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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惊雷

无声惊雷 (第1/2页)

鹰嘴崖的血腥气尚未被山风吹散,焦土与硝烟混杂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林宇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锤,砸碎了陈贵最后一丝侥幸。他被两名铁塔般的亲兵拖死狗般拖向山寨深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声响,裤裆湿透,留下一条蜿蜒的污迹。柳如烟的身影紧随其后,青衫在残破的山寨背景里,显得格外孤峭清冷。
  
  聚义堂前,林宇负手而立,玄色披风在渐起的山风中猎猎作响,下摆的金线云纹在晨光下流转着冷硬的光泽。他目光沉静,如同深潭,投向西南方层峦叠嶂之后那片权力与阴谋盘踞的城池——成都府。赵猛站在他身后半步,胸膛依旧起伏,额角的青筋虽已平复,但那双虎目里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只是被强行摁进了冰冷的理智熔炉之中,淬炼出更深的恨意与不甘。
  
  “大人……”赵猛的声音带着战斗后的沙哑,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难道……就真这样放过那狗官陈茂?只送几个人头……这……太便宜他了!”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仿佛那拳头下一刻就要砸向成都府的方向。
  
  “放过?”林宇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刮过石板,“赵猛,记住,猛虎扑兔,亦用全力。但扑向毒蛇盘踞的洞穴,贸然伸爪,只会被毒牙反噬。”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赵猛因愤怒而紧绷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是洞悉一切的冷静:“陈茂是朝廷钦封的封疆大吏,他的背后,站着的是盘根错节的蜀中官场,甚至可能牵扯到京城的某些影子。杀他一人容易,一刀足以。但杀了他之后呢?擅杀巡抚,形同**!顷刻间,我们就会从剿匪功臣,变成朝廷叛逆。蜀江商行会被查封,涂山工坊会被捣毁,这三千新军……将成为流寇,被各地官兵围剿!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根基,都将付之一炬,灰飞烟灭!”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赵猛的心上。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层后怕的冷汗和深沉的凝重取代。他并非莽夫,只是被血仇冲昏了头脑。此刻,林宇冰冷的话语如同兜头浇下的冰水,让他瞬间清醒,看清了那看似唾手可得的复仇背后,是何等恐怖的万丈深渊。
  
  “那……难道就任由他逍遥?”赵猛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甘的苦涩。
  
  “逍遥?”林宇嘴角勾起一丝极冷、极淡的弧度,如同刀锋上掠过的一线寒光,“这四颗人头,就是悬在他头顶的铡刀,是扎在他心头的毒刺。它会日夜折磨他,让他寝食难安,让他明白,他所有的阴谋勾当,已不再是秘密。他勾结土匪的罪证,就在我手中!这无声的警告,比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更能让他肝胆俱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的废墟,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全军,即刻拔营!返回重庆府大营!重伤百姓及老弱俘虏,按先前安排,由张副将护送至涂山工坊,妥善安置医治!其余人等,整肃装备,轻伤者亦随队行军!此战缴获之土匪兵器、粮秣、金银细软,登记造册,全部押运回营!”
  
  “是!”赵猛猛地抱拳,胸中那股被压抑的怒火,此刻转化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必须执行的铁律。他转身,大步走向正在清理战场的新军士兵,洪亮而带着硝烟气息的号令声瞬间响彻鹰嘴崖:
  
  “全军听令——!拔营!返程——!”
  
  随着赵猛炸雷般的号令,整个鹰嘴崖残破的山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蚁巢,瞬间从肃杀的沉寂中活了过来,却又以一种铁血般的秩序迅速运转。
  
  “一队!收拢伤员,担架准备!”
  
  “二队三队!清点缴获!兵器归兵器,粮袋归粮袋,金银铜钱单独装箱!手脚麻利点!”
  
  “火铳手!检查枪械,清点剩余弹药!一颗铅子儿都别落下!”
  
  “辎重队!骡马套车!把东西都给我捆结实了!”
  
  呼喊声、金属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骡马的响鼻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充满力量感的洪流。士兵们脸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胜利后的精光与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将散落的燧发枪背好,将沉重的弹药箱扛上肩头,将缴获的土匪刀枪捆扎成捆,粗鲁地扔上骡车。
  
  那些被解救的百姓,在柳如烟留下的几名女兵和新军士兵的引导下,也互相搀扶着,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一丝微弱的希望,开始向山下移动。他们的目光,不时敬畏地投向那个矗立在聚义堂废墟前、玄色披风猎猎的挺拔身影。
  
  赵猛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在忙碌的士兵间穿梭。他一把扶起一个因搬运沉重弹药箱而踉跄的新兵,沉声道:“稳着点!东西重要,人更重要!”转头又对着正在捆扎土匪兵器的什长吼道:“捆紧!这些破烂玩意儿也是证据!路上颠散了老子唯你是问!”他的吼声严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个角落,确保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
  
  林宇依旧立在原地,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山寨深处某个被临时征用的、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的棚屋方向。那里,是柳如烟执行他冷酷命令的地方。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
  
  山寨深处,一间原本用来存放兽皮、此刻弥漫着浓重血腥和脏器气味的昏暗棚屋内。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一盏挂在梁上、被烟熏得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屋内的景象。三具庞大的土匪头目尸体被随意地扔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草席已被掀开,露出他们狰狞扭曲、死不瞑目的面孔和身上可怖的致命伤口。独眼龙那只空洞的眼窝,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陈贵则被粗鲁地绑在一张歪斜的木凳上。他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汗水、泪水、鼻涕糊满了整张脸,喉咙里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那是被点了穴道后极致的恐惧在无声地呐喊。他圆瞪的双眼,死死盯着棚屋中央那个唯一在动的人影——柳如烟。
  
  柳如烟背对着门口,正俯身在一个临时搬来的粗糙木案前。她的动作稳定、精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与这血腥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
  
  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物品:一个装满了雪白粗盐和生石灰混合物的敞口陶盆;几块吸水性极强的粗麻布;几根坚韧的麻绳;以及四个大小不一、但都方方正正、打磨得相当光滑结实的木匣。木匣内壁,竟然还细心地垫上了一层吸水的粗纸,纸上又铺了一层深红色的粗绸——这是从土匪头目房里搜刮来的,此刻被赋予了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用途。
  
  柳如烟仿佛没有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也没有看到陈贵那几乎要裂眶而出的恐惧眼球。她清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专注得如同在完成一件最精密的绣品。她拿起一柄刃口雪亮、弧度完美的短柄弯刀——那是她的贴身兵刃,刀身薄如柳叶,寒光流转。
  
  她走到独眼龙大当家的尸体旁,蹲下身。左手五指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那颗毛发虬结、沾满血污的头颅下颌,稳定住。右手弯刀无声无息地递出,沿着颈骨的缝隙,切入皮肉。刀锋划过筋肉、切断喉管与颈椎连接处的筋膜,发出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炸裂的“嗤嗤”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拖沓。血,比她预想的要少些,大部分似乎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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