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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发财

闷声发财 (第1/2页)

川东,北线米仓道。崇祯十七年(1644)春末。
  
  山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生疼。老把总王魁缩在“星星堡”半干的墙根下,新棉袄的棉花絮从破口钻出来,被风卷着打旋。他往手上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鬼地方,石头缝里都能吹出冰碴子!”
  
  可骂归骂,他的眼睛却亮得很,时不时往那条盘山路瞟。以前守关隘,就靠个土围子加半截破门楼,敌人一冲过来,他腿肚子都打颤。现在这“星星堡”——光听名字就透着新鲜,城墙厚得像座小山,棱角削得尖尖的,炮弹砸过来都得滑下来;炮位藏在墙后,斜着往外伸,既能躲子弹,又能把山沟里的敌人看得清清楚楚。赵将军送来的“轰天炮”更邪门,看着不起眼,炮弹却能翻着跟头往山沟里钻,专炸躲在石头后面的兔崽子。
  
  “头儿,您说朝廷真不会派兵来打咱们?”一个新兵蛋子凑过来,脸冻得像个红苹果,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枪杆上还缠着保暖的破布,“我总觉得心里发慌,万一哪天醒来,外头全是官军咋办?咱们这点人……”
  
  王魁往地上啐了口浓痰,痰在地上滚了两滚就冻住了。“派个屁!”他用烟杆敲了敲新兵的头盔,“你没听说?京城都快被李闯王捅成筛子了!崇祯爷自己都顾不上裤腰带了,哪有闲心管咱们这山沟沟?”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咱们给朝廷递了个‘安民告示’,唱了几句‘精忠报国’的高调,再送点陈米烂银——他们那帮官儿,巴不得咱们在这儿当看门狗,别给他们添乱!”
  
  他拍了拍冰冷的石墙,石屑簌簌往下掉:“再说了,就凭这‘星星堡’和新家伙,朝廷真敢来?哼,保管崩掉他满嘴牙!”
  
  正说着,瞭望哨的吆喝声顺着风飘下来:“有商队!北边来的!打汉中‘通远号’的旗!”
  
  王魁眼睛一亮,像突然来了精神的老狐狸,猛地直起腰:“来了!都精神点!按规矩检查,收了税就放行!”他特意踹了踹旁边磨磨蹭蹭的兵卒,“大帅说了,商路通了才有好日子过!别他妈偷懒,仔细搜——但不许刁难,听见没?”
  
  商队慢慢挪过来,骆驼和马驮着鼓鼓囊囊的货箱,压得蹄子在石板上打滑。王魁看着那些箱子,心里盘算着:这里面准有汉中的铁料、关中的布匹,说不定还有西域来的香料。这些东西一进川东,经蜀江商行那么一倒腾,就能变成银子;银子再变成棱堡的砖、工坊的铁、士兵的粮……他守在这破地方的怨气,突然就散了大半。这新东家,确实比以前那些只知道抢的官儿靠谱。
  
  涂山,秘密工坊区。“泥巴”试验场。
  
  呛人的石灰味混着草木灰味,呛得人直咳嗽。刘子墨蹲在地上,眼镜片上蒙着层灰,看起来像个刚从灶台里钻出来的厨子。他手里捏着块灰扑扑的东西,正跟几个老窑工较劲。
  
  “刘先生,这‘三合土’新配方……真能成?”老窑工王师傅用粗糙的手指戳了戳那玩意儿,像戳块冻硬的泥巴,“您瞅瞅,这里头掺了这么多煅烧黏土粉和石膏粉,能有糯米灰浆结实?祖祖辈辈都用糯米熬浆,那才叫真家伙——这新方子,我瞅着悬。”
  
  刘子墨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把那“泥巴”抹在两块青砖中间,用木槌敲实。旁边另一堆青砖,用的是传统糯米灰浆,还冒着点糯米的糊味。“等干透了再说。”他声音有点哑,眼睛却亮得惊人——这方子是他翻了几十本古籍,又结合汤若望说的西洋法子捣鼓出来的,要是成了,修棱堡、盖房子能省多少糯米?那些糯米够多少老百姓吃的?
  
  几天后,王师傅扯着嗓子喊:“干了!能砸了!”
  
  刘子墨拎着大铁锤,手心全是汗。他先走到糯米灰浆粘合的青砖前,深吸一口气,抡圆了锤子砸下去!
  
  “哐当!”砖缝裂开,糯米灰浆碎成了渣。
  
  王师傅撇了撇嘴,没说话。
  
  刘子墨走到自己那堆青砖前,咬了咬牙,一锤子砸下去!
  
  “咚!”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疼。青砖晃了晃,可那灰扑扑的砖缝,居然只裂了几条细纹,没散架!
  
  “我的娘哎!”王师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伸手去摸砖缝,手指都在抖,“这……这玩意儿比糯米浆还结实?”他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刘先生!这方子神了!快记下来!熟石灰七成,煅烧黏土粉两成,石膏粉一成……水要慢慢加,搅拌到能捏成型……晾干得阴干,不能晒太阳!”
  
  刘子墨抹了把脸上的灰,笑得露出白牙:“就叫它‘磐石浆’!让工坊加紧造,北边修堡垒要用,南边铺路也要用——越多越好!”
  
  看着工匠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按新方子调配材料,刘子墨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才是真正的“利器”——不用来杀人,却能撑起川东的骨头。
  
  嘉陵江畔,涂山船厂。春日暖阳。
  
  江风带着水汽,吹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叶梦珠站在船台上,看着刚刷完桐油的“川江级”快船,船身狭长低矮,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像条准备跃水的鱼。
  
  “夫人,您瞧那边!”船厂大管事老张凑过来,脸上堆着笑,指着旁边的干船坞——里面的龙骨已经铺好,工匠们正在钉肋板,那规模比“川江级”大了一圈,“那是‘夔门一号’,按您的意思放大到八百料!船底比寻常船厚三成,既能装货,又能架炮——将来顺江而下,保准稳当!”
  
  叶梦珠微微点头,目光却越过“夔门一号”,飘向江边那片被帆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区域。帆布下,隐约能看见粗大的铁构件,那是“磐石号”铁甲舰的骨架。她知道这有多难——铁板太重,连接的铆钉总被震松,蒸汽机更是老出毛病……可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林宇送的,上面刻着“韧”字。这路必须走,哪怕慢一点。
  
  “伶仃洋那边有信吗?”她忽然问,声音很轻。
  
  老张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刚收到‘镇海蛟’的信鸽!咱们在澳门西边搭了个小码头,两间货栈——地方偏,水深够,四海帮的人盯着呢,没被郑芝龙的人发现。”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就是月港那边紧,咱们的船差点被郑家巡逻队扣了,幸亏塞了银子才脱身。郑家那势力……太深了。”
  
  叶梦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深也得趟。”她转身往回走,裙摆在船板上扫过,留下淡淡的香痕,“让商行多备银子,从郑家手里买铁料、硝石——哪怕贵点,也要买。告诉‘镇海蛟’,伶仃洋的码头要藏好,物资悄悄囤,咱们现在要的是‘稳’,不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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