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 阿瑞斯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准备参加王选的路法 (第2/2页)
路法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听到“新王的选择”时,眉头微皱。
他沉默着。
格静静地等待着,并且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路法,想要从路法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读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他在揣测,这位刚刚经历了剧变的将军,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悲伤?愤怒?迷茫?还是对权力真空的某种计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他开口说道:
“阿瑞斯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
格的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平静。
他微微颔首,等待着路法的下文。
他以为,路法接下来会提出某位王室远支的人选,或者支持议会摄政的方案。
然而,路法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空气中轰然炸响!
“所以,我会参与此次‘选举’。”
“我将亲自去竞争那个位置。”
“阿瑞斯的王座,需要一个更强硬的、更清醒的、更有能力带领它走出困境的人来坐。”
“而我,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轰!!!”
格的大脑在这一刹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震动。
参与选举?亲自竞争王位?!
这怎么可能?!
在格的预想中,路法醒来后,可能会悲痛欲绝,可能会愤怒复仇,可能会心灰意冷,甚至可能会凭借其在军中的威望和此次“救驾”的悲情形象,成为某一派势力拉拢或扶持的对象;
但他从未想过,路法竟然会直接说出要亲自下场争夺王位这样的话!
虽然他内心希望路法这么做,但是路法这么做的可能性太低了。
在他的印象中,路法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一个忠诚的将领,一个对政治并不热衷,甚至有些排斥的武夫。
他最大的价值在于其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和在军队中的崇高威望,而非政治野心!
可是现在,他竟然用如此平静、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宣布了一个足以让整个阿瑞斯政局天翻地覆的决定!
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是临时起意?是精神受创后的胡言乱语?还是早有预谋?或者是那神秘的入侵者对他做了什么?
“将军。”
“您的意思是您要亲自角逐王位?”
格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干涩。
他需要确认!他必须确认!
这太过惊人,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是的。”
简短、冰冷、不容置疑。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煽动性的言辞,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对于“野心”的宣扬。
这平淡的两个字,却比任何慷慨激昂的宣言都更具分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既定的事实。
格的呼吸再次为之一滞。
大脑在一瞬间飞速运转,将所有的惊骇、疑虑、权衡都压缩在了这短短的几秒之内。
片刻的沉默后。
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明白了,将军。”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加冷静;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既然这是您的决定,那么请允许我,以及我所代表的最高议会保守派与务实派联盟,在此正式向您表明我们的立场。”
格微微挺直了脊背,语气变得更加正式,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宣誓般的肃穆。
“路法将军,您是阿瑞斯的战神,是军队的灵魂,是在此次灾难中,为护卫陛下与皇庭而浴血奋战、几乎捐躯的英雄。”
“您在军中与民间的声望,早已如日中天,甚至不逊于已故的皮尔陛下。”
“这一点,无人可以否认。”
“如今,皮尔陛下不幸遇难,阿瑞斯正处于风雨飘摇、群龙无首的危难之际;内有权贵离心,派系林立;外有强敌环伺,威胁未明。”
“此时此刻,阿瑞斯需要的,正是一位像您这样,拥有无上威望、强大实力、以及坚定意志的领袖,来稳定大局,统合各方,带领我们走出困境,重振声威!”
他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说服所有人、也是在说服他自己的“逻辑”。
“因此,我个人,以及我所代表的势力,将毫无保留地支持您参加此次王位选举。”
“我们相信,以您的威望、能力与功绩,获得王位是众望所归、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会动用一切资源,为您扫清道路,争取一切可能的支持。”
“无论是议会内部,还是军方之中,亦或是民间舆论,我们都将全力为您造势,确保您能够顺利地、名正言顺地登上阿瑞斯的王座!”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路法加冕的那一天。
这是一场投资,一场押注。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权衡了所有的利弊,最终认定,支持路法将军,是在当前混乱局势下,最符合他以及他背后势力利益的选择。
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至于路法为何突然要争王?他的精神状态究竟如何?那个神秘的入侵者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问题依然是问题,潜藏着未知的风险。
但在绝对的实力与声望面前,在这千载难逢的权力更迭窗口期面前
风险往往也意味着机遇。
格说完,微微垂下了目光,做出了一个表示臣服与等待指示的姿态。
观察窗内,路法听着格那一番近乎宣誓效忠的话语,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阿瑞斯的权力结构,他再清楚不过。
皮尔王之所以能够登上王座,除了民众的声望外,很大程度上依赖的正是他的支持者们对他声望的加成。
路法就是其中之一。
而在皮尔王成为王后,他的权力也就成了皮尔王王权的一部分,是“依附于”王权的力量。
但那是过去。
是那个还对“忠诚”、“理想”、“君臣之义”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年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