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欢哥往事 (第1/2页)
五仙镇东南,一座送别亭。
关于这座亭子,还有几分说法。
相传在古时候,在整个东北道中都享受盛誉的胡三太爷曾为了突破自身的修炼瓶颈,选择封锁法力和记忆,化凡入世,体验人间的悲欢离合。
在经过一番令人荡气回肠的仗义行侠的故事之后,胡三太爷成功在这座亭子中内勘破前世今生,重拾昔日仙人风采,白日生紫气,踏云欲飞升。
往日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们闻讯自发聚集到此,跪地恭送胡三太爷飞升天界,长生不死。
胡三太爷感念众人情谊,赐下雨露甘霖,治愈众生沉疴苦疾。
仙人与凡人都被对方的厚意所感动,却碍于仙凡终须有别,无奈分离。
故此地得名,送别亭。
对这种典故传说,叶炳欢自然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先不说胡家里是不是真有过‘胡三太爷’这号人物。就算有,那也得是在虚空法界之中,怎么可能飞升去那什么天界?
再说了,既然是飞升,那这里也该叫‘飞升亭’,不该叫‘送别亭’。
都不把自己看成是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跟你们一群倮虫玩儿依依惜别那一套?
叶炳欢估摸着五仙镇内应该也没有多少人相信这种不着调的传闻,要不然的话,这亭子也不会破成现在这副鸟样子。
腹诽间,叶炳欢撅着屁股挪向另一边,避开从亭顶破洞中飘落而下的雪花。
一座火堆烧在亭子中央,用枯枝轻轻一挑,就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忙活啥呢,这么香?”
一道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就蹲在叶炳欢身旁。
叶炳欢头也不抬,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外皮烤得黢黑的红薯,用树枝插着递了过去。
“事情办完了?”
“嗯。”
沈戎扒开焦黑的外壳,冲着内里黄软猛咬一口,顿时吃了个满口甘甜。
“比预料之中要轻松不少。”
听到这话,叶炳欢半点不觉得意外,冷笑道:“按照道上的说法,他们地道命途最擅长招兵买马,号称招兵旗一立,便有千军万马于旗下听候差遣。”
“可在我看来,他们地道命途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真要是碰上了硬茬子,立马就得怂。只要弟马一死,再多的兵卒也没有用。”
叶炳欢这番话虽然带有个人偏见,但是话糙理不糙。
地道命途开设堂口,招兵买马,自然能够拥有来自仙家的帮助,但与此同时,也多了不少致命的弱点。
一旦仙家受伤或者死亡,作为一体两面的弟马立刻就会受到强烈的反噬,甚至会陪同仙家一起殒命。
郑藏义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不过这并不代表地道命途就很弱。相反,在八道命途之中,地道的战力至少可以名列中游。
在同位搏杀之中,人海战术先天便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沈戎那般两道并行,以一己之力屠杀整座堂口的仙家。
“胡横那边怎么样?”沈戎问道。
从罗老汉家离开之后,叶炳欢便照沈戎的安排,悄悄跟上了胡横,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人是鬼。
“咋说呢”
一想到自己当时目睹的场景,叶炳欢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
“那小子现在的处境确实挺惨的,没理由跟咱们耍心眼,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
沈戎点头道:“那有机会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可以帮,胡家太不是人了,整个一窝子灭绝人性的畜生,比毛道还不如,恐怕也就鳞道那群恶心的玩意儿能跟他们一较高下了。”
叶炳欢咂了咂嘴唇,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
“不过.”叶炳欢话风一转,说道:“也不排除胡横是在扮猪吃老虎,所以咱们还是得防他一手。”
“对他来说,我们才是老虎。他要是敢扮猪,那就连他一起吃了。”
沈戎语气淡漠,将手中剩下半截的红薯一口气塞进嘴里。
叶炳欢闻言沉默片刻,如今沈戎身上的杀性之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转念一想,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换做是叶炳欢来经历沈戎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叶炳欢觉得自己要么早就死了,要么会变得比沈戎更加嗜杀。
人不狠,站不稳。
这句话在命途路上,堪称金玉良言。
“对了,老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一颗红薯显然填不饱肚子,沈戎一边埋头在火堆余烬中继续翻找,一边说道:“我打算去一趟二道黑河。”
“去还红满西的恩情?”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对自己也有好处。”沈戎笑道:“毕竟五仙镇里面还有两个我很想杀的人。”
叶炳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本正经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打算去二道黑河。”
“叶师傅,你这可就有点太生硬了。”
沈戎眼皮一翻,没好气道:“你又不欠他们什么,掺合进来干嘛?”
叶炳欢尴尬道:“是没欠着什么,主要是我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以前嘴欠,总喜欢拿丧家犬来自嘲,还感觉自己很有格调。”叶炳欢满脸苦笑道:“现在好了,真他娘混成丧家犬了。”
“那就同路。”
沈戎笑了笑:“不过,走之前你是不是该跟我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从屋顶上掉下来的救命刀,到如今破亭中的同路人。
沈戎和叶炳欢都明白,是时候该开诚布公了。
毕竟以前大家是被逼迫着并肩求生,可以不问对方的来路和去向,只要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但现在是自己去选择还恩或者报仇,若是还不把话说清楚,那心里难免会生出嫌隙。
叶炳欢也早有这个打算,闻言重重叹了口气:“这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叶炳欢眉头一挑,有些不满道:“什么叫长话短说,我现在都这么惨了,你小子难道就不应该耐心听我从头说起吗?”
“行行行”
沈戎无奈点头:“你慢慢说,我听着。”
“这事儿得从我刚刚上道说起,那时候我才只有十五岁”
沈戎打断:“这段可以跳过,我之前已经听过了。”
叶炳欢表情一僵,刚酝酿起来的情绪因为沈戎这一句话而消融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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