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买我卖 (第2/2页)
“你以为没人试过这种方法?试过的人远比你想象的多,可他们都死了,没有任何例外,你迟早也是其中之一!”
沈戎迈步走到郑藏义的面前,一言不发,手中长刀忽然一挑。
噗呲!
郑藏义右臂应声而落,一部袖珍电话机从摊开的右手五指中滚落出来。
等待的忙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侧耳。
代表郑藏义在最后关头想要找的人,还未出现接通。
咔擦
沈戎一脚将其踩碎,这才低头看向对方。
“堂堂五仙镇内调科的长官,也会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
满脸血污的郑藏义仰头死死盯着那双暗黄色的虎眼,忽然冷冷一笑,张开一口森白牙齿,对准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下。
“别着急,郑长官,你还有一点时间。”
就在郑藏义牙齿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手猛的扼住了他的脸颊。
沈戎半蹲下身体,面无表情说道:“一件事,我问你答。答完了,我还是要杀了你,但是我可以放你堂口内其他的仙家转世投胎。”
郑藏义虽然口不能言,但眼中的轻蔑已经给出很明显的答案。
他不相信沈戎能办得到。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虎族玄坛脉中有一招很特殊的命技,叫做伥鬼。”
沈戎缓缓道:“我以前只知道这招能够使唤死在我手里的敌人,但是最近我才发现,这招好像对地道命途还有一些其他的作用。”
啪。
沈戎抬手打了个响指,郑藏义骇然发现,自己体内原本封闭的堂口竟突然开始晃动,似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拆梁毁柱!
“它们都是跟你签了命契的仙家,大家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你现在都要死了,就不要再拖累它们受罪了吧?”
沈戎语气平淡道:“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也没关系。今夜的五仙镇很安静,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试一试。”
郑藏义面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沈戎见状,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掌。
“你想问什么。”
片刻之后,郑藏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难听,如同两块石头抵靠在一起互相摩擦。
“胡诌。”
沈戎直接了当问道:“他手上是不是有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例如某些命器?”
胡诌的命途只有九位,就算他的实力不逊色于倪武,沈戎也有信心能跟对方碰一碰。
但是在前往二道黑河的列车上,符离谋在得知自己要回五仙镇后,特意提醒过自己,暂时不要打胡诌的主意。
其中的意思很明显,胡诌的真正实力远不止第九命位,否则不会让符老二,或者说是红满西如此的忌惮。
“有。”郑藏义说道:“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跟一件叫做【盛和赌场】的人道命器有关。”
盛和赌场?
沈戎闻言一愣,“张定波?”
“如果没有利器傍身,你觉得以他的实力,能跟小刀堂的红棍姚敬城竞争?”
郑藏义冷笑道:“不止是他,还有周记澡堂的周泥。他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则早就被我们掌握了消息。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否则这些宝物早就落入我们手中了。”
盛和赌场中,和胡横那场‘愿赌服输’的赌斗
跳涧村猎场,和姚敬城交手之时的森罗鬼狱.
沈戎曾不止一次亲身经历过那种能够固化命数的高位命器,对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能力记忆犹新。
现在看来,胡诌手中恐怕也有类似的东西。
更让沈戎意外的是,这里面竟然还牵扯到了张定波。
难道胡诌是为了张定波来的五仙镇?还是来了五仙镇才发现的张定波?
原本沈戎以为胡诌来五环的目的是为了上位镀金,但现在看来,这里面恐怕还掺杂着其他的东西。
“胡诌手里面的东西跟【盛和赌场】有关,那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对张定波下手?”
面对沈戎的追问,郑藏义并未回答,只是眼神淡漠道:“一件事,换我堂口仙家投胎,这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我已经做完了。如果你言而无信,那我也问心无愧。”
“行,那就这样吧。”
沈戎点了点头,手腕忽然一抖,一抹寒光瞬间掠过郑藏义的咽喉。
丝丝缕缕的黑色地道气数飘升而起,被沈戎吞入口中。
气数的份量并不算太多,堪堪与沈戎的消耗持平。
作为执掌一镇内调科的主官,郑藏义的家底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就算有堂口仙家死伤惨重的原因在其中,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唯一的可能,就是郑藏义提前将身上的气数换为了命钱,转移隐藏了起来。
但即便是猜到了这种可能,沈戎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搜寻上了。
盘点完气数的收获,沈戎又将目光落向自己的命数。
【命数:四两五钱】
曾经被自己视为大敌的对手,现在也只能为自己提供区区一钱命数。
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戮因】的积攒。
命途之路,你追我赶。
快一步,就是座上宾,席间客。
慢一步,就是盘中餐,口中肉。
其中的残忍和血腥,非亲身经历之人不能理解。
“既然胡诌手里的东西跟【盛和赌场】有关,那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张定波.”
沈戎盘算片刻,最终还从怀中拿出一部袖珍电话机,将其拨通。
“张老板,是我。你身上的东西被盯上了,胡诌恐怕要找你的麻烦。”
“不用谢,大家相互帮忙罢了。”
撂断电话,沈戎转身出了院门,朝着东北方向离开。
冷月寂寥,照着残破的房屋。
落雪无情,掩盖冰冷的尸体。
等到郑藏义的面容彻底被白雪覆盖,一道身影才踩着转暗的月色缓缓出现。
“郑长官,我并不想要出卖您,我也是被逼无奈。希望您在九泉之下,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来人蹲在郑藏义的尸体旁,埋头看着那座不过尺高的矮矮雪墓。
“您肯定能理解我。这五年来,我为了得到您的信任,披肝沥胆,宵衣旰食,受了多少辱,吃了多少苦,您是最清楚的一个。”
“可眼看我的付出总算到了要收获的时候,却因为他张定波的一句话,全部付诸东流,为他人做了嫁衣。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男人的话音陡然拔高,透着瘆人的仇恨和与怨气。
“既然三合无义,那大家都别好过!”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男人忽然站起身来,将双手捧到面前,冲着掌心中的一步电话机,点头哈腰。
“胡少爷,我是谢逸。”
男人语气谄媚道:“郑藏义已经死了,张定波接下来肯定要跑。如果要动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