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悔之晚矣 (第1/2页)
几息之后,山海异象渐渐消散,但那股磅礴气韵仍萦绕在陈清周身,如渊渟岳峙,高深莫测。
“陈掌门,”莫怀永深吸一口气,语气已彻底变了,再无先前那若有若无的居高临下,反而透着一丝郑重,“方才老朽当真眼拙,竟未看出阁下之气象竟如此不凡!”
“这……”
陈清原本还有些警惕,见除了异象,并无其他变化,才稍微放心,却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说检测我家两个小辈的资质吗?”
方才那异象缠身时,他倒有几分舒畅之感,可这会回过神来,已隐隐猜到,自己身上的异象,该是因那一缕太和之气而起。
此气本是第二境“冲和筑基”所属,被自己提前掌握,量虽少,本质却极高!若这测量根骨的棋子,是以第一境为标准来查,自然会生出偏差,显化出远超他当前境界的异象。
“是老朽一时疏忽,波及到了陈掌门,却也不算坏事,”莫怀永的笑容愈发和煦,“也幸亏如此,才让老朽等见得陈掌门的根基竟这般出众!”
陈清一愣,随即摇头道:“我这算不得出众……”
莫怀永当即道:“陈掌门过谦了,溟霞山藏龙卧虎,一看就是内秀气象,才能养出掌门这等人物……”
他态度转变之快,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那鹰钩鼻青年,原本还面带冷笑,此刻却已面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再不敢多言半句。
更受冲击的,却是韩砾。
他呆呆地望着陈清,嘴唇微微颤抖,如遭雷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师叔……原来竟有这等底蕴、根骨吗?”
他是自以为前途黯淡,才咬牙叛出师门,投奔海渊观,可如今,陈清展露的气象,连璇玑棋院的长老都为之动容!说明身在门中,自己的前途未必就差!
前所未有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若他当初未曾离开……
若他再等一等……
“我不会……选错了吧?”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莫怀永何等人物,目光一扫,便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然后微微一笑,对陈清道:“陈掌门,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陈清心中警惕,面上依旧平静:“莫前辈请讲。”
“璇玑棋院素来爱才,今日得见陈掌门这等人物,实在欣喜。”莫怀永语气诚恳,“陈掌门可愿与我棋院结个善缘?他日若有闲暇,可来我棋院一叙,彼此论道,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璇玑棋院主动示好,这可是多少南滨小宗小派求之不得的机缘!
陈清却并未被骤变冲昏头脑,拱手道:“莫前辈厚爱,晚辈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
莫怀永见他并未直接答应,也不勉强,哈哈一笑:“好!那老朽便在棋院恭候陈掌门大驾了!”
他袖袍一拂,那枚青玉棋子飞回掌心,对身后三人道:“走吧,莫要再叨扰陈掌门清修了。”
那三人恭敬应是,这便要走。
陈清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这璇玑棋院传承悠久,门中当是记载了不少历史,说不定……
此念一起,他也不犹豫,当即就出言问道:“莫前辈见多识广,晚辈倒有一事请教。”
莫怀永一听,眼中闪过喜色,停下脚步,问道:“但问无妨。”
陈清当即就道:“不知贵宗典籍中,可曾提到过太初仙朝?”
“太初仙朝?”莫怀永一愣。
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出言道:“师父,弟子在一本记述中灵洲奇闻异事的古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说是个古代的修行之盛世,距今...怕是有几万载之遥了,具体的已不可考。”
“哦,为师也想起来了,那不就是仙朝纪么?”莫怀永眼中一亮,“此纪元紧随着问道纪!”
陈清心头剧震。
还真有!
问道纪、仙朝纪……从名字上来判断,过去的历史上,存在诸多纪元,各有划分!
不过,说仙朝是修行盛世?
想到这,他略作回忆。
“若以灵气论,倒也勉强,但在功法上……”
忽然,陈清回过神来,自己所遇的乃是特异梦境,那仙朝是几万年前的,《太虚道衍录》再特殊,总不至于逆转时间吧?
应该……不能吧?
莫怀永关注着陈清的表情变化,忽然问道:“陈掌门为何会问起这太初仙朝?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陈清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言:“我对过去的历史很感兴趣,这太初仙朝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莫怀永眼中一亮,当即笑道:“原来如此,此乃雅兴,璇玑棋院中有几座书阁,老朽亦有藏书,掌门若是感兴趣,我可让人送来几本记述历史的书。”
陈清犹豫了一下,最终拱手致谢,并未拒绝,他是真的需要这方面的知识。
莫怀永看上去很是开心,再次告辞,领着三人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山间。
“咱们也走。”
他们一走,海渊观几人更是不敢多留,就要告退。
韩砾脚步沉重,望向山门内那熟悉的景象,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韩砾。”
就在这时,陈清忽的叫住了他。
韩砾身形一顿,缓缓转身,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与挣扎:“师叔,你……”
“我已不是你师叔。”
若按陈清的想法,自是不会再多此一举,也知道对方泥潭深陷,无从回头,可还是例行公事的取出除名帖,按着门规问道:“我虽不喜反复之人,但你终是大师兄收入门墙的弟子,隐星门的门规是,不可不教而诛,因此按着门规,我还得在问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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