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就看个热闹,这都能被爆金币?(求全订) (第1/2页)
会客室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后台的嘈杂。
室内灯光柔和,茶几上两杯清茶冒着袅袅热气。
江赣省的那位主政领导没有过多寒暄,与程学民相对而坐,笑容温和但目光锐利。
会谈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气氛融洽。
临别时,领导握着程学民的手,语气诚恳:“学民同志,思路很开阔!欢迎常来江赣,我们有很多资源可以合作开发!”
程学民也谦逊的客气回了两句。
第二天,领导心满意足地返回南昌。
而庐山的文艺盛会,并未随着颁奖典礼的结束而散去。
接下来的几天,各种形式的座谈会,创作交流会接连不断。
来自全国各地的电影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畅所欲言,碰撞思想。
程学民作为焦点人物,自然免不了被各方围堵请教,但他也借此机会与不少优秀导演,编剧建立了联系,为东厂未来的项目悄悄埋下了种子。
期间,还组织了一次集体游览庐山名胜,云雾缭绕的如琴湖,险峻的含鄱口,飞流直下的三迭泉,都留下了文艺工作者们的欢声笑语和创作灵感。
更有一批好奇的年轻演员和编剧,自发组织起来,央求程学民带路,专门跑了一趟隔壁瑞昌县的陈家沟。
当他们看到那个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简陋的小村庄,竟然孕育出哄动世界的《太极》时,个个惊叹不已,围着程学民问个不停,对艺术源于生活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在庐山盘桓了一个多星期,各地的代表团才开始陆续撤离。
程学民一行人,也在老厂长汪杨的带领下,满载着荣誉和疲惫,踏上了返回燕京的列车。
回到燕影厂,厂区里洋溢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喜庆气氛。
大红横幅挂了起来:“热烈祝贺我厂《牧马人》《太极》荣获百花奖多项大奖!”
老厂长汪杨更是红光满面,走路都带风。
这次百花奖,燕影厂可谓大获全胜,不仅最佳故事片占了两位《牧马人》、《太极》,最佳导演谢进、最佳女演员朱淋,最佳编剧程学民也花落自家,风头彻底压过了上海厂,长春厂等老牌劲旅,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庆功宴后,厂领导班子开会研究嘉奖方案。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却有些微妙。
“这次咱们厂露了大脸,立功的同志一定要重奖!”老厂长汪杨敲着桌子,定了调子,说道,“尤其是朱淋同志,最佳女演员!这是硬荣誉!
我提议,给朱淋同志工资往上调两级,以示鼓励!”
现在确实要重赏朱淋,因为他们燕影厂连获五个大奖,其中最佳故事不说,是集体奖项!
另外的最佳导演谢进,严格来讲他这份荣誉,其实得算在人家上海制片厂头上。
毕竟当时他们燕影厂只是借的谢进,那是谢进的编制还在人家上海制片厂。
接下来的程学民就更不必说!
他都直接单开一桌,独立门户出去搞东厂了,所以也就口头上客气的表示祝贺。
但要实质的奖励,老厂长想给,但整个燕影厂也不会答应。
所以只有在朱淋头上,重赏了!
工资直接涨两级,应该也不过分吧?!
可他话音未落,分管人事和后勤的副厂长老沈就皱起了眉头,嘬了口烟,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老厂长,奖励是应该的。不过……这涨工资,可不是小事啊,敏感得很。”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说道:“朱淋同志确实是立了功,但她毕竟是年轻同志,资历浅。
年前刚因为表现好,给她破格分配了单身宿舍,这已经是特殊照顾了。
现在又单独给她大幅度涨工资,我怕会引起厂里其他同志,尤其是很多老同志的不满啊。咱们得考虑平衡。”
另一位副书记也附和道:“老沈说得有道理。奖励可以多种形式嘛,比如发点奖金,或者给个厂级先进工作者称号。
单独涨工资,目标太大,容易引发矛盾。
要不……咱们再研究研究?或者,要涨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刘小庆、李秀明她们几个厂里的骨干,也适当提一提?
这样显得不是单独突出某一个人,也好平衡。”
老厂长汪杨听着,脸上的兴奋劲淡了些,他吸了口烟,沉吟起来。
他知道老沈他们说的不是没道理,厂里人际关系复杂,平均主义思想根深蒂固。
大锅饭吃了这么多年,谁冒尖太快,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嗯……你们考虑得周到。”老厂长汪杨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嘉奖方案暂时搁置,我们再慎重研究一下。
老沈,你牵头,人事科拿个稳妥的方案出来,既要体现奖励,又要兼顾平衡。”
“好的,老厂长。”老沈应承下来。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厂领导班子开会讨论给朱淋涨工资的消息,不知怎的,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厂里传开了。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先是各车间,科室的一些老职工坐不住了。
他们大多是建国之初四五十年代,就进厂的老资格,很多人在技术岗位或行政岗位干了一辈子,工资级别多年未动。
听到风声后,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情绪激动。
“凭什么呀?啊?我们为厂里卖命一辈子,汗没少流,苦没少吃,现在还是拿这点死工资!
她朱淋才进厂几天?演了部电影,拿了奖,就要涨两级工资?这公平吗?”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摄影员师傅,在摄影棚里敲着工作台,声音愤懑。
“就是!老王你说得对!咱们讲的是为人民服务,为厂里做贡献!
比贡献,咱们这些老家伙哪个不比她朱淋多?
她不就是运气好,演了个角色吗?这就能骑到我们头上去了?”旁边一个老灯光附和道。
“分宿舍给她就算了,现在又要涨工资!下次是不是要给她提干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咱们社会主义工厂,不兴这一套!谁红谁就能多拿?那不成旧社会了?”一位负责后勤的老科长,在食堂吃饭时,也忍不住跟同桌人抱怨。
不满的情绪像野火一样蔓延。
很快,就有几十名老职工,自发地聚集起来,推举了几个代表,直接找到了老厂长汪杨的办公室。
老汪杨正在看文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抬头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
只见办公室门口黑压压围了一群人,都是厂里的老面孔,一个个脸色不善。为首的正是那位老摄影王师傅。
“老厂长!我们今天来,就是要讨个说法!”王师傅嗓门洪亮,带着压抑的怒气,“听说厂里要给朱淋涨工资?还是涨两级?有没有这回事?”
老厂长汪杨心里暗叫不好,消息走漏得这么快!
他赶紧起身,想缓和气氛:“老王,各位老师傅,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厂里确实在研究嘉奖这次获奖同志的方案,但还没有最终决定……”
“研究?我看是已经定了吧!”另一个老职工打断他,说道,“老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厂里干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现在厂里效益好了,要奖励年轻人,我们没意见!但不能这么个奖励法!”
“对!不能这么搞!”人群骚动起来,“要涨工资,也得有个章法!按资历,按贡献!她朱淋贡献再大,能大过我们这些为厂里奉献一辈子的人?”
“就是!我们都是工人阶级,讲的是公平!谁红谁火就能多拿,这叫什么事?这不符合咱们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
“老厂长,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不然,我们就去局里,去部里反映!”
老厂长汪杨被围在中间,额头冒汗。
他试图解释百花奖的荣誉对厂里的重要性,解释奖励优秀人才的意义,但老职工们根本听不进去。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奖励问题,而是关乎公平,关乎他们一辈子信奉的价值观的问题。
“老厂长,你别跟我们讲那些大道理!我们就问你,这工资,到底还给不给她涨?”王师傅逼问道,眼神锐利。
汪杨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边是确实立下大功,需要激励的年轻骨干,另一边是厂里的基石,情绪激动的老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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