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母的秘密与会变色的玉佩 (第1/2页)
地窖里的血腥味混着清心草的苦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沈青竹靠在木箱上,用匕首割开旗袍的袖口,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刚才和顾长风缠斗时被剑气划伤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中了某种毒。
“先处理伤口。”苏叶从帆布包里翻出老陈塞给他的急救包,里面有碘伏和纱布。他蹲下身,刚要碰沈青竹的伤口,却被她按住了手。
“别碰,这是‘蚀骨雾’的毒,沾到会被腐蚀。”沈青竹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一半碾碎了敷在伤口上,一半吞了下去。药丸接触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响,冒出白色的烟雾。
苏叶看得心惊,这才意识到九域的危险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坐在地上,怀里的玄九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显然快醒了。
沈青竹的目光落在玄九身上,眼神柔和了些:“这小家伙跟着你,倒是受苦了。它是你父母当年在九域收养的灵宠,本来该跟着我,三年前突然感应到青铜锁的气息,就跑来找你了。”
苏叶愣住了:“玄九认识我父母?”
“何止认识。”沈青竹苦笑一声,“当年若不是它拼死报信,我和你父母根本活不到把你送到人间。”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父母不是失踪了。”
苏叶的心脏猛地一缩:“什么意思?”
“他们死了。”沈青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苏叶心上,“死在九域的‘断魂崖’,被顾长风和一群叛徒围攻,尸骨无存。”
苏叶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父母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总有一天会来找他。可“尸骨无存”这四个字,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他的幻想。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颤,“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要被那样对待?”
“因为他们要毁掉‘蚀心虫’。”沈青竹的眼神变得凝重,“蚀心虫不是普通的邪物,是九域上古时期遗留的‘界核碎片’所化,能吞噬一切力量,包括空间和时间。谁能掌控它,就能成为九域的主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父母是当时九域最年轻的‘守护者’,负责看管蚀心虫的封印。可顾长风,也就是刚才那个风衣人,他是你父亲的师兄,一直觊觎蚀心虫的力量,联合了一群叛徒,在你出生那年破开了封印。”
苏叶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所以他们是为了保护蚀心虫不被抢走?”
“不。”沈青竹摇了摇头,“他们是为了毁掉它。蚀心虫的力量太危险,一旦被恶人掌控,九域和人间都会遭殃。你父母假意带着蚀心虫逃跑,其实是想把它引到断魂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启动‘同归阵’,与蚀心虫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沈青竹的声音哽咽了:“我当时被他们打晕藏了起来,等醒过来赶到断魂崖时,只看到漫天的血雾和顾长风疯癫的脸。他说……他抓到了蚀心虫的一缕残魂,说这东西能让他变得更强……”
苏叶的呼吸变得急促。蚀心虫的残魂……难道就是现在寄生在他意识里的东西?
“可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他不解。
“因为你是‘同心体’。”沈青竹看向他胸口露出的莲花玉佩,“你父母在你出生时,用自己的精血给你种了‘同心咒’,本意是让你能在危急时刻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可他们启动同归阵时,蚀心虫的残魂正好撞上了你的咒印,被吸附在了你的意识里——顾长风找不到它,以为它跟着你父母一起消散了,这才让你安稳了十八年。”
苏叶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这枚他戴了十八年的玉佩,竟然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那青铜锁和铜镜……”
“是打开九域的钥匙,也是压制蚀心虫的最后希望。”沈青竹说,“你父母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下来,提前把锁和镜送到了人间,托付给老陈保管。他们说,只有‘同心体’的血脉,才能同时掌控这两样东西,才有机会彻底消灭蚀心虫。”
就在这时,苏叶怀里的玄九突然醒了过来,虚弱地叫了一声:“青竹……锁……”
“我在。”沈青竹摸了摸玄九的头,“我们没事。”
玄九晃了晃脑袋,看向苏叶,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焦急:“玉佩……滴血……”
苏叶一愣,低头看向胸口的玉佩。玉佩是温玉,平时一直是凉的,此刻却隐隐发烫,上面的莲花纹路似乎在慢慢变亮。
“它感应到蚀心虫了。”沈青竹眼睛一亮,“快,咬破手指,滴一滴血上去!”
苏叶没有犹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血珠刚接触到玉佩,就被瞬间吸收。原本是碧绿色的玉佩突然泛起红光,莲花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玉佩上缓缓旋转。与此同时,苏叶感觉意识深处传来一阵剧痛,蚀心虫发出凄厉的尖叫,那股想要吞噬他的欲望竟然被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有效!”沈青竹惊喜道,“这玉佩果然能暂时困住它!”
玉佩的红光越来越亮,甚至映红了苏叶的脸。他能感觉到,蚀心虫在意识里疯狂挣扎,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困住,根本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玉佩的颜色突然变了。
从红色慢慢变成了青色,最后定格成一种深邃的靛蓝色,像极了九域的天空。而随着颜色的变化,苏叶的脑海里突然涌入一段陌生的信息——不是蚀心虫的低语,而是一段清晰的画面。
画面里是断魂崖,漫天血雾中,年轻的苏承和林清婉背靠背站在崖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苏承手里握着青铜锁,林清婉手里拿着铜镜,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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