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杭开冬暖:循环成俗,烽火作炊 (第2/2页)
日子一天天过,双方的循环成了“生存本能”。秦军把西南的织布手艺教给联军,联军把中原的种麦技巧教给秦军;叶嬴烈派人修补联军那边塌了的桥(方便自己打水),楚凡让人帮秦军加固漏雨的营帐(免得对方士兵冻病了没人吵架)。
九日一轮的循环里,杭开城的士兵开始互相通婚——秦军的小兵娶了联军的洗衣妇,联军的伤兵嫁了秦军的军医。
叶嬴烈和楚凡撞见了,也只是瞪一眼,然后假装没看见。连谈判代表都成了亲家,吵架时还不忘叮嘱:“明天让你家娃送两筐萝卜过来。”
秋末的冷风吹起时,双方终于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先过冬,开春再谈。”秦军和联军合伙在城外搭了个大草棚,把伤兵和老弱都挪进去;叶嬴烈拿出最后一点盐,楚凡贡献出所有的草药,一起煮了锅能暖身子的野菜汤。
喝着汤,叶嬴烈看着楚凡,楚凡也看着叶嬴烈,忽然都笑了。谁也没提“撤军”,谁也没说“赔偿”,但心里都清楚——这场磨了大半年的仗,早就不是为了胜负,只是停不下来的惯性。
九日谈判,九日打仗,然后又是九日谈判,九日打仗……杭开城的冬天,就在这循环里悄悄来了。雪落在破庙的屋顶上,盖了双方的账本;雪落在战场的土地上,埋了断戟残刀。
只有那口煮野菜汤的锅,还在草棚里冒着热气,映着两个阵营的士兵围坐在一起的影子——像一家人,又像一辈子的对手。或许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就不是谁赢谁输,而是在这无尽的拉锯里,磨出了一种谁也离不开谁的荒诞羁绊。
杭开城的雪落了又化,循环的周期缩成了八日——八日谈判,八日打仗,像被冻短的日头,匆匆忙忙又周而复始。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双方士兵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衣,棉衣里塞着干草取暖,踩着薄冰往返于谈判地和战场,冰面被踩得咯吱响,连呼出的白气都透着“习惯成自然”的疲惫。
营地的炊烟都比往日矮了半截,秦军的伙房烟囱冒着凉烟,显然柴火不够;联军的伤兵营里,伤兵们挤在一起取暖,连咳嗽都带着“省点力气”的默契。
某天雪下得特别大,双方士兵在分界线偶遇,还互相指了指对方脚下的冰坑:“这边滑,绕着走。”连野狗都躲进破庙的屋檐下,懒得去两军营地晃悠——太冷了,连看热闹都嫌费劲儿。
谈判的八日里,破庙生起了火堆,火堆用的是双方凑的柴火,噼啪作响的火苗成了唯一的热源。双方代表围着火炉吵架,手都缩在袖子里,连拍桌子都改成了“用脚跺地”,生怕手伸出来冻僵。
秦军代表捧着冻硬的账本,纸页冻得像铁板,翻页时“哗啦”响,他哈着白气说:“这个月烧了我们五捆柴,按市价得赔……”话没说完就被冻得打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
联军代表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烤红薯,红薯用布包着还热乎,塞给秦军代表:“先暖暖手,账开春再算,冻坏了手谁跟我吵?”秦军代表接过来捂在手里,连声道谢,转头就忘了要“赔柴火”的事。
楚吞岳裹着厚毯子缩在角落,毯子是双方士兵凑的旧衣缝的,他咳嗽声比说话声还响,咳完叹口气:“不如……今天算休战?烤红薯管够。”
陆玄舟抱着热水袋打盹,热水袋是用破头盔改的,里面灌着热水,他脑袋一点一点,梦里还在喊“给我加两文钱军费”。吵架的内容越来越敷衍,从“赔偿粮草”变成“谁家的烤红薯更甜”,从“撤军条件”聊到“哪里的雪化得快”,最后往往以“明天换你家做饭,得多带点柴火”收尾。
火堆旁的积雪被烤化,在地上积成小水洼,映着他们呵出的白气,把“谈判”的严肃泡成了“围炉取暖”的温馨。
打仗的八日更像“冬日取暖运动”:秦军士兵列阵时跺着脚取暖,铠甲上的冰碴子掉得满地都是,攻城的梯子斜靠在城墙边,梯子上还结着冰,没人真往上爬——怕打滑摔下来;联军在城头搓着手哈气,弓箭都懒得搭,弓弦冻得硬邦邦的,生怕一拉就断。见秦军来了就扯着嗓子喊:“今天风大,零下好几度,早点收队吧!”
秦军士兵仰头笑:“行啊!你们城头暖和不?借个炭盆用用!”联军真从城头吊下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火正旺,秦军接住了赶紧围上去烤手。
双方象征性地冲两下,秦军往城头扔两把雪,联军往下泼点温水(怕冻成冰砸伤人),就各自退回营中烤火。营里的火堆烧得旺,士兵们围着烤棉衣,连“敌军”的影子都懒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