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0章 要他们分房? (第1/2页)
张极来得很是时候,他来时,陆曜刚好醒来,只是躺着的床榻是他和妻子的内寝,不便见外客,便唤了声,强撑叫了声阿鱼,由她帮忙换了身衣裳,未来得及与她在清醒的状态下好生说两句话,就挺直着身子往书房去了。
他少露脆弱之色,昨夜因复致幻,少见的失态,也不知他清醒时,还记不记得。
陈稚鱼就将他送到书房门口,与张极打了个照面互相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回去了。
她刚进屋,陆夫人就拉过她进了里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而后问:“你这月,月信可来了?”
陈稚鱼抿唇,冲她微微一笑,手覆在肚子上,笑颜盈盈,轻声说道:“婆母,我这儿有了。”
府医昨夜睡得极晚,实则在陆家做府医,实在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主家并不要求每隔一天两天就把脉保养,一来是陆太师不喜这般夸张,二来当初老太爷就说了,无事不见医,隔三岔五请个平安脉,像是无端咒人生病似的。
而今日这一早,还在鼾声如雷时,被自家夫人一巴掌拍醒,说是夫人有请,第一反应是:遭!莫不是大少爷伤口恶化了?
等到了止戈,只见恬静的少夫人,满脸温柔,满目亲和,还有夫人,脸上的笑意令他有些不适。
入府以来,好似没怎么见过夫人笑成这般模样。
不,也是有的,当年大少爷中状元,她就笑得极为开怀,但对着外人面,又是一副淡然淡定的模样。
片刻过后,府医有了诊断,少夫人确实有了,一月有余。
陈稚鱼沉下口气,余光瞥见陆夫人眼里流露出的激动神色,问他:“起初察觉时,脉相虽然不显,心里也有了数,这些日子我也十分注意吃食和行卧,不知可有旁的嘱咐?”
府医看着少夫人这张年轻的脸,很难想象,这般年纪的……妇人,竟会精通医理到这个地步。
无论是昨夜面对大少爷的伤情时,临危不乱,当时就有了诊断,还是关于她自己身上,关于她有孕一事,她都表现得比寻常的女子更加游刃有余。
“少夫人已经做得很好了,少夫人年纪轻,身强体壮,这般年纪怀有身孕,对腹中胎儿都是极好的,少夫人也通医术,应当明白,父母体魄强健,孕育出来的孩子也会身强体壮,少有病灾。”
这话,令屋里的两个女人同时放松了一些,哪怕这些道理身为医者的陈稚鱼明白,可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陆夫人则满目热烈地看着她,这一回,真像看着个金疙瘩。
心里头已经在盘算,从她有孕初期,到她生下孩子,乃至坐月子期间,应当给她如何准备日常饮食,还有有益身心的日常活动。
直到府医走前说了一句:“大户人家讲究精养胎儿,但我还是要多嘴提醒一句,少妇人本身底子就好,切莫保养过剩,日常饮食不出错即可,无需刻意地食补,否则补过了头,胎儿营养过剩,将来生产的时候,母和子都会不好。”
这一番话,成功地打消了陆夫人满心的想法。
府医离开,屋里又只剩下婆媳两人。
陆夫人望着她,眼底闪烁着亮堂堂的光,忽然开口:“稚鱼。”
陈稚鱼抬眸应道:“婆母。”
“今儿就让子挚搬去我院里养伤,我亲自照看他。”陆夫人语气笃定,“你呢,就安心在止戈院歇着,吃好睡好,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顾好,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陈稚鱼微怔,刚要开口,陆夫人已摆了摆手,不容置喙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叫人收拾厢房。”说罢便要起身。
“婆母。”陈稚鱼追上一步,望着她的眼睛,脸上带着干干的笑,语气却有几分发虚,“这事……是不是该问问夫君的意思?”
陆夫人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时眼神已带了几分不容置疑:“不必问,你如今有了身孕,本就该分房歇着才妥当。”
她心里自有盘算——小年轻夫妻情浓,若日日守在一处,干茶遇烈火,难免没分寸。这时候须得隔开些,免得一时忘情伤了胎气,横竖陆曜养伤需静养,她院里正好清静,一举两得。
陈稚鱼望着陆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她总不好直愣愣地告诉陆夫人,一定要坚持与他同房吧,本是没别的意思,但这话说出口就有了,叫人难以启齿。
她自然懂婆母的心思,不过是怕他们年轻情热,失了分寸伤了胎气。
可陆曜刚从“鬼门关”转回来,依他的性子,即便为了孩子不同住,哪怕要另搬院子,也绝不是搬到慕青院去,这时候让他挪走,他未必肯依。
正思忖着,院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陆曜披着件素色锦袍,由魏恒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来,肩上的伤显然还疼,每走一步都微微蹙眉,却硬是挺直了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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