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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你来了,我请你吃磐石的灵植糕!”石墩的大嗓门震得马车都晃了晃。
马车渐渐远去,云淮川最后挥了挥琉璃珠,珠子的光在晨光里闪了闪,像颗倔强的星。
云澈站在巷口,手里还攥着那个青禾布偶,心里空落落的,却又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回到顺纹居时,王家的人已经在院外等着了。王家族长亲自来了,手里捧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个锦盒和一卷致歉书,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抬着个沉重的木箱。
“云峥大人,云澈小友。”王家族长的腰弯得很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惶恐,“这是王家的一点心意,百年灵参和凝神草,都是治经脉损伤的良药,望小友莫要嫌弃。”
云峥瞥了眼托盘,没说话。
王家族长赶紧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株通体金黄的灵参,参须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珠,一看就是年份十足的珍品。“这参能温养经脉,化解燃元丹的余毒,是老朽特意从家族药库取的。”
云澈看着那株灵参,又看了看王家族长身后的木箱,里面隐约露出些药材的影子,都是些罕见的灵草。他突然想起沈砚说的,燃元丹的后遗症至少要三年才能养好,有了这些药材,或许能快些。
“致歉书留下,药材收下。”云峥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往后管好你家子孙,别再仗势欺人。”
“是是是!”王家族长连连点头,把致歉书双手奉上,又指挥家丁把木箱搬进院里,“以后顺纹居有任何差遣,王家万死不辞。”
等王家的人走了,云峥打开木箱,里面整齐地码着各种灵草,每种都用玉盒装着,标签上写着药性和用法。“这些足够你调理经脉了。”他拿起那株百年灵参,递给云澈,“沈砚懂医,让他给你配药,三个月内,燃元丹的后遗症就能清干净。”
云澈接过灵参,参须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带着股精纯的灵气。他突然觉得,之前受的那些委屈,好像都随着王家的低头,烟消云散了。
傍晚的时候,青云修大的马车来接云峥了。云澈帮他把行李搬上车,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只有一本翻旧的灵植图鉴,是小时候苏晚棠给他们买的。
“这个你拿着。”云峥从怀里掏出个玉佩,上面刻着青云修大的云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青云找我。凭这个,没人敢拦你。”
云澈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里面仿佛有灵气在流转。
“高考别紧张。”云峥揉了揉他的头,像小时候那样,“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弟。”
马车启动时,云峥掀开窗帘,对他挥了挥手:“等你好消息。”
云澈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手里的玉佩被体温焐得发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院角的青禾苗在晚风中轻轻晃,像在为他加油。
沈砚走过来,递给她一碗灵米粥:“别想了,明天好好考。”
云澈点头,喝了口粥,米香混着灵参的清冽,在舌尖散开。他知道,明天的高考只是开始,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追上小棠的脚步,要赶上石墩他们的进度,要对得起哥哥的期望。
可他不怕了。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顺纹居的灯亮了,映着院里的青禾苗,也映着少年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朋友的牵挂,有兄长的期许,有妹妹的等待,还有他自己,那份不肯认输的韧劲。
高考,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