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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小日子的宝藏!

631、小日子的宝藏! (第1/2页)

陈光阳看见宋铁军消了气。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转身大步流星走到吉普车旁,一把拉开后车门,眼神像冰锥子似的钉在缩在墙边装鹌鹑的孙大耙子脸上:“上车!”
  
  孙大耙子浑身肥肉一哆嗦,那满脸横肉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陈…陈爷…您…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事儿…事儿不都按您说的办了吗?
  
  菜车也放行了,道班的人我也骂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蹭,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土墙,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少他妈废话!”
  
  陈光阳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煞气,像刀片子刮骨头。
  
  “让你上你就上!再磨叽,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双招子抠出来当泡踩?”
  
  他往前一步,那股子常年钻山打猎、刀头舔血淬炼出的压迫感,让孙大耙子腿肚子直接转了筋,裤裆隐隐发潮。
  
  二埋汰在一旁叉着腰,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光阳哥让你上车是抬举你!赶紧的!别逼我拿绳子捆!”
  
  他手里那根捆狍子的粗麻绳还滴着雪水呢。
  
  孙大耙子再不敢吭声,连滚带爬地钻进吉普车后座,臃肿的身子缩成一团,活像只待宰的肥猪。
  
  陈光阳“砰”地甩上车门,震得车身一晃。
  
  他绕到驾驶座,利索地发动车子,引擎暴躁地嘶吼一声,卷起一股雪尘,径直朝着永胜乡的方向猛蹽。
  
  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车厢里死寂得吓人,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孙大耙子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陈光阳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往下探了探。
  
  隔着厚棉裤,能清晰地摸到后腰那个硬邦邦、从不离身的五四式手枪。
  
  他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筛糠似的胖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趟去永胜乡,可不单是为了给宋铁军出气,他脑子里像过电似的闪过那张皱巴巴的日军藏宝图。
  
  上面刺眼的红圈和“甲七”的标记!上辈子隐约听过的传说,陈市长苦苦寻找的日军遗留物……
  
  就在永胜乡这疙瘩的山里头!
  
  可那片山是国有的林场,想进去,得有“山票”。
  
  这孙大耙子管着永胜乡的农机站和道班,跟林场那帮人穿一条裤子,找他开这票,比找谁都管用!
  
  车子碾过永胜乡坑洼的街面,停在那间挂着“永胜乡农机管理站”破木牌子的平房前。
  
  陈光阳熄了火,拔钥匙的动作干净利落。“下车!”他头也不回地命令。
  
  孙大耙子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脚一沾地差点软倒。
  
  陈光阳一把揪住他油腻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进办公室。
  
  屋里煤炉子烧得挺旺,两个正烤火的办事员一看来人,尤其是看到陈光阳那张冻得发青却眼神锐利的脸。
  
  还有他身后跟瘟鸡似的乡长,吓得“噌”地站起来,大气不敢出。
  
  “开张进山的票。”
  
  陈光阳没废话,直接把孙大耙子往前一搡。
  
  “探亲,访友,上山看看祖坟。”
  
  他随口扯了个由头,眼睛却扫过墙上挂着的林区地图,目光精准地落在藏宝图标示的大致区域。
  
  孙大耙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哆嗦着手拉开抽屉,翻出一沓盖好章的空白山票。
  
  又拿出钢笔,讨好地问:“陈…陈爷,您…您填个名儿?探谁家的亲?”他巴不得赶紧把这煞神送走。
  
  “填你的名!”
  
  陈光阳冷冷道,手指敲了敲桌面,“日期,今天。区域…就划靠老鸹岭西坡那片。”
  
  他记得藏宝图上“甲七”的标记,就在老鸹岭西坡深处。
  
  孙大耙子手一抖,墨水滴在票上洇开一团。
  
  “那…那地界可偏,路也险……”
  
  他下意识想劝,话没说完就被陈光阳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让他后脖颈子发凉。
  
  他赶紧低头,龙飞凤舞地填上自己名字日期,又在区域栏歪歪扭扭写上“老鸹岭西坡”,盖上鲜红的公章,双手捧着递过去。
  
  陈光阳接过来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对折塞进棉袄内兜。
  
  那纸片贴着胸口,带着点油墨的凉气,却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心头滚热。
  
  “滚吧!”
  
  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再没看孙大耙子一眼。
  
  吉普车再次咆哮着冲出永胜乡,这次直奔老鸹岭。
  
  日头已经西斜,惨白的光线没什么热乎气,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挡风玻璃上。
  
  陈光阳把车停在山脚下一片背风的林子里,车轮压过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他跳下车,紧了紧狗皮帽子的帽耳朵,嘴里呼出的白气拉得老长。
  
  他利索地从后座拽出那杆擦得锃亮的56式半自动步枪。
  
  拇指“咔嗒”一声挑开保险栓,冰冷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又把插在后腰的54式手枪检查了一遍,弹匣压得满满当当。
  
  最后,他从座位底下摸出个鼓囊囊的帆布褡裢甩在肩上,里头装着几个冻硬的玉米饼子、一壶烧刀子、一包盐、几圈结实的麻绳,还有那把跟随他多年、刃口雪亮的开山砍刀。
  
  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蓝色的天幕沉沉压下来。
  
  陈光阳不再耽搁。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壳子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越往深处走,林子越密。
  
