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墨颂歌 (第1/2页)
崇祯十七年(1645)正月初,荆襄,襄阳城(残破),“大西王府”。
昔日庄严肃穆的府衙大堂,此刻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而诡异的戏台。张献忠坐在那张铺着虎皮的“王座”上,眼神像鹰隼般扫过堂下那些瑟瑟发抖的书生,心里那股掌控一切的欲望被狠狠点燃。这些读书人平日里自视甚高,如今还不是在老子面前像蝼蚁一样?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放下所有尊严,乖乖听话,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宰。他特意穿上这件抢来的绯色官袍,就是要时刻提醒这些人,自己拥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力,他们的命运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他看着那些高矮不一的桌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些破烂玩意儿正好能衬托出老子的威严,也能让这些书生更清楚自己的处境。等会儿他们写的颂歌,字句里必须满是对老子的臣服,要是有一句不顺耳,老子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要的就是这种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感觉,要让所有人都在他的威慑下瑟瑟发抖。
“时辰到——!”一个被临时抓来充任“司礼”的老衙役,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拉长了调子喊道。
汪兆龄深吸一口气,展开一张同样粗糙的黄纸,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庄重”却难掩尖利的声音宣读考题。
张献忠听着汪兆龄念出那些考题,心里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满足。“颂大西王拯荆襄于水火”?他清楚这是假的,但他就喜欢看这些书生违心吹捧的样子,喜欢这种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他要让这些人用笔墨写下对他的臣服,要让这份臣服成为铁证,让所有人都知道,荆襄大地,他张献忠说的话就是天规。
考题如同三记闷棍,狠狠砸在堂下书生的头上。死寂笼罩着大堂,只有穿堂风呜咽着掠过。
张献忠看着堂下一片死寂,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怎么?没人敢动笔?是觉得老子不敢动你们吗?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发白,心里盘算着要是再没人动笔,就先拖出去几个杀杀威风,他就不信这些人不怕死。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想看看这些书生到底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想享受一下看着他们最终屈服的过程。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秀才突然把考卷撕得粉碎。张献忠先是一愣,随即发出“嗬嗬”的怪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这老东西还敢反抗?正好,就拿他来立威!他倒要看看,这老东西的骨头有多硬,也想看看其他人在目睹这一切后,会不会彻底吓破胆,乖乖听话。他挥了挥手阻止侍卫,就是想慢慢折磨这老东西,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掌控力有多可怕。
“大胆狂徒!藐视王化!”汪兆龄尖声厉喝,脸色煞白。
“不急!不急!让他撕!老子倒要看看,这老骨头的血性,能值几斤几两!还有谁?还有谁想学他?”张献忠饶有兴致地说道,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扫过堂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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