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悔之晚矣 (第2/2页)
他眯起眼睛,目光扫过一群海渊观的弟子,最后落回韩砾身上:“你可是在隐星门受了什么委屈?又或被人威胁?”
山门前一片死寂。
韩砾浑身颤抖,方才陈清展露的山海异象仍在脑海中回荡,那等气象,连璇玑棋院的长老都为之动容!若是留在门中,未来亦有前途……
“我……”
他嘴唇哆嗦着,余光却瞥见鹰钩鼻青年阴冷的目光,顿时如坠冰窖。
“韩砾!你可想清楚了!海渊观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鹰钩鼻青年突然冷笑,“况且,溟霞山才几个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莫要忘了师叔对你的期望!”
韩砾想起“新师父”的狠辣,浑身一抖,声音细若蚊呐:“没有。”
“好!既有是你自己的决断,那我便成全你,从今往后,你就非隐星门人了,”陈清眼神平静,他倒也担心对方来一句回头,“只是,你有你的追求,宗门也有宗门的规矩,你得将自门中所学的东西,留下来。”
话音刚落,他身形如鬼魅般闪至韩砾身前,双指并拢,快若闪电般点向韩砾双臂要穴!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韩砾双臂经脉寸断,他惨叫着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鲜血顺着脸颊流淌。
“这伤势对凡人来说很重,”陈清冷冷的看着他,“但对修行之人而言,只需几味药材便能修复,只是养好之后,要重新打熬气血、锤炼肉身,正好让你专心修炼海渊观的功法。”
他将除名帖塞进韩砾的领口中,漠然道:“你这条命是大师兄救的,好自为之。如果日后心存恶念,再来溟霞山放肆,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走吧。”
韩砾挣扎着抬头,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惨然一笑,踉跄着爬起身来。
“废物!走!”鹰钩鼻青年一把拽住韩砾的衣领,却不敢直视陈清,带着海渊观众人就要走,但忽的眼前一闪,陈清已到了跟前。
“你……你要作甚?我可是……”
“方才是你偷袭我那师侄的吧?”陈清一句话说出,屈指一弹!
那鹰钩鼻青年也惨叫一声,捂住右手,满脸惊恐。
陈清收回手:“再有下次,便不是断指这么简单了。”
“你……”那鹰钩鼻男子脸色苍白,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众人,仓皇离开。
山门前重归寂静。
“师叔,韩砾他……”
方大螯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他与韩砾同吃同住五年,见其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要承担。”陈清转身拾阶而上,“回去吧。”
曲小鳐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小脸发白,小心问道:“那个白胡子老先生......真是来指点我们的吗?还有师叔身上的异象,看着好厉害!”
陈清摇摇头,低声道:“此事蹊跷,回去再说。”
在他看来,璇玑棋院的态度转变太快,必有所图。
至于所谓异象……
“不过是借助太和之气的虚张声势,不能当真!不过,如果因此被璇玑棋院盯上了,可就是个大问题了,福祸难料。”
一念至此,他顿感压力和紧迫。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增加底牌!”
陈清转身走向山门,心中已有决断:
“今夜,当再入《太虚道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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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永一行四人在山道上缓步而行。
“师叔。”背负剑匣的青年忽然开口,“海渊观似对隐星门掌门颇有敌意,咱们是否要……”
莫怀永脚步不停,淡淡道:“不必。”
“可那人气运深厚,若被海渊观所害,岂不可惜?”腕系金铃的少女也忍不住问道。
莫怀永停下脚步,望向远处天际。
“东灵洲新一轮的五行轮转将起,”他声音低沉,“咱们璇玑棋院善推演天机,早有察觉,才派出几路人马,遍寻气运隆厚之人,要收入门下,以壮宗门底蕴,熬过此劫。”
他抬手一翻,掌心浮现一枚古朴棋子,通体青玉,正是测根骨的那颗,但等莫怀永抬起手指在上面一抹,青色消退,紫气流转,无数细小符文在其中游动,玄妙莫测。
“‘天运子’乃璇玑棋院镇宗之宝‘璇玑天盘’分化之宝,能测人气运、根骨、命数。”莫怀永目光深邃,“溟霞山掌门虽只初辟之境,但显出了‘山海共鸣’之象,说明此人气运极盛,可能身负某种大机缘!”
“那更该将他带回宗门!”剑匣青年急道。
莫怀永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气运隆厚之人,往往要历经磨砺,方能崛起。若他安安稳稳在这溟霞山做掌门,如何能与我璇玑棋院结下大因果?又如何能为我所用?”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师叔的意思是……”
“海渊观真对他不利,倒是个契机。”莫怀永意有所指,“待他陷入劫难,再出手相助,雪中送炭,方能真正归心。”
“若他撑不过去呢?”少女忍不住问道。
莫怀永淡淡一笑:“连这点劫难都撑不过去,说明气运不足,不值得璇玑棋院倾力相助。”
众人沉默。
莫怀永收起天运子,继续前行:“修行之路,虽是逆天而行,但真正的天骄不会轻易陨落,陨落了的,便不是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