明庇佑的……”
  
  “拆了。”姚则远将铜片掷回铁皮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明日卯时,我要见到新炮的图纸。”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夜色渐浓,子时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李参将的密报被亲兵小心翼翼地裹在油布里,划着小艇驶向预定的礁岛。油布包裹着三页纸,上面写着:“姚则远拒和招战,致水师损船五艘,亡百余人。现又妄拆镇海炮,恐引海神降灾,动摇民心……”
  
  小艇即将绕过防波堤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两把铁钩,死死扣住船帮。江枫的青衫在月光下泛着冷调,他踩着亲兵挣扎的腿,声音像冰碴子:“李参将的手信?”他俯身,“不妨大声念给弟兄们听听,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背后捅刀子的。”
  
  亲兵情急之下突然咬向舌根,江枫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他的下颌,猛地一卸,关节错位的闷响在夜里格外刺耳。油布包跌落舱底,散开的纸页在海风中翻飞,墨迹斑驳。
  
  “告诉李参将。”江枫拾起密报,凑近火折,火苗舔上“镇海炮”三字,纸张瞬间燃起,“下回记得用防潮的松烟墨,免得这点‘心意’半路就泡了汤。”
  
  姚则远站在镇海炮巨大的基座前,这座重达三万斤的铜铁巨物已在港口屹立二百余年,炮身的铭文被海风侵蚀得模糊难辨,却依旧透着一股沉郁的威严。十余名工匠正拿着钢凿,费力地拆卸炮座的铆钉,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惊起了夜栖的海鸟,扑棱棱飞向漆黑的夜空。
  
  “大人三思!”白发苍苍的老典史突然扑跪在地,老泪纵横,双手死死拽住姚则远的官袍下摆,“此炮镇着明州的海眼,拆了是要招海啸的啊!多少年来,就是靠它庇佑,明州才免遭海患!”
  
  姚则远俯身,拂开典史拽住的官袍,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海眼在哪?”
  
  “就…就在炮基底下…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老典史哭得浑身发抖,声音哽咽。
  
  姚则远突然夺过工匠手中的钢凿,狠狠砸向基座的青砖。砖粉飞溅中,露出深褐色的土层,哪里有什么海眼的痕迹。“明州地势高出海平面三丈七尺,潮汐再大也淹不到城根,哪来的海眼?”他将钢凿掷回给工匠,“卯时前拆不完,军法处置。”
  
  东方的海平线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照在裸露的炮管内膛时,老匠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膛线!这炮本来就有螺旋膛线!”
  
  姚则远快步上前,指尖轻轻抚过炮管内壁深浅不一的旋纹,粗糙的纹路硌着指腹。二百年前的工匠早已摸到了真理的门槛,却被所谓的“神明庇佑”和香火铜锈封存至今,这是何等的可惜可叹。
  
  “大人!”一名亲兵狂奔而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惊慌,“蓝夷舰队开始集结了!”
  
  港外传来蒸汽汽笛的长鸣,尖锐刺耳,像某种野兽的嚎叫。三艘铁甲舰排出严整的战斗队形,汤姆森的白色礼帽在指挥台上格外刺眼,仿佛在炫耀即将到来的胜利。
  
  姚则远解下腰间的钦差印信,抛给江枫,印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工匠和炮管从西门撤往虎头山,务必赶在蓝夷攻城前造出新炮。”他抽出身侧亲兵的佩刀,刀锋在掌心狠狠一划,鲜血滴落在陨铁炮管上,瞬间渗了进去,“今日我要这锈铁饮饱夷血,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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