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盐号 (第1/2页)
陈家产业?
陈屿看着小厮:“几位老爷们有没有商量出结果,他们打算把什么交给我俩,粮号?盐庄?营口港船队?瓷窑?茶场?”
小厮悻悻道:“小人哪里知道,只是被召去时听了一嘴,不敢多听的。”
陈屿瞪大眼睛:“最关键的事情你不听?把银子还我。”
说着,他竟伸手去拿小厮手里的那枚碎银子。
小厮赶忙退后两步:“别别别,小人还有个旁的消息,二房那位夫人已经绝食好几日了,听说熬不过今晚。”
陈屿怔了一下,而后挥挥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老老实实带路吧。”
小厮在前面领路,陈屿与陈迹跟在后面,慢悠悠穿过这偌大的陈家府邸。
小厮走路慢了点,陈屿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走快点!离我们俩这么近,难不成还想偷听我们说话,再拿去找人卖银子?”
“不敢不敢,”小厮忙不迭的快走几步拉开距离。
陈迹无奈,陈府这深宅大院里,连小厮丫鬟都活得像密谍。
陈屿走在小瀛洲的山水园林之间,随口对身旁的陈迹说道:“我也不瞒你,若不是你此次在固原立下功勋,这过继之事早该落在我头上的。后来你又在八大胡同搞出那么一堆事,逼得福王弃车保帅,倒是把我兢兢业业多年的风头都给比下去了。”
陈迹笑着说道:“你今日才回京,京里的事情倒是一件都没落下,全都知晓。”
陈屿哈哈一笑路过一棵柳树时随手折断一截柳枝拿在手中:“想要争东西,自然要耳聪目明。不过我也挺佩服你,刚回京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昨日福王还在百顺胡同的玉京苑扬言要收拾你呢。”
陈迹皱眉,还有此事?
他转头打量陈屿,此人像千里眼顺风耳似的,不会也是个海东青吧?
陈屿随手挥着柳枝:“家主如今把家族事务交给你我二人打理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我有没有守住陈家基业的能力。毕竟是传承香火的大事,他应该还是想要再等等、再看看。”
陈迹嗯了一声。
陈屿笑了笑:“这种比试对你有些不公平,毕竟你才刚回京城没有人脉,还是个武将,一身行官境界在这京城无用武之地;而我在京城多年,又是文官,诸事便利些。你我好友多年,本不该占你这个便宜,只是陈迹,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没有陈家助力是做不到的,所以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
陈屿回头看了陈迹一眼:“希望到时候不要伤了你我情谊。”
陈迹笑了笑:“怎么说得我已经输了似的。”
陈屿怕了拍他肩膀:“放心,即便你赢了我也不会怪你。对了,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么?”
陈迹:“……”
陈屿见他不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见谅见谅,不该总是旧事重提。”
两人出了小瀛洲,远远便看见文胆堂外丫鬟与小厮低着头、缩着肩,噤若寒蝉。
领路的小厮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对陈迹与陈屿说道:“两位公子稍等,等内里平息些了小人进去通报……”
文胆堂里,陈礼钦高声道:“陈屿十二岁熟读经义,十八岁便中了进士,如今二十二岁便已迁升十三清吏司主事,乃我陈家栋梁之才。而陈迹此子生性顽劣,早年又染上赌博陋习,实在难当大任。”
文胆堂外的陈屿听闻此言,下意识转头看陈迹。可陈迹面色不改,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陈迹站在院子外往里看,文胆堂五扇朱门齐开,陈阁老穿着一身红袍坐在最上首闭目养神。
陈礼尊、陈礼治、陈礼钦分坐左右,陈问德则站在陈礼治身后一言不发。
陈礼尊开口反驳道:“三弟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坊间传言陈迹滥赌成性,乃是你次子陈问孝诬陷所致,此事早已澄清了,怎么还挂在嘴上?做父亲的当为儿子鸣不平,哪有污蔑自己儿子的道理,叫陈迹听了岂不寒心?”
陈礼钦一怔,陈问孝与陈迹之事乃三房丑闻,当初云羊、皎兔登门之后,他便严令府中下人不可外传。
想来,大房早在三房院内安插了眼线。
陈礼钦改口道:“他是武将,空有一身武艺在这京城能有何用?想守业,靠行官门径可不行,得有才智。陈迹这些年不读经义、不通道理,怎可将祖宗攒下的基业交给他打理?”
陈礼尊慢条斯理道:“三弟此言差矣,若陈迹有勇无谋,只怕前几日在御前也无法全身而退。”
陈礼钦哑口无言。
陈礼治在一旁端起茶盏,好整以暇的闻着杯中龙井的香气。
他看着大房与三房争论不休,直到陈礼钦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慢悠悠说道:“兄长,我等在此争论无用大家都知道,你与三弟其实争的是陈迹要不要过继到你大房去,可你也没想过,陈迹自己愿不愿过继到你大房去?毕竟三弟与他才是父子,万一人家父子情深呢?”
陈礼钦闻言,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
陈礼尊倒是淡定些,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茶盏:“那便喊他来问问。”
陈阁老眼皮都没抬一下,沙哑道:“喊陈迹与陈屿进来。”
他身边一位中年人走出门去,来到陈迹二人面前拱手:“两位公子,家主唤你们进去。”
中年人引着二人跨进文胆堂,陈迹与陈屿一同拱手躬身:“见过家主。”
陈阁老睁开双眼,对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中年人当即挥散门外小厮与丫鬟,又将文胆堂五扇朱门合拢。
敞开门说的话大多都不重要,闭上门时,站在门外的是看客,站在门里的才是自己人。
陈阁老缓缓问道:“陈屿、陈迹,你二人可知我陈家打下这偌大基业,靠得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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