  碗口粗的落叶松、笔直的白桦、虬结的老柞树遮天蔽日,枝桠上堆着蓬松的积雪。
  
  风在树梢呜咽,卷起细碎的雪粉。
  
  陈光阳根据记忆里藏宝图的方位和多年跑山的经验,在看似无路的密林里精准地穿行。
  
  他时不时停下,手指捻捻地上的浮雪,或是抬头辨别远处山脊的轮廓。
  
  那“甲七”标记的位置,在一片人迹罕至的陡峭西坡,靠近一处被老辈人称作“鬼见愁”的石砬子。
  
  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汗水已经浸透了陈光阳的棉袄内衬,后背冒着热气。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出现在眼前。
  
  坡地尽头,背靠着一堵刀劈斧削般的巨大石壁,石壁下方,赫然矗立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那庙早已荒废不知多少年月。
  
  庙墙是粗糙的山石垒砌,塌了大半,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
  
  残存的墙壁上,模糊褪色的壁画依稀可辨些神怪图案,剥落得不成样子。
  
  庙顶的瓦片稀稀拉拉,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几根光秃的椽子像巨兽的肋骨般狰狞地刺向灰白的天穹。
  
  庙门只剩下半扇,歪斜地挂着,被风吹得“嘎吱”作响。
  
  整座庙透着一股子阴森腐朽的死寂,与周围苍莽的雪林格格不入。
  
  陈光阳的心脏猛地一跳!
  
  就是这儿!
  
  藏宝图上那个小红圈,标注的正是这座不起眼的山神庙!
  
  他记得陈市长当年提起过,鬼子当年在东北没少干这种勾当,利用现成的庙宇、山洞,甚至古墓,掏空了做秘密仓库或者藏匿掠夺的财宝。
  
  看来这山神庙的后身,就是被小鬼子给掏空了!
  
  他像片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庙侧一块巨大的风化岩后面,借着岩石的掩护,仔细地观察。
  
  庙前空地上的积雪不像别处那样平整,布满了各种凌乱的爪印。
  
  大的有巴掌宽,小的也有鸡蛋大小,深深浅浅,相互交错叠压,一直延伸到那半扇破庙门里。
  
  陈光阳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猞猁!而且是一窝!
  
  看这脚印的密集程度和大小差异,至少五六只!
  
  这破庙,果然成了这群山野霸主的安乐窝!
  
  他太熟悉这玩意儿了,速度快、爪子狠、记仇、报复心极强!
  
  尤其是占了窝的,更是凶悍无比。
  
  上回在黑瞎子沟遭遇猞猁群的险境还历历在目,那次要不是海东青拼死相助,他和大屁眼子都得挂彩!
  
  他轻轻卸下肩上的半自动,枪托稳稳抵住肩窝,脸颊贴上冰冷的机匣。
  
  同时,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的54式。
  
  对付这种敏捷凶残又喜欢群攻的畜生,光靠长枪不够,近身搏杀时,腰间的短家伙才是保命的倚仗。
  
  “娘的,占了老子的‘金窝’,那就拿命和皮子抵账吧。”
  
  陈光阳心里发狠,腮帮子咬肌绷紧。
  
  他猫着腰,像头在雪地里潜行的豹子,悄无声息地绕着风化岩向庙后移动,寻找更有利的射击角度。
  
  每一步都踩得极轻,靴底碾碎雪壳的“嘎吱”声被他控制得微不可闻。庙门歪斜,黑洞洞的入口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最终在庙后一丛挂着厚厚雪帽子的枯刺藤后伏下。
  
  这里能斜窥庙门,侧后方的山壁能挡住可能的迂回偷袭。
  
  他卸下肩上的帆布褡裢,轻轻放在雪地上,里头的东西暂时用不上了。
  
  现在,枪就是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空气冰冷刺骨。
  
  没有贸然靠近,他捡起脚边一块冻硬的土坷垃,手腕一抖,土块精准地砸在半扇破庙门上。
  
  “哐当!”
  
  朽木门板发出沉闷的呻吟,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
  
  “嗷!”
  
  一声尖锐凄厉、充满暴戾的嘶嚎从庙内炸开!
  
  紧接着,是好几声高低不同的低吼应和,带着被惊扰的狂怒。
  
  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密集响起,如同鬼魅在枯骨堆里爬行。
  
  来了!
  
  陈光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手指稳稳搭上半自动冰凉的扳机。
  
  一道灰褐色的影子率先从庙门阴影里电射而出!
  
  快!快得只留下一抹残影!
  
  它四爪着地,腰身弓起像张拉满的硬弓,琥珀色的竖瞳在昏暗光线下如同两点燃烧的鬼火,死死锁定陈光阳藏身的方向。
  
  正是那头体型最大、肩胛骨高耸如小山的公猞猁!
  
  它显然察觉了入侵者的方位,没有丝毫犹豫,后腿猛蹬冻土,裹挟着一股腥风,直扑刺藤丛!
  
  “操!真他妈的快!”
  
  陈光阳暗骂,但动作更快!
  
  半自动步枪几乎在公猞猁启动的同时怒吼!
  
  “砰!”
  
  枪口喷出炽热的火舌!
  
  子弹撕裂空气,呼啸着射向那团灰影!
  
  公猞猁在狂奔中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身体猛地向右侧一拧!
  
  子弹擦着它炸起的颈毛呼啸而过,在它身后的雪地上犁出一道焦黑的浅沟,溅起一蓬雪粉!
  
  它被激怒了,速度再提,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利爪在冻土上留下深痕,距离陈光阳的掩体已不足十米!
  
  陈光阳眼神冰冷,心沉如水。
  
  他早就料到第一枪未必能中要害。
  
  就在公猞猁拧身躲避子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他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沉稳而冷酷地完成了第二次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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