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只是想抄个假条啊! (第1/2页)
我盯着眼前这张凭空化作飞灰的《藏书规训》,脑子嗡嗡作响,像被十万个雷劈过的铁锅在脑袋里来回撞。
笔尖那坨墨汁还在往下滴,砸在纸上,黑得发紫,仿佛刚从地狱捞出来的血浆。
身后三步远,柳轻眉依旧没动,也没说话,可我清楚地听见她呼吸顿了一下——就那么短短半瞬,像是雪落屋檐时压断了枯枝。
完了。
我心头一沉,冷汗顺着脊梁骨一路滑到脚后跟。
这地方是禁书区外的誊写偏室,平日连只苍蝇都难飞进来,如今我这儿一张纸自己炸了,还炸出个倒“开”字的灰片……这不是灵异事件,这是系统又抽风了!
“万志良。”柳轻眉终于开口,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子,“你刚才写了什么?”
“我?”我猛地抬头,眼神纯良如刚出生的小鹿,“我就抄了个‘禁止擅自解读禁书’……然后手一抖,墨洒了。”
她说不出话来反驳,毕竟满纸都是工整到令人发指的规训条文,除了最后一行歪歪扭扭写着:“今日头疼,请假一天。”
——那是我故意写的。
谁让我连着七天被罚抄一百遍《规训》,连做梦都在念“禁止喧哗禁止饮食禁止长脑子”?
再这么下去,我不用修炼,直接修成复读机了。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两个字——“头疼”——让我的人生再次脱轨。
【叮!
书写行为触发返还——暴击!
返还倍率:3000×!
生成【天衍神算残篇·病脉断厄卷】!】
系统的提示音在我脑中炸响,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吧?
装个病也犯法?
我只是想偷懒一天,看能不能混过去喝碗热粥,顺便躲开那本总对我眨封面的《归墟录》!
可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笔下那句“今日头疼”,墨迹忽然泛起银光,像有液态星辰在纸上流淌。
银纹顺着纸面蔓延,迅速勾勒出复杂的符阵与卦象图解,原本枯燥的规训文字竟被一点点吞噬、重构!
眨眼间,整页黄纸已不再是《藏书规训》,而是一卷古意盎然、气息深邃的秘典残页!
标题以篆体浮现:《天衍神算·病脉断厄卷》。
字字如针,扎进我的识海。
“……五脏逆气者,当察肺络之微震;寒热不调者,须观足少阴之色变……若见眉心青线横贯,乃三日之内必陷昏聩,唯以九转还阳露配辰时露水可解……”
我去你大爷的!这是医经还是命书?!
我正惊魂未定,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小豆子探头探脑地溜进来,怀里抱着个破竹筐:“万哥,收作业啦——哎哟卧槽!!”
他一眼瞥见桌上那页银光流转的奇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手忙脚乱把纸塞进自己怀里,压低声音吼道:“你疯啦?这玩意儿能随便放桌上?!‘天机门’八百年前就被灭门了,就为抢这半卷残篇,死了三千人!现在整个玄天大陆加起来都没人见过真迹!”
我一脸绝望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请个假!!”
“你这不是请假,你是往劫云底下蹦迪!”小豆子哆嗦着拍胸口,“万一被人说是邪修盗取失传禁术,当场就能给你套锁魂链拖去问心崖!”
我欲哭无泪。
上辈子打工猝死,这辈子扫地抄书都能抄出个灭门级功法?
这系统是不是专门跟我“苟一辈子”的梦想对着干?
当晚,我缩在柴房角落,手里捏着一块炭条,在墙上反复练习表情。
“呆滞一点……眼神要空……嘴角微微下垂,别带情绪……对,就这样,像个被生活榨干的废柴……”
我对着墙皮上的裂痕模拟傻笑,嘴里碎碎念:“我不是天才,我没文化,我连字都不会写……你们放过我吧……让我安安静静地苟到一万岁行不行?”
窗外月色清冷。
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立于窗下,黑衣如夜,剑穗微扬。
柳轻眉静静看着屋里那个对着墙演戏的男人,眸光微闪。
她本奉命彻查今日异象,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片刻后,她轻轻推开一条缝,指尖一挑,取走了一张我之前练字时随手扔掉的废稿——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我不想活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转身离去,身影融进夜色。
而我浑然不知,那张被我当成草稿的废纸,边缘处隐约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银纹,如同沉睡的龙鳞,正在缓缓苏醒。
三日后,青云宗执事李元通奇迹康复的消息,如风般传遍山门。
没人知道病因,更没人知道药方。
但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有人窥见了‘断厄卷’……”
“天机再现,命理重开……莫非,真的有人能通晓生死?”三日后,青云宗执事李元通奇迹康复的消息,像一滴滚油落进热锅,炸得整个山门人声鼎沸。
我蹲在药堂后墙根儿啃馒头,听着来往弟子叽叽喳喳:“你听说没?李执事那‘五脏逆气、眉心现青线’的绝症,竟被一张手书药方治好!连丹霞谷的老毒医都摇头说没见过这配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